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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公路伏擊

  幾個隊員參軍走了,而受傷致殘的隊員也得到了區上的安置,更有犧牲而長眠於地下的烈士。


  所以,如果以服役時間長短,來衡量士兵存活的幾率顯然是不對的。


  在戰鬥中傷亡率最高的就是新兵,老兵的經驗和沉著,可是在戰火中磨練出來的救命符。


  而這就是戰爭年代,死去的,傷殘的,悲痛的,哭泣的,仇恨的,軟弱的……


  各種各樣的人在你眼前打轉,熟悉的遠去了,說不定這一面便是永別;陌生的近前了,或許連名還沒記住,又消失不見。


  感受著戰爭年代的悲歡離合,還有這段時間的所聞所見,沈宸覺得老百姓似乎已經適應了戰爭年月。


  鬼子來了便跑反躲避;鬼子不來便勞動便生活。就象那生長的大樹,冬季葉落蕭瑟,到了春天便吐綠,到了夏天又會鬱鬱蔥蔥。


  這就是頑強,也是忍耐,更是一種可貴的本質,體現著不氣餒、不屈服的精神。


  也正是靠著這種本質和精神,在艱難困苦、兵荒馬亂的年代,人們才會鼓起勇氣去適應,習慣那不同於和平時期的生活,並且不放過短暫的、來之不易的快樂。


  人哪!就是這樣,可不能多想。一想多了,就會覺得身在水深火熱之中,活著都沒多大意思了。


  隊員們向沈宸描述聯歡慶祝的熱鬧場面,為他沒有參回而惋惜,沈宸卻為和親人趕集團聚而快樂。


  只不過,戰爭年代的安生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經過研究討論,經過偵察刺探,游擊隊又要展開行動了。


  對於戰鬥,沈宸說不上多麼喜歡,但那種獎勵式的升級和身心的愉悅,卻是他要追求的。


  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使命感更強。


  對沈宸來說,現在都是在打基礎,在鋪墊,冥冥之中安排他完成的任務,可能只有他的能力增長到一定程度才會出現。


  所以,沈宸既是期待,又是出於本能,對殺戮相當的狂熱。這也就難怪大家都覺得他殺心重了。


  當東山頂上飛出第一塊紅霞,山川里仍然陰暗的時候,游擊隊已經接近了預定的地方。


  不久,高山頂上的紅光漸漸變成了白色,隊員們還在加緊時間趕路,沒有一個人掉隊。


  上午九時左右,游擊隊經過長途跋涉,終於趕到了橫嶺。


  這條不知名的河流的北岸便是公路,這條橫嶺一直插到河沿上,河水緊貼著石岸。而且這嶺上只能走牲口,撤退的時候就不必太過擔心鬼子的機動工具。


  觀察已畢,沈宸覺得心中已經有了底。趙鐵、老周又召集小隊長們商議了一下,便分頭帶人進入了伏擊陣地。


  所謂的公路,不過是條土道,上面坑坑窪窪的並不十分平坦。


  而游擊隊選擇的陣地是一段大約有兩百米的直線路段,這裡一面靠山,一面是個斜坡,斜坡上的樹木給他們提供了隱蔽之所。


  而且,這裡的整段公路是S型,在拐彎處可以安排人員提前預警並指示敵情。


  埋設地雷,設置陷阱,隊員們在伏擊地段緊張地忙碌著。


  沈宸帶著自己的小隊進入陣地,並指點著他們進行了偽裝,構築了簡易工事。


  因為伏擊的陣地距離公路只有一百五六十米,在敵人的火力範圍內。所以,將由沈宸先對車隊進行狙擊,並負責敵人的機槍手、擲彈手,以便掩護隊友,減少損失。


  戰鬥不是連續進行的,但學習卻是無時不在。沈宸有時並不是用語言,而是用行動來向自己的手下進行示範,然後再針對他們的不足進行指點和講解。


  而狙擊手之所以會讓敵人恐懼,一方面在其的槍法精準,另外一方面就在於他們一般是不會給敵人發現,殺人於暗處,給人一種無所不在的恐懼。


  一位公認的前蘇聯超級狙擊手瓦西里曾經講過:「狙擊手在戰場上的任務就是發現而不被看見,殺而不被殺。」


  可怎樣能做到看見而不被發現,殺而不被殺呢?

  關鍵是狙擊手要懂得如何選擇一個良好的狙擊位置,並且學會偽裝自己。


  也就是說,狙擊手能否在戰場中完成任務完全取決於狙擊手對於不同環境下能否充分運用移動、隱藏、觀察及偽裝的技巧,這些也是狙擊手在以寡敵眾的情況下能否生存的重要關鍵。


  沈宸已經觀察了陣位附近的地形和隱蔽物,偽裝服是沒問題的,只是臉上也蒙上了只露眼睛的白布。


  眼睛長在頭上,正因如此,狙擊手在隱蔽行動中,還是要不時的從掩體後方伸出頭來觀察四周的情況,導致頭成了身體上最容易被察覺的部分。


  所以,偽裝頭部,能使得被發現的幾率大大下降。


  裸*露的皮膚很顯眼,就算是你長得很黑,也會因分泌的油脂反光而暴露。


  如果不是在冬天,沈宸就要拿出木炭,在眼窩、耳蝸、眉心和鼻子下等凹陷位置,塗上較淺的顏色;鼻尖、前額、下顎與兩頰等凸出部分,則塗上較深的顏色,與光線在臉上造成的高光與陰影效果剛好相反。


  是的,狙擊手要塗抹「化妝」,這不是什麼玩樂,而是取決於你在戰場上能否存活下來的重要手段。


  等全部準備工作就緒,隊員們便各自隱蔽起來,周圍又陷入了一片沉靜。


  在這之前,主力部隊已經在祖旺周邊展開行動,迫使兵力不足的敵人縮在據點內,不敢輕易出擊。


  根據情報,敵人有向祖旺增兵的意圖,並不斷向祖旺運送物資。


  於是,主力部隊負責在祖旺據點周邊形成圍困之勢,游擊隊則負責襲擊敵人的運輸車隊,使其顧此失彼。


  只不過,對於游擊隊來說,伏擊敵人的車隊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因為,押車的鬼子一般有兩個班,二十多個鬼子,也有很強的戰鬥力。


  因此,游擊隊的計劃是給敵人造成困難,並儘可能摧毀汽車,殺傷鬼子,但並沒有全殲的打算。


  在靜謐中過去了很長時間,埋伏的隊員開始有小動作,有點耐不住了。


  等的無奈,就在於等的人對於所等的事完全不能支配,對於其他的事又完全沒有心思,因而被迫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


  存有期待使人興奮,無所事事又使人無聊,等待便是混合了興奮和無聊的境界。


  隨著等的時間延長,興奮轉成疲勞,無聊的心境就會佔據優勢。這個時候等待宛如等候判決,心中焦慮不安,一顆心懸在半空,七上八下,大受顛簸之苦。


  說起來,此次伏擊也有守株待兔之嫌。


  儘管情報上說今天會有運輸車輛,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或者鬼子臨時改變計劃?

  對此,沈宸卻不以為意,今天不行就明天再來,而且這不正是考驗隊員耐性的機會嗎?

  快十一點了,就在大家都心焦難耐的時候,觀察哨傳來了信號,鬼子的車隊來了,一共是六輛。


  得到信號,各小隊長立刻督促各自的手下打起精神,舉起槍支,準備著一場大戰。


  等待敵人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慢;而大戰之前,時間卻是過得飛快,讓人總覺得還沒準備好。


  十幾分鐘后,先是聽到了遠處的馬達聲,接著就看到鬼子的汽車一輛一輛地拐過彎來,慢慢進入伏擊圈。


  汽車越來越近,也看得越來越清楚,每輛汽車上都插著一面膏藥旗,前面和最後兩輛架著機關槍,而汽車的車廂里還有押車的鬼子。


  「咣!」鬼的汽車前輪突然掉進了被雪蓋住的坑裡,雖然汽車開得不太快,但猛然的撞擊也把車上毫無防備的鬼弄得七葷八素。


  「呯!」沈宸率先開槍,子彈準確擊中了頭輛汽車上的鬼子機槍射手。


  呯,呯,呯……隊員們也向鬼子射出了仇恨的彈,兩輛汽車駕駛室的玻璃嘩啦嘩啦地破碎,有駕駛員一臉污血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嘎的一聲,汽車緊急剎車,押車的鬼子紛紛跳下來。


  日本鬼到底是訓練有素,有戰鬥力的部隊。他們從最初的懵懂中清醒過來,其驕橫、兇狠、毒辣和殘忍的本性就開始發作。


  在軍官的指揮下,鬼子們或趴在地上,或鑽入車下,拚命還擊著。


  「轟!」的一聲巨響,尋找隱蔽的鬼子碰響了地雷,在火光和煙霧中,甚至能看見象稻草人般被拋起的鬼子。


  埋在路上的地雷並不多,但路邊能夠提供隱蔽的溝窪里卻暗藏殺機。


  沈宸拉動槍栓,推彈上膛,再次擊發,鬼子副射手剛推開屍體抓住機槍,還沒來得及扣板機,就又倒了下去。


  在選擇陣位上,沈宸在自己小隊的陣地的側後方。儘管距離遠了些,但一百米、兩百米、三百米,對沈宸來說是差不多的。


  之所以要和隊友們拉開些距離,是為了更隱蔽、更不受干擾地狙殺敵人。


  在亂槍射擊的戰場上,鬼子多半只會注意人影綽綽、槍彈密集的地方,也不會發現致命的子彈的真正發射處。


  而且,沈宸的偽裝很好,幾乎和周圍的雪包融為一體,憑肉眼很難發現。


  隊員們不僅給他挖了一道不太深的雪壕,還把前面的雪拍實。這樣,開槍射擊時,也不會揚起雪塵。


  即便如此,沈宸還是力求更加完美。他在嘴裡含著雪,降低了口腔的溫度,連呼出的氣息都幾乎覺察不到。


  居高臨下,偽裝巧妙,槍法精準,沈宸充分發揮著自己的長處,把一個個鬼子送回老家。


  亂槍聲中,一個揮舞軍刀嚎叫著的鬼子軍官,突然捂著胸口跪了下去,然後臉朝下頹然摔倒。


  槍聲混雜,敵我雙方都有相當數量的三八大蓋,這使得沈宸的射擊更具隱蔽性。


  但就在這一聲聲並不顯眼的槍響中,一個個鬼子不斷地被狙殺。


  頭輛車的車廂里、車下面倒下了五六具屍體。他們是想搬取車頂的歪把子,卻倒在了一顆顆疾射而來的子彈下。


  「轟!」的一聲爆炸,又有鬼子碰響了路邊的地雷,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


  戰鬥進行的時間並不算長,連打帶炸,鬼子已經倒下了十來個,光沈宸就狙殺了四名。


  通!一枚榴彈落在陣地上,炸起的大團大團的積雪,混著泥土和樹枝飛揚而起。


  爆炸聲剛落,歪把子機槍特有的射擊聲便響了起來,在後面車上的鬼子趕過來支援了。


  說到擲彈筒,也是日本鬼子特有的一種武器,比較專業的名字應該叫超輕型迫擊炮。


  日軍的擲彈筒的主要特點是射角大,彈道彎曲,射程不遠,主要用來殺傷躲藏在工事和隱蔽物后的敵人。


  因為它的殺傷效果好,操作方便,可以由單兵攜帶隨一線步兵移動,對一線步兵進行支援,日本鬼子的配備和使用很是廣泛。


  但鬼子的擲彈筒除了射程的缺陷外,其底部的發射葯通常是固定的,要靠調整擲彈筒的角度,來瞄準目標並確定發射距離。


  所以,只有經驗豐富的擲彈手,才能準確地擊中目標。


  「啪勾!」沈宸迅速地轉移槍口,瞄準鬼子的擲彈手扣動了板機。


  一槍射出,沈宸也不浪費時間觀察戰果,便推彈上膛,尋找鬼子的歪把子機槍。


  「轟!」的一聲爆炸,硝煙瀰漫中,兩個鬼子被炸翻在地。


  突然的爆炸使鬼子的機槍手愣怔了一下,但隨即又咬牙切齒地繼續射擊。


  游擊隊也報以密集的子彈,同樣使用歪把子機槍猛烈地開火。


  「啪勾!」硝煙還未完全散去,沈宸已經鎖定了鬼子的機槍手,冷冷地扣動了板機。


  鬼子的機槍頓時啞火,一個鬼子班長嚎叫著,催促著機槍提供掩護。


  副射手推開同伴的屍體,抓起機槍,只射出一個點射,便一歪頭,趴在了機槍上,腦袋上血肉模糊。


  「轟!」鬼子的擲彈筒又射出了一枚榴彈。


  沈宸皺了皺眉,槍口繼續瞄準歪把子機槍。


  鬼子的擲彈筒不僅可以由單兵攜帶,且可以隱蔽在障礙物后以較大的仰角進行拋物線發射,隱蔽性很強。


  沈宸對此也無能為力,他可沒有穿甲彈,能夠洞穿汽車的車廂板,狙殺躲在後面的鬼子擲彈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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