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配合行動
除了楚嬌,沒有人知道沈宸是怎麼來的,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沈宸不對別人說,也說不清楚。
就算是他自己,因為研習催眠術而使得精神力逐漸強大,對那種冥冥之中的指引有所感應,可也並不能十分確定。
三生,三生!就這兩個字,最近時常迸現在他的腦海中,卻讓沈宸反覆思索,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是要三次附體重生,還是現在就算是第三次生命,以現在的身體繼續走完?
如果是前者,那第一次是附身土匪,第二次是附身楚嬌,還就真要再來一次。不知道會以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面目出現?
如果是後者,土匪、楚嬌、沈宸,這就已經是三次生命;儘管前兩個相當地短暫,可誰說短暫就不是人生?
無論如何,沈宸知道將會發生重大的改變,也許就在這幾個月里,就在自己處理完已經沾上身的麻煩事情。
曹怡馨不會知道這些,只是覺得沈宸稍有些怪異。而且,從情緒上,沈宸有些迷茫和低落。
「對了,我還等著演妒婦呢,怎麼沒音兒了?」曹怡馨岔開話題,調侃著,希望能讓沈宸開心起來,「這麼想我留下,是不是要我出場啦?」
沈宸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真不敢承你這個人情,出場費太貴啦!」
哦,曹怡馨挑了挑眉毛,用**的眼神看著沈宸,笑道:「這麼說,已經搞到手啦?還是說,人家主動地投懷送抱,你就來個欲拒還羞?」
「什麼話,還欲拒還羞,我是男的好不好。」沈宸嘿嘿一笑,說道:「她倒是有那個意思,可我怕在床上遭到暗算。嗯,這個艷福還真是很危險,也很刺激啊!」
曹怡馨眼珠轉了轉,說道:「看你笨的,可以把她綁起來呀!」
捆綁遊戲?!沈宸眼睛亮了一下,還真是不錯的主意呢!
「哈哈。」曹怡馨伸手點了點沈宸,揶揄道:「看你那樣子,還真有這壞心思呢!」
沈宸翻了翻眼睛,乾咳一聲,道貌岸然地說道:「配合你一下,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嘛?你以前——」
「哎,哎。」曹怡馨趕忙擺手,說道:「別提我以前行不,就那麼上趕著你,還要被你瞧不起,真是的。」
沈宸笑著握住曹怡馨的手,說道:「你有情,我有意,沒有誰上趕著誰的事兒。」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不要去天津哈。你以為日本人不知道咱倆經常那個,在一起睡嘛?拿我沒辦法,你就是個突破口,不會輕易放過的。」
曹怡馨想了想,把頭靠在沈宸肩膀上,柔聲道:「知道你對我好。嗯,我向上面報告,誇大一些,應該會批准的。」
沈宸摟著曹怡馨的纖腰,沉聲說道:「我搞出點動靜,配合你。」
……………
感情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
有些感情你越想去珍惜、得到,它消失得越快,它離你越遠。
有些感情你越想忘了它,它卻如蛆附骨般的侵咬著你,時間越久,它咬得越深。
剛開始時,你會覺得痛苦不堪,可是時間久了,你就會忘了什麼叫痛苦,因為你已活在痛苦裡。
有些人看起來很堅強、很冷漠,對任何事和人都能淡然處之、漠不關心,就象沈宸這樣。
但這種人並不是無情,而是不知為何種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將感情埋藏在心裡,埋藏在骨里。
但這種人的感情爆發開來,就一定很專、很痴、很濃,甚至很可怕。因為他的感情一定會淹沒對方,有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毀了對方,甚至毀了自己。
儘管準備工作尚未完成,為了曹怡馨,沈宸也決定提前行動。
夜幕已經垂下,西方天空的紅色晚霞逐漸變紫,變灰,變黑,終於完全遁去。商店、大宅的電燈先後放光。
狗子透過車窗,指了指遠處的一家商鋪,說道:「那就是日京丸藥店,裡面住著一家日本人,兩女三男,還有兩個浪人保鏢。」
沈宸點了點頭,法租界既然已經無法給抗日人士提供庇護,那他也不必擔心在法租界大開殺戒的後果。
「這個藥店頂不是個東西,盡賣給中國人假藥,來退貨就要遭到浪人的毆打。」狗子忿忿地說道:「白天就有一個象我這麼大的小子,給娘治病的錢被坑了,還挨了頓揍。」
沈宸眯了下眼睛,這還真是死有餘辜。
日京丸藥店要關門了,日本夥計走了出來,伸手要關門。
「等會兒關門!我買完葯就走。」外面有買葯的人喊道,說完就硬擠了進來。
「八嘎牙魯。」日本夥計的脾氣果然不好,一看是個中國人,勃然大怒,伸手便要打。
沈宸的眼睛飛快地掃過藥店內部環境,只有這一個傢伙,櫃檯後面的人大概進后宅了。
「別打人哪!」沈宸笑嘻嘻地抓住了日本夥計的手,突然一個墊炮,緊接著是沉重的勾拳擊中了這傢伙的下巴。
日本夥計昏迷倒地,旋即被踹折了脖子,成為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狗子鑽進藥店,將店門關好落鎖。沈宸則輕手輕腳地向穿過櫃檯,向後宅走去。
「橫路,過來吃飯了。」一個瘦弱的中年日本人嘴裡說著日語,走了過來。
沈宸隱在門后,突然伸出手,喀嚓一聲,乾淨利落地扭斷了這個傢伙的細脖子。
屋內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個日本老頭稍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說道:「優子,去看看,這兩個傢伙怎麼還不過來?想餓死我老人家嗎?」
「好的,爺爺。」一個身穿和服的美麗少女躬身答道。
沈宸進了后宅,四下望了望,只有兩間屋子亮著燈光,略微觀察了一下,向窗戶上有人影的房間走去。
房門一響,沈宸趕緊閃身躲入了暗角,一身灰色衣服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
沈宸慢慢地跟著優子向前店走去,一進屋,優子便發現了父親倒卧在地的屍體,頓時張大了嘴巴。
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的她的嘴巴,脖子一痛,她意識漸漸模糊。
「你不應該到中國來,雖然你看來很漂亮。」沈宸鬆開了手掌,優子的屍體軟軟地倒了下去,驚駭的表情還停留在臉上。
沈宸和狗子各自持槍,撲向亮燈的房間。
門一開,兩人迅速地閃身而進,抬手射擊,隨著悶響,正在吃飯的日本老人帶著一臉愕然的表情,猛地撞向了桌面,手中的湯勺掉了下去,落地后發出清脆的響聲。
橫路賀山「噼噼啪啪」地打著算盤,眼睛不時瞅瞅旁邊的收銀箱,三角眼透著貪婪和狠毒。
在支那真是好啊,有皇軍在後面撐腰,自己無論多麼蠻橫無理、心黑手毒,也不會有哪個支那人敢說聲不字。
法租界又怎樣,巡捕房會管支那人的死活,報了警也是不了了之。
瞧這箱子里的金銀器物,再干兩年,自己可就要變成大富翁了。想著想著,橫路賀山露出了狡詐的微笑。
門無風自開,應該是來催自己吃飯的吧,橫路賀山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一張似笑非笑的面孔呈現在他的面前。
兩聲悶響之後,橫田賀山的喉嚨里就象塞了團沙子,「呃呃」沙啞難聽的聲音讓沈宸搖了搖頭。
「瞧你長得那樣,三角眼,蛤蟆嘴,早該死了。」沈宸走過去,絲毫不理睬正在痛苦掙扎的橫田賀山,伸手將小箱子搬了過來,「這些都是中國人的血汗錢,也是你欠下的累累血債,因為你的過錯,我滅了你全家。」
橫路賀山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抓著自己的算盤倒了下去。
沈宸和狗子將屋子裡值錢的金銀細軟洗劫一空,然後小心地將痕迹清理乾淨,出了藥店,趁著夜幕急駛而去。
該死的日本人專橫跋扈,和鄰近的商鋪關係肯定不好,等到別人發現這家日本人都死絕了,恐怕得一、兩天以後吧!
為了自己的安全,沈宸選擇了冷酷無情,殺戮敵方的那些旁觀者雖然是不得已,但他卻沒有感到一點點愧疚。
搖顫在夜風裡的路燈,光線慘白,如鬼眨眼一般。
行人已經很稀少,沈宸和狗子又是故意躲避,盡量不惹上什麼麻煩。
兩個人拐了個彎,很快地靠近了一家日本商鋪的後院。
沈宸貼著右邊夾道的院牆角上,仔細傾聽了一下,然後手腳撐著牆角,慢慢爬了上去。
等到手扒到了牆頭,沈宸雙臂較勁,腳下一蹬,翻上了牆,消失在牆后。
沈宸跳進了廁所,從腰間解下盤著的繩子,雖然狗子的身手已經比以前敏捷了許多,但有了繩子,能更快地潛進來,減少被發現的危險。
篤,篤,篤……一陣木屐踏地的聲音傳了過來,沈宸趕忙側身,緊貼牆壁隱蔽好。
一個穿著和服、五官明秀
皮膚白凈的日本女孩邁著小碎步進了廁所,還沒等她轉身,沈宸有力的胳膊已經勒住了她的脖子,猛然收然。
這個日本女孩張開了嘴,卻發不出聲音,她的眼睛開始鼓了出來,手徒勞地在沈宸衣服上抓撓了兩下,身子軟了下去,一股液體順著大腿流了出來……
沈宸將日本女孩的屍體扔在了廁所的一角,用和服的一角蓋住了她紫脹的臉。
凡是日本人都該死,女人也該死。
她們服從,為是由服從而得到光榮。她們不言不語的向那毒惡的戰神深深的鞠躬,鼓勵她們的男人或父親殺戮,去掠奪。
她們從戰爭中獲得了利益,她們吃了中國人的糧食,喝著中國人的血,她們為日軍的勝利和獸行而歡呼,她們都是幫凶。
而沒有這種堅定的、狂熱的幫凶,日本人、日本政府不會這麼瘋狂。
牆裡傳來了三長兩短的敲牆聲,在外面等得焦急的狗子趕忙咳嗽了一聲,作為回應,一根繩子甩了過來。
狗子立刻抓著繩子使勁拉了拉,然後三兩下爬了上去。
廁所的角落裡躺著那個日本女人,狗子只是略略瞥了一眼,並沒有什麼反應。
店老闆明川正一該死,而他的家屬,也不能放過。為了安全,只能這麼做。
無辜,只是相對的,誰又仔細算過,有多少無辜的中國人喪命在日本鬼子之手?又有多少中國人因為日本僑民佔用的糧食而被餓死?
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見狗子掏出了武器,並且做好了準備,沈宸一擺手,兩人走出廁所,直奔亮著燈火的屋子。
沈宸帶著狗子來到門口,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嘰哩哇啦,日語的對話聲他聽得很清楚,可這些已經提不起他的興趣,他要抓緊時間,他要帶著狗子在這所宅子里掀起血雨腥風。
推開房門,沈宸一步便邁了進去,有時候直接就是最好的方式,他對自己的射擊速度和準確性有很強的自信。
屋內有三個人,剛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收拾。
明川正一獨據一桌,很威嚴地樣子。另外兩個是女人,一個年紀很大,一個剛到中年,在明川正一面前很恭敬、謹慎的樣子。
門一開,明川正一便抬起頭,他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張嘴就要訓斥,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大漢,手中的槍口正指著他的腦袋。
卟,沈宸手中的槍發出了一聲悶響,明川正一的額頭多了個血洞,他晃了晃,趴在了面前的小桌上,撞碎了杯盤。
在嘩啦的響聲中,沈宸掉轉了槍口,卟,卟,兩個女人只來得及發出了一聲驚呼,便紛紛倒地。
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子內發出了幾下輕微的響聲,然後是咣當、啪嚓,沉重的人體摔倒和桌椅碰撞的聲音。
狗子對付的是另一間屋內的兩個人,有槍在手,應該沒有問題。
沈宸還是有些不放心,結果了三個日本人之後,便快步趕到另一間屋子。
進了屋子,便看見一片狼籍,桌倒椅塌。兩個日本人一個仰倒,一個趴著,身上流出的汩汩鮮血已經匯成了一小泊,也不知道中了幾槍。
狗子看到沈宸,竟然還能笑出來,「我去前面看著,師父放心好了。」說完,這小子提著槍,轉身出去。
沈宸吐出一口長氣,既是欣慰,又有些無奈。
說欣慰,是對狗子的進步感到滿意,看來以後並不需要他親歷親為了。
在殘酷的環境中,人們成熟的速度往往都很快,或者可說是被逼出來的。也只有這樣,才能激發人們身上的潛力,這是無奈,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