第二百三十章 要錢不要命
我也是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狗皮膏藥和胳膊上的繃帶，又看了一眼劉能身上的繃帶，還真別說，他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就是這個意思，就感覺我倆傷員去收賬，會不會更加的難收啊。
笑歸笑，但是還是朝著醫院外面走了出去。雖然馬龍還沒有打電話過來，但是我倆總得先出去吃個飯，換身行頭了。再說，我這一身，衣服上還有著血跡，昨晚也沒換，等下去衣服店裡挑一身好衣服，順便再買雙皮鞋，都快冬天了，自然要換上一身好的行頭才行。
劉能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倆花了幾百塊錢，天都有些泛黑了。就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馬龍的電話打了進來。
「兄弟啊，休息的怎麼樣，現在咱們得幹活了呀。」馬龍一邊笑著一邊還喊著我。
我冷冷的應了一聲，「不敢當，不過，我只是有些驚訝， 為什麼我的信息你還都弄到手了。」
馬龍在那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哎，這個嵩山現在都是李家的天下了，兄弟，你在哪，不用別人說，大家都知道了。」
「是嘛？」我有些好奇的說道，其實，我本來還想問，我還有一個身份，他知道不知道的。但是想想，還是沒有問。畢竟，要是他聽到我問起，起了疑心又刻意去查了我的那個身份，以後我可就不好對付他了，現在是人是鬼，絕對都會對我防備著三分。
和他隨便說了幾句，他便告訴了我時間地點。
今晚六點半，木直街夜市東入口，有一家賣衣服的店，還有一筆債。這可不再是收學生的債了。
我應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看著自己和劉能身上新的衣服，倒覺得人都精神了幾分，。「快點吃吧，他已經發來了時間和地點，晚上早點回來。」
第一次出去收賬，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或者說，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去做這樣的事情，要是以前的我，怎麼都不會答應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卻學會了妥協。
選擇很無奈的事情，有時候，這種選擇，更讓人無奈。
劉能這次很爽快的付了飯錢，然後打了一輛車，直接就跟我到了木直街入口的那個賣衣服的店外。往四周一看，卻發現一個小巷子門口已然有四個年輕人站在那裡等著了。我見這裡也就他們像混社會的人了，當下就和劉能朝著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前面一個看上去快有三十歲的男子對我們看了一眼，然後拿起手機看了看，最後又瞅了我一眼，然後那原本還有些冷冰冰的的臉，立馬變得謙和了起來，丟掉手中的煙頭，對我十分熱情的說道，「喲，這不是傑哥嘛，來來來，我們在這裡都等你好久了。」
我很討厭他的這一種自來熟而且套近乎的樣子，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煙，對著這群人看了一遍，他們中沒有一個是有三十歲以上的，最小的年齡看起來好像也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靠在牆角上，頭髮染成了奶奶灰，耳朵上還掛了一對大圓環，嘴中抽著不知名的煙。
「你們是馬龍請來收賬的人嗎？」我還是問了一遍，怕出錯。
「哎對對對。我叫龍九，這幾個都是我哥們。」說著他分別給我介紹起來四周的人的名字。那個靠在牆上最小的青年叫趙磊，輟學多年。靠在他左邊的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叫史進，右邊的一個禿頭胖子，叫王堯，幾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聚攏在了一起，還真是有點混道上的感覺。
劉能一直跟在我的後面沒有說話，他顯然是比較害怕這種場面的。我便跟他們介紹了一下劉能，「這是我朋友，劉能。」然後把他往前推了一下。
龍九微笑著點了點頭，也嘟嚷著後面幾個人跟我打了個招呼，大家都說了話，相互認識了一番，接下來就是說說收賬的事情了。
「這個『衣來衣往』的老闆娘欠了馬總有小四十萬的賬，而且她仗著自己男人是在局子裡面工作的，我們幾次的催債電話，這娘們都十分的凶，是個要錢不要命得主。」龍九跟我說著這裡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收賬我也是第一次，等下我跟著你們走，如果有什麼情況不要怕就行了。」
「切~」趙磊一把丟掉手中的煙頭，「怕？~」他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絲的不屑。顯然，看我和劉能都是負傷來的，他並不看好我們。
稍稍商定了一下計劃，趙磊和史進倆人率先走進了店裡，趁著人少的時候，開始跟店裡的老闆娘開始挑起來衣服的毛病。
我們在外面，但是也是能聽得清楚。
很顯然，那個老闆娘見他倆是來找茬的，立馬從縫紉機的後面拿出來了一把大的裁縫剪刀出來，對著他倆開始吆喝起來，「你們倆個什麼玩意兒，也不去外面打聽打聽，也敢來老娘的店裡找麻煩？！」
見時機成熟，我們剩下的幾人立馬一窩蜂的涌了進去，把店門口給堵得死死的。
龍九往前走了一步，手中還晃蕩著一把細長的匕首，「怎麼，老娘們，不是說沒錢嗎？看這衣服，可都是名牌啊，磊啊，她剛才說這衣服幾百啊？」
趙磊微微一笑，「哥，這衣服可是一千呢！」
話因剛落，老闆娘已經知道我們這一行人的用意了。
「怎麼的，趁我男人不在家，來欺負一個女人是吧？」說著，這個老闆娘立刻開始撒潑起來，馬上對著外面喊道，「來人呀，強……」話沒沒出來，就已經被龍九等人把嘴給堵上了，我一把奪過來她手中的剪刀，看著他們把這個老闆娘摁在了凳子上。
「給我收！」隨著龍九一聲喊，他們幾個都跟著開始收店裡的衣服了，「光是這些衣服還不行，整整四十萬，這些衣服最多也才三四萬，那還有三十六萬可怎麼辦？！」
那女人一把掙開了龍九的手，連忙把口裡的東西給吐了出來，連忙罵道，「你們這群畜生，什麼四十萬，我當初是因為資金周轉不開才借了5萬塊錢，早就已經還完了，現在怎麼還會有四十萬，你們這不合法！」
「喲呵，臭女人，別以為你家男人是幹警察的，就跟我們談法律，白紙黑字可是寫的一清二楚，你之前還的，只不過是利息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龍九又一聲罵了出來，伸出手來，看上去好想還要打這個女人。
我連忙伸出手去，制止了他的動作，「拿到錢就行了，沒必要打人！」
可是，突然間，趙磊的手卻是瞬間打了下去，只聽得「啪」的一聲，女人一下子被打的眼淚都出來了。
「哼，這種潑婦，不打是不會給錢的。」說著話，趙磊有想要再打下去。
「住手！」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傳來一個男人的叫喊聲，「你們是誰，在這裡幹嘛？！」然後，下面的一幅場景，讓他瞬間暴怒了起來，「都給我滾開！」說著話，他猛然間掏出腰間的配槍。
「裝什麼裝，你這裡有子彈么？」龍九他們似乎是早就打聽清楚了這裡的一切，而且一般的民警都是不能配槍的，就算有槍，十有八九都是沒有資格配子彈。
我看那那個男人面紅耳赤的樣子，心底里有些於心不忍，這是一個護家，而且照顧妻子的男人，他看著我們這一群人，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的勇敢的站了出來。
「我可跟你們說，你們這樣算搶劫，知道嗎？而且，你們這種高利貸，有人性嗎？少還一個月就翻一半？有這種演算法的嗎？」男人一把護住了女人，瞪著眼睛看著我們。
我的眉頭微微一簇，看來自己還是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我還以為是怎樣的刺頭，原來，真正的刺頭，並不是別人，而是馬龍他自己。
而且，這些人來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了，根本就派不上我。再說了，要是真的打架什麼的方面，他還有健身房的那些人，至於他讓我來收賬，現在想想無非是羞辱我罷了。
看他們似乎是已經完全能夠控制場面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和劉能反而是多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