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結

  未知地帶，黑石洞內


  這又是一個美妙的夜晚，明月當空，星墜銀河，如此美景實在是讓人陶醉，如果此時下上一場濛濛細雨，那般情趣自然不言而喻。


  叮~一股凜然的劍氣打破了原有的寂靜，衝破黑石洞上方入雲霄而不見，隨後配合而來的是黑石洞中的一聲焦慮和不安：「趕快運功調息！」。


  石洞的出口原本不大可隨著剛才劍氣使然，石洞上方隨之又開了一個偌大的口子，朦朧的月色從石洞上方依稀照進了石洞內的每一個角落，洞中沒有太多陳設，只是兩個蒲團，兩個人，一根燈燭而已。


  其中一個蒲團上穩穩坐著一名綠衣少女，在她面前不遠處則是站立著一名黑衣婦人。那黑衣婦人頭戴斗笠，面遮黑紗，雖然看不清她的真實表情，但是從剛才她的話語中可以體會到她對面前這綠衣少女的關懷不亞於別人。


  她眼神一動不動的觀望著，等待著，只希望她可以平安無事。那綠衣少女的歲數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因為剛才釋放的渾厚的劍氣而造成劍氣反噬，此時此刻正在運功調息內傷。試想之，倘若不是這名黑衣婦人及時趕到，怕是她真的要反噬內傷而死。當綠衣少女身體周圍的真氣逐漸回收丹田時，她才放下一口氣，言道：「《攝風九劍》最然堪稱劍術經典，但是以你現在的修為只能勉強打出兩次，不要急，徐徐漸進方能事半功倍，往後日子還很長，你又何必著急？」


  綠衣少女聞言，緩緩睜開雙目凝視著她言道：「我知道我的實力還差得很遠。」


  「以你之力，無異於以卵擊石」黑衣婦人反問道：「你知道不知道？倘若剛才不是我在你身邊怕是你早就死了。


  「你放心，我不會這麼早死，就算我想，現在也不會！」綠衣少女冷言道。


  「瑤兒，這麼多年，你依舊在恨我？」黑衣婦人彷彿被她觸及到了傷痛一改言辭的問道。


  「沒有，我不知道什麼是恨，該恨誰！」說著，綠衣少女緩緩起身，但是由於內傷尚未痊癒所以起身的時候不禁身子顫抖了一下。


  「所以你就修鍊『攝風九劍』，想在短時間提升自己的修為？你知道不知道這是禁術？你知道不知道這對你身體的傷害有多少？你只是為了報復我，報復你的而母親嗎？」黑衣婦人說道。


  「你不感覺，這是我應得的么？」說著綠衣少女拿起身邊的一把淡藍色神兵，緩緩走向洞口。


  月色如斯，皎潔的月光在她走向洞口的剎那映射了她全身完美玲瓏的曲線。一襲綠衣，恍若仙子，清純可人的臉龐上有著一雙富有仇恨的眼睛，加之她此時此刻受了極重的內傷，汗液早已將她的衣服滲透，時不時的還閉上眼允吸著清新的空氣。這一幕，會令多少男子怦然心動？這一幕，會令多少男子一見而傾心？

  「望著綠衣女子緩緩走向洞口，黑衣婦人猛然回過神言道：「你要去哪裡？」


  綠衣女子並不回頭，只是緩緩的從嘴中說出兩個字：「中州。」


  「中州現下正道雲集，你內傷尚未痊癒，此去兇險萬分，我不許你去！」黑衣婦人言道。


  「多謝，不過想想你幾十年都未曾如此關心我，怎麼？怕我就這麼死了嗎？「綠衣女子忽的轉過身，與黑衣婦人四目相對，先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黑衣婦人嘆了嘆氣，緩緩走到綠茵女子身邊言道：「曾經的因，今日的果。你記恨我是應當的。但是你不得不否認，我是你母親。即便你在恨我，我也不會讓你去中州冒險。何況只是為了他。」黑衣女子有意頓了頓，想說什麼卻又沒了下文。


  「就算是唯一的希望，我也要去試。這麼多年你雖然可以為了你的立場而淡忘他，乃至於他死在你眼前，你也好不心疼。但是我不能！「綠衣女子說到此處眼中恨意大增，她手中的淡藍色神兵彷彿感受到主人意識一般更加明亮起來。一人一劍，注視著前方的婦人，似要在唇齒間便用那股埋藏在心底的恨意殺死對方。


  黑紗遮面，斗笠浮動，此時此刻依舊看不到黑衣婦人的臉部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心是痛，。痛到自己的女兒要和自己拔劍相向，痛到自己的愛人倒在自己眼前卻不能相救。


  時間，就這麼靜止著。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黑石洞中，一切如故，兩個人，一個地點，一股恨意，一種痛楚。


  方時，黑衣婦人說道：「你去吧，瑤兒！這次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你終究會走出這一步，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藥瓶放在蒲團上，便御空而去。走的時候仍沒有忘記最後看一眼綠衣女子站在洞口前的身影，畢竟這是恨了她十幾年的女兒。


  黑衣婦人走後，綠衣女子的心情隨著手中神兵光亮的慢慢淡化而回歸平靜。就這麼站在洞口，任憑冷風吹過她的髮絲，吹透她的身子，依舊是一動不動。


  滴答，滴答。


  一滴滴淚珠晶瑩落地的聲音，已經完全解釋了她現在的心情，她心中，還是有感動的，只是有一種似有的仇恨佔據了她的內心。


  她忽然動了，一步，一步蹣跚的走到蒲團前，拿起黑衣婦人留下的那個黑色藥瓶，死死的攥住。


  千言萬語，只在此刻。想說，卻是無言。


  呼~

  一道黑影劃破天際，直奔東際而去。她走了，帶著此時此刻的痛楚，帶著未來未知的面對和結果。


  踏上了她中州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