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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兩個壞蛋,殺人奪槍

  頭髮到底是沒剪成,嬸子想起來聽說的事情,只有在抗日根據地的女人才剪短髮,鬼子、漢奸就依著這個抓人。


  沈宸聽了也心裡犯嘀咕,便沒再堅持。


  可她也沒再編那麻煩的辮子,隨便弄了個最簡單的,頭髮一攏在腦後一系,馬尾巴的形狀讓嬸子著實又嘟囔了幾句。


  呆在這窮家裡是沈宸所沒有想過的事情,既然穿越、附體、重生與抗日,或者說是殺鬼子漢奸有關,那她就還要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這就是她所琢磨出的脈絡,儘管連她也不是十分地確定。


  楚嬌、陸雙、狗子、曹怡馨等人不知怎樣了?沈宸想著他們,可也知道現在不是去找他們的時候。


  為什麼附身於大梅身上,為什麼還帶著那塊玉佩,沈宸還沒想清楚。


  可既然身處目前的境地,初步的目標已經確定,便是搞到槍和子彈,擁有自保之力而不是坐著枯等。


  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歷,再結合現在的身體條件,沈宸認為用長槍進行遠程狙擊是最合適的。


  畢竟那樣比較安全,要是近身格鬥的話,顯然不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長項。


  長槍的話,沈宸希望是一枝三八大蓋。


  三八大蓋射程遠,彈道平直,雖然有子彈殺傷效果小的缺點,但槍的後座力小,易於控制和掌握。


  而且,三八大蓋在射擊時幾乎沒有煙霧和余焰,在白天和夜晚射擊時,都不容易被發現所在的射擊位置。


  「大梅呀,到東山裡的大路、小路都有日本人的炮樓,挖菜、砍柴都不讓去,你以後也千萬不要再去了。」嬸子還在絮絮地嘮叨。


  「我知道了,以後不去了。」沈宸敷衍著向外走。


  小花娘本來還是要出去要飯,但沈宸不願意留在家裡照顧叔叔。


  因為她也不太會侍候人,便說要出去走走,順便添置點東西,好去所謂的鎮上大戶人家去當伴讀丫環。


  看著沈宸的背影,小花娘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來是覺得對不起大梅,二來她不知怎的,覺得大梅變了,變得令人有些感到害怕。


  沈宸出了院子,便向村北走去。想要搞槍,最好還要三八大蓋,那就得到有鬼子的地方去看看。


  礦里是駐著些鬼子,可又是電網,又是狼狗的,不太好下手。


  況且要是在礦上動手,恐怕要牽連到村莊上的人。現在是什麼時候,日本鬼子可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出了事還不是亂抓一氣。


  剛走到丁字街口,便看見一群人圍著在吵吵嚷嚷。沈宸不明所以,便在外面張望傾聽。


  原來是何家的狗腿子「麻桿」和「肥頭」,在村口截住了兩個來買煤的外莊農民。非要說人家是給八路送煤,不僅煤要沒收,連馱煤的驢子也要牽走。


  兩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向著兩個狗腿子訴說著情由,不時伸手去奪韁繩,而正要去上工的礦工們圍攏著,擁擁擠擠、七嘴八舌。


  「冬天來了,俺們就是從親戚家裝了點炭,好取暖燒鍋,可這兩個弟兄硬說是給八路送的,真是冤枉死了。」


  兩個農民見圍上了人,便抓住韁繩,向著旁人訴苦,顯然是希望有人能出來給說和幾句,解了這個困。


  兩個狗腿子毫不理會,搶過韁繩就要牽走,見人群圍得密實,不禁發起火來。


  「閃開!」肥頭晃著大腦袋叫道:「誰不閃開,就有八路嫌疑。」


  「別拿這個嚇人,馱點炭燒犯什麼罪?」


  「誰家不燒炭,都有八路嫌疑?」


  兩個狗腿子本來就沒什麼權勢、威嚴,礦工們人多勢眾,倒也不怕,吵嚷著並不讓路。


  「中國人出的炭,中國人怎麼就不能燒?」一個大漢向前走了一步,瞪著兩個狗腿子。


  「對,中國人就燒不得炭?」


  「虧你還是中國人呢,丟你祖宗的臉。」


  「中國人沒有這號的,洋奴。」


  有了帶頭的,那大漢也頗有些威信,礦工們便把平常受的欺壓一古腦地發泄出來。


  兩個狗腿子你看我,我看你,走不成,留下也難看,是左右為難。


  「這礦區從來沒聽說八路來運炭,要拉到皇軍那裡,少不得說你倆是迷惑人心,製造混亂。」略一停頓,那大漢又接著說道:「要真不放,這炭我買下燒了,我可不是八路吧?」


  兩個狗腿子本來就是想詐些錢,撈些外財,見有了台階,又聽見個「買」字,趕緊就坡下驢,「你不是,你不是,咱礦區哪來的八路?」


  「俺得跟著看卸了垛子才行。」麻桿眨著小眼睛說道。


  「那最好了。」大漢說完,就領著兩個狗腿子走了。


  其實還沒到地方,兩個狗腿子就急著要大漢付錢,足足敲詐了一半,就什麼也不管地溜走了。


  大漢領著狗腿子一走,人群就慢慢地散了,誰也沒注意,沈宸在悄悄地跟著。


  不是長槍,但卻是搶奪長槍的一個好條件。


  沈宸看中的是肥頭和麻桿身上挎的盒子槍,這兩個傢伙,特別是麻桿,武力值看來超低,要是暗中下手,成功率更高。


  村頭往西稍一拐,就能看見一處寬闊高大的宅子,那便是礦井主人何貴富家的大院。


  何家大院東西有兩座三層的樓房,古里古氣,一色是用條石蓋成;北層是一座大廳,四梁八柱,上面雕著龍鳳。大院子里還有許多間西洋式青磚灰瓦的房屋,顯得非常闊綽。


  沈宸跟著兩個狗腿子一直到了何家大院,見狗腿子進去了,她便繞著大院走了走,觀察了一番。


  周圍都是高牆,也看不出裡面房屋的布局,沈宸也不想跳進去偵察,只是看著地形,琢磨著怎麼能從那兩個狗腿子手裡奪把槍。前面是牆拐角,沈宸還沒轉地去,便聽見有人在說話。


  「這是啥呀?」


  「這是稻米,是從南方運來的,何家嫌秕子多,就倒出來了。」


  「聞聞,真有糧食味呢!」


  「一把一把地撈多費勁,你用籃子撈就好了。」


  沈宸聽著有些耳熟,便轉過拐角,正看見兩個丫頭在牆拐角的陰溝旁蹲著,撈著污水上一層漂著的白乎乎的東西。但溝旁都是污泥,撈起來挺費勁。


  應該是叫蘭子和娟子,娟子還是何家大院的丫環,沈宸搜尋著記憶,也沒打擾她們,只看了看便想離開。


  這時,從何家大院里閃出個瘦猴般的孩子,歪戴著帽子,斜愣著兩眼,手裡拿著根藤條。看見兩個女孩在撿米,便大聲叫道:「幹什麼呢?」


  沈宸認識這個小壞蛋,何家的少爺何小山,仗著自家的勢力,老欺侮人。


  誰家的孩子若是觸犯了他,輕則請客賠禮,重則抓捕拷打。


  她感覺到這個小壞蛋又要耍壞使橫了,便轉身走了進去。


  「問你們幹什麼呢,怎麼不跟少爺說話?」何小山瞪起了眼睛。


  「俺們撿些髒水里的米。」蘭子和娟子有些害怕,蘭子怯生生地回答。


  何小山瞅了瞅,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是小偷,在偷米。」


  「不是的,少爺。」娟子壯起膽子分辨道:「是扔在髒水里不要的,俺就幫蘭子撿一些。」


  「就是小偷。」何小山蠻橫地說著,上前一腳把籃子踢翻,剛撈的一點米撒了一地。


  蘭子、娟子趕忙蹲在地上,把米一點點往籃子里捧。何小山氣得暴跳起來,舉起藤條便抽娟子,娟子卻一聲不吭。


  一鞭,兩鞭,第三鞭卻抽不下去了。沈宸雖然瘦小了些,可也比何小山高一個巴掌,一把捏住何小山的手腕,奪下了藤條。


  「她是我家丫頭,打死你也管不著。」何小山初時一驚,退了兩步,待看到是另一個女孩時,膽氣又壯了起來。


  沈宸晃了晃手中的藤條,哼了一聲,罵道:「瞧你那軟蛋樣兒,就知道欺負女孩兒。」


  何小山氣得暴跳,撲上來便是一拳。


  對這毫無章法的攻擊,沈宸是應付自如,手一拔拉,腳下一個絆,何小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順著自己的力氣摔了個跟斗。


  「哭呀,叫呀,找你媽媽來呀!」沈宸戲謔地冷笑著,卻暗地沖蘭子和娟子打著手勢,讓她倆快走。


  何小山被將住了,摔得挺疼卻硬挺著爬起來,恨恨地看著沈宸,卻不敢再上前廝打。


  沈宸見蘭子走了,娟子也順著牆跟溜走,突然上前猛地揮起藤條,作勢要向何小山抽打。


  何小山「啊」的一聲,嚇得雙手抱頭。


  好半天鞭子也沒落下,這壞小子納悶地放下手,沈宸已經不見了影子。他四下張望,卻看見沈宸已經快步離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有能耐別跑,少爺不打得你哭爹叫娘才怪。」何小山又來勁兒,指著罵道。


  沈宸聽得真切,卻懶得理會這小壞蛋的叫囂,手中搖著藤條,走得歡快。


  ……………


  天黑了下來,礦上的探照燈象怪獸的眼睛在陰森地掃來掃去。


  沈宸揣著把斧子,偷偷溜出家,繞著村莊,來到距離離何家大院不遠的地方,在路旁的樹后躲藏了起來。


  她並不確切知道麻桿的行動規律,但她決定等,哪怕一夜沒有收穫。


  時間很緊,沈宸是實在不願在村裡多住,壓抑而沉悶。她要儘快搶到武器,然後才能繼續走自己揣摸好的道路。


  而她選擇這裡下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這個十五歲女孩的身上是一個成熟而老練的靈魂。


  這裡幾年前原來是村上的一眼大井,後來不知是掏礦的原因還是地下水用盡,反正是乾枯了。


  人來得少了,野草樹木逐漸茂盛,也就把那眼枯井遮住。但沈宸白天的時候來看過,枯井並沒被蓋住,正是個埋藏屍體的好地方。


  沈宸不僅要奪槍,還要毀屍滅跡,讓別人不知道麻桿的死活和去向,也就暫時無法追究。


  夜色更深,景物也變得更模糊。風不斷地吹著,樹葉、雜草刷刷作響,象是在嘆息,又象是在竊竊私語。


  沈宸用繩子、樹枝簡單作了布置,又試了兩回,並在路上做了個標記。


  現在的身體讓她盡量採取陷阱,運用策略,正面交鋒不僅麻煩,且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雲在空中飄著,偶爾露出月亮,撒下月光,在地下顯出斑駁的光影。


  沈宸倚在樹后,微微閉上眼睛,一面傾聽著動靜,一面思索著種種可能。


  穿越、重生,還不是一次。儘管她揣摩猜測了可能,但並不能十分確定,也就免不了胡思亂想,免不了去嘗試,去證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宸終於聽到了人聲,且在不斷走近。


  「姐兒哎,生來喲,才十七呀……」肥頭哼著下流小調,晃晃地沿著路走了過來。


  事也湊巧,沈宸本來是想解決麻桿,可麻桿吃過晚飯便去礦上當班了,和沈宸正錯開,算是撿了一條命。


  可這肥頭,喝了二兩小酒,眼瞅著何家大院沒啥事情,便溜出來去找他的姘頭——村裡的一個騷寡婦。


  沈宸看著這個傢伙慢慢走近,雖然不是最理想的對象,但她還是決定下手。


  肥是肥了點,但偷襲的話,也還是有些把握的。這傢伙胖是胖了點,也還是能塞進枯井裡。


  肥頭根本不知道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村民們這些年來的忍氣吞聲慣壞了他,他想不到有誰敢對他下死手。


  近了,近了,沈宸死死盯著肥頭的腳步,就在離路上那塊石頭標記還有一步的時候,她猛地剁斷了繩子。


  繃緊的大樹枝蓄力已久,帶著風聲連枝帶葉,還有一件破衣服兜著的幾塊石頭,猛地一甩,披頭蓋腦地砸了過去。


  肥頭猝不及防,沒等他叫出聲來,腦袋上已經砸了一下子,帶著枯葉的樹枝也掃到了他的臉上,立刻有些暈眩迷糊。


  沈宸已經估計到了誤差,也沒那麼樂觀地算到這陷阱一下子就能砸死個人。


  所以,她握著斧頭,趁著肥頭被掃打得發矇,猛地從樹后跳出來,狠狠地一下子砸在肥頭的後腦上,然後又是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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