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成功轉移
沈宸迅速搜了下特務的身,然後就扭斷了他的脖子。
楚嬌透過後視鏡看著沈宸殺人,只是撇了撇嘴,隨口問道:「怎麼處理?」
「拐幾條街,找個垃圾堆一扔。」沈宸也是隨口回答,彷彿只是拍死了一隻微無足道的蒼蠅。
楚嬌竟然笑了一下,轉動方向盤,向自己認定的僻靜地方開去。
殺殺人,拋拋屍,沒用多長時間,楚嬌便開車返回了修車行。
沈宸交代了幾句,便下了車,走後門,轉回巡捕房。
魯華仲開著警車回來,也沒敢讓周僑和愛國商人下車,就呆在封閉的警車裡,他坐在駕駛室里等著沈宸回來。
前後也不超過十分鐘,沈宸便趕了回來,一頭鑽進警車。
「周先生,你們先分頭離開,以後再聯絡。」沈宸很乾脆地安排著,「我讓魯華仲開車送你出去,在某某路口停一下,有輛黑色的福特汽車在等著你。」
周僑明顯猶豫了一下,他是想把愛國商人一起帶著。當然,還有他手中的東西。
沈宸面色平靜,淡淡地說道:「這位先生呢,我先安排他離開這裡,另尋一處安全的所在。當然,如果信不過我,你們可以一起離開。」
周僑和商人互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的遲疑和猶豫。
還是商人比較聰明靈活,知道此時若一言不合,沈宸就可能撒手不管。再說,由沈宸來保護,好象比周僑他們更好也說不定。
「周先生放心,有沈巡長安排,定然出不了差錯。」商人說完又轉向沈宸,拱了拱手,笑道:「鄙人久仰沈巡長大名,在這公共租界,沈巡長神通廣大,我是最安心的。」
沈宸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望向周僑。
周僑用力點了點頭,稍顯無奈地說道:「那就有勞沈巡長費心了。」
沈宸推門下車,示意商人跟著自己,徑直走向二樓。
到了二樓,沈宸見沒什麼人,也不回辦公室,領著商人來到一扇鐵門前,掏出鑰匙打了門。
楚嬌已經打發走了工人,在門口等候。見沈宸領著人過來,也不多說,點了點頭,把商人領走。
沈宸關上鐵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往椅中一靠,長長地出了口氣。
現在算是基本搞定了吧?沈宸覺得這頓忙活真是夠累的,好在象是成功了。
不過,沈宸沒消停多長時間,便有巡邏的巡捕打來電話,報告某地有異常情況。
嗯,幫派人物和不名身份的傢伙們要搞事。沈宸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而這個時候也該他出場了。
這是他的轄區,出了狀況不聞不問,那不是很可疑。
沈宸起身,召集手下。現在正是工作時間,巡捕房內的人很少。
等沈宸有了三四個人手,魯華仲也開著警車回來了。眾人上了警車,直奔出事地點而去。
說是出事,現在還沒到那個程度。只不過是幫派人物和不明身份人物的可疑聚集,還沒有出什麼大事情。
當警車出現,並停下來的時候,餘三帶著幫派兄弟剛剛離開,他是得到了徐懷義的指令。
顯然,日本人聯繫了徐懷義,肯定也許諾了某些條件。
酒井已經準備帶人衝進這所宅院,見到警車來到,沈宸從車上下來,酒井倒也並不十分害怕,邁步迎了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魯華仲大聲喝著,幾個巡捕也表現出戒備的神色。
沈宸的槍套已經打開,手也按在槍上,隨時可以拔出應戰。
儘管這只是一種姿態,酒井還是嚇了一跳。沈宸的速度和槍法是出了名的,他還真怕搞出誤會,血濺當場。
「停手,不要動武。」酒井不是對著巡捕和沈宸,而是對著他的手下大聲喊喝。
這是明智之舉,一旦有人拔槍敵對,誰知道沈宸會不會借著防衛的名義開槍殺人。
「沈巡長,不要誤會,我們不是什麼歹徒。」酒井又轉頭對沈宸大聲說道:「我們是大日本帝國情報機關的工作人員,是在執行公務。」
沈宸微皺眉頭,顯著並不完全相信,手依然按在槍上。
酒井趕忙打開皮包,拿出緝捕許可證,向著沈宸晃了晃,走過來說道:「沈巡長,這是工部局警務處開出的緝捕許可證,請你過目。」
沈宸伸手拿過來,仔細看了一下,確認無誤。但他還是皺著眉,說道:「你們確定準予緝捕的這個,這個孫海濤在這所宅院里?如果不能確定,胡亂猜測,今天去這家,明天去那家,豈不是要搞得雞犬不寧?」
酒井想了想,覺得沈宸也不算是故意刁難。准予緝捕許可證,與准予隨便進入民宅搜查,顯然並不是一回事。
如果是在公共場所緝捕到了人犯,憑著緝捕許可證,巡捕自然不會幹涉。而工部局警務處下發此證,也是這樣的目的。
酒井知道要是換個警官,憑著大日本帝國的威名,恐怕不敢這麼認真地反對。可現在面前是沈宸,他可不怕日本人,或者說他就是願意跟日本人作對。
「那沈先生的意思——」酒井知道硬來也不是不行,但一旦情報不準,想再搞類似的行動,沈宸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工部局警務處也不會就這麼聽之任之。
沈宸伸手指了指宅院,說道:「這裡是我的轄區,如果你們在馬路上,或是公共場所抓捕到了人犯,我自然不會管。但要進入民宅搜查,那就是我們巡捕房的職責了。」
「只是——」酒井臉上的肉抽動了一下,說道:「如果由巡捕房搜查人犯,萬一有哪個巡捕循私,恐怕會對沈巡長有影響吧?我看,不如這樣。兩邊都派人,共同搜查。」
沈宸沉吟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緝捕許可證,說道:「這上面有人犯的體貌體征和姓名,諒你們也不敢隨便抓不相關的人。但我也要事先說明,不管能不能抓到人犯,類似的搜查僅此一次。在我的轄區內,絕不允許你們隨便行動。」
酒井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無奈地點頭答應。
說是無奈,酒井並不覺得以後會有多大的麻煩。憑著大日本帝國的威逼,從工部局警務處再開出緝捕許可證,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沈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抽出五個人,並讓酒井也挑五個人,組成五組,入宅搜查。
「手腳都給我放乾淨點,誰敢偷雞摸狗,別怪我對他不客氣。」沈宸用冷酷的目光掃視著這十人人。
酒井也瞪著自己的手下,說道:「搜查要仔細,絕不能讓人犯漏網。可也要小心留意,不要給帝國抹黑,不要讓別有用心的人抓到把柄。」
沈宸斜著眼睛看了酒井一眼,也懶得和他鬥嘴,只是冷笑一哂。
搜查的時間不算短,沈宸和酒井都很焦急,但心情卻是完全不一樣。
沈宸是等得不耐,但焦急中還有幾分竊喜,把日本人拖在這裡,楚嬌該順利地把那個商人和文物轉移到自己家裡了吧?
酒井則是擔心撲個空,又要重新去找人;而且這次還被沈宸把話堵死,再抓住理的話,日後多少有些麻煩。
沈宸早已敏感到意識到大門口停著的汽車裡,有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很可能就是叛徒,至少也是認識孫姓商人的。
因為,在搜查前,沈宸通知了宅內的住家,所有人都出來,站在了院內。而酒井則向汽車那邊多看了幾眼,彷彿在等什麼指示。
可惜,出來的人都不是目標,這連沈宸都看出來了。酒井也沒有得到任何暗號,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神情。
前宅、後院,甚至連雜物間都檢查過了,搜查的人回來報告,並沒有發現人犯。
酒井的失望之色越來越濃,他覺得有些操之過急了。畢竟幫派也可能偵察有誤,也可能得到不確實的情報。
「沈巡長,看來是情報方面有了點小失誤。」酒井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只得向沈宸表示抱歉,「給巡捕房帶來了麻煩,在此表示抱歉。」
沈宸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抱歉就不必了,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在此間主人確認沒有什麼物品損壞丟失前,你們還是再等一會兒再走吧!」
說完,他邁步走向此宅院的住戶,請他們去檢查一下物品,如果有損壞丟失,他會負責。
酒井咬了咬牙,還真沒敢走。人還沒有找到,說不定還藏在這附近,要是把沈宸得罪死了,處處作梗,可就麻煩了。
再說,沈宸若是向徐懷義施壓,幫派力量轉而和他們作對的話,就又平添了一個大阻力。
又等了一會兒,宅院主人出來向沈宸說明,並沒有丟失或損壞的物品,沈宸才算放過了酒井一夥。
……………..
正常下班,沈宸回到家裡,這才與孫海濤見了面,進行了第一次的長談。
「是珍貴文物,還是金銀財寶?」沈宸開門見山地詢問道:「是要轉移出去,還是要出手換錢?」
孫海濤苦笑了一下,說道:「沈巡長,如果只是金銀財物,我們會這麼緊張嘛,日本人會這麼興師動眾嘛?這些都是我們中華文明的凝聚,是不可複製的珍貴文物,絕不能落入日寇之手。」
停頓了一下,孫海濤繼續說道:「日寇在佔領區搜刮財富,這些無價之寶更是不放過。一些抗日誌士為了奪回來,付出了鮮血和生命的代價。而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把它們帶到安全地方。」
「什麼安全地方?」沈宸問道:「你有具體的計劃嗎?」
孫海濤點了點頭,說道:「先到香港,再轉機飛往大後方,或者是國外。」
沈宸想了想,說道:「那你先在這裡暫住幾天,不要跟任何人聯繫,包括周僑。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找到安全離開上海的辦法。」
孫海濤說道:「日本人已經盯上我了,相貌和姓名,或許已經被他們知道。」
「不是或許,而是肯定。」沈宸說道:「他們今天撲了個空,但在汽車裡,肯定有認識你的傢伙,等著辨別指認。這一點就很麻煩,即便是從租界里的碼頭上船,也保不住日本人會在海上攔截。」
孫海濤無奈地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沈宸,似乎有什麼想法,但嘴唇張了張,還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現在也有簡單的辦法,就是人和物分離。既然日本人盯上了孫海濤,就由別人把東西帶出去。
甚至,可以用孫海濤來擾亂日本人的視線和注意力。當然,這有些象是棄車保帥的意思,需要孫海濤有自我犧牲的精神。
如果孫海濤有信賴的人,或者他真的視死如歸,進行這樣的計劃就沒有什麼問題。
孫海濤現在想的是沈宸今天的所作所為,如此短的時間內便把應急布署執行得順暢,處處有人接應,幾乎沒有漏洞可尋。
能力一流,實力也超群。孫海濤確定沈宸有著更神秘強大的人脈,即便是今天這樣的緊急情況,也沒有完全顯露出來。
……………
「情報有誤?」福山此時聽完了酒井的報告,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酒井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已經告訴徐懷義,讓他繼續派人尋找;我們的人也布置在各個交通要道,姓孫的跑不了。」
福山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覺得是幫派得到了不確定的情報,還是有人故意給的他們假情報?」
「這個——」酒井心中一驚,對后一種假設,他還真沒這麼想過。可如果是那樣的話,事情就複雜了。
福山沉思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調虎離山?!我也認為可能性不大。韓富川落入我們手中的時間不長,對手發覺異常,再制定計劃,還要執行無誤,在時間上應該來不及。」
酒井想了想,說道:「卑職也覺得不太可能……」
正說著,有特務敲門而入,報告道:「福山閣下,酒井閣下,我們發現了二十七號的屍體,在某某地方。」
福山的眼睛驀地睜大,射出一縷精光,問道:「具體情況呢,他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