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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口述的逆境反擊

  儘管吳四多已經落入了沈宸的掌握,但沈宸並沒有急功近利,而是放長線釣大魚。


  在一次催眠的暗示后,沈宸把楚嬌介紹給了吳四多,並在吳四多的潛意中加入了楚嬌的催眠指令。


  一旦被催眠者接受了催眠指令,在清醒狀態時,只要出現催眠指令所要求的現時情況,人也會自動進入催眠狀態,而機械地執行指令。


  「這位女士,和你的上司關係密切,她能讓上司賞識你,並超過你的那些同伴,你不久就會變成上司心中的一個有強烈色彩的人物……」


  沈宸的話在吳四多的耳旁回蕩,那麼親切,那麼中聽。


  這些正說到了吳四多的心裡,他不就是要壓倒同事,得到好的遣派,得到更多的錢和權力嘛?

  看著吳四多有些痴傻地笑了,沈宸繼續著他的催眠,「很高興吧?其實就是這麼簡單,你就能升官發財了,多麼美妙,這次機會千萬不要錯過……」


  陞官,發財,權力,上司的笑臉,幻象在吳四多腦海里變成了真實,他笑得更開心了。


  楚嬌儘管之前已經知道了不少,但親眼所見時,依然為這神奇的催眠術而感到驚訝和震撼。


  「從這傢伙嘴裡,我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情報。監視你的是岩井公館的特務,想從你這裡找到與關於我的一些情報。」


  沈宸冷笑了一聲,說道:「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掌握什麼實質性的,關於你的證據。而這個吳四多基本上已經被咱們控制,對你的監視也就出現了漏洞。」


  楚嬌依然沉浸在對催眠術的震驚和羨慕之中,對監視倒有些不太在乎了。


  「教我呀!就這個催眠,太有用了。」楚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沈宸,射出熱切期待的目光。


  沈宸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最後還是否定了。」


  「為什麼?」楚嬌不悅地問道:「難道是我笨,學不會?還是怕時間長,來不及?」


  沈宸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你心無旁騖的學習,有個兩三年,估計能有個小成。知道什麼叫心無旁騖嘛,就是別的都不幹,就鑽研這一門。小成嘛,就是說碰到個傻的、不太靈醒的,或者是騙小孩子糖果,應該能夠成功。」


  楚嬌翻了翻眼睛,說道:「我就那麼不堪?只能對付傻子和小孩兒?」


  沈宸點了點頭,並不客氣地說道:「你覺得催眠術很厲害,其實不然。吳四多就是個傻瓜,你沒看出來嗎?」


  停頓了一下,沈宸呵呵笑道:「要是碰到誰都能催眠,讓他幹啥就幹啥,那不成神仙啦?要真有那麼厲害,我直接去日本,忽悠倭皇啦,首相啦,向中國投降不就完了。」


  楚嬌想了想,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值當去學?」


  「說對了。」沈宸點了點頭,說道:「只是讓你了解一下,能夠控制住吳四多,在關鍵時候興許能派上用場。輪到他監視你的時候,還能鑽個空子。」


  楚嬌嗯了一聲,似乎並不太理解,對學不到這項技能而有些耿耿於懷。


  「催眠是門高深的學問。」沈宸幽幽地說道:「你知道有這種手段,萬一別人對你使用,你也會有所警惕,並且有應對的辦法。」


  楚嬌看著沈宸,笑了笑,說道:「好吧,你就教我怎麼對付就行了。」


  沈宸點了點頭,說道:「在平常的時候,專註和集中精神是很好的品質。但在有人試圖催眠你的時候,越是專註,越容易中招兒。」


  楚嬌有了一些感悟,說道:「我有點明白了。越是集中注意力,就越容易被人引著思路走,進入到圈套里。」


  「就是這個道理。」沈宸笑著表示讚賞,「原理明白了,你就可以胡思亂想,可以充耳不聞催眠者的話。反正就是他想讓你這樣,你就偏要那樣。甚至,你還有機會反過來催眠對手。」


  「你不是說不用學催眠嗎?」楚嬌對此表示疑惑。


  要使一個施展催眠術的人被反催眠,有兩個辦法:一個辦法是你同時對他施展催眠術,只要你的意志比他堅定,催眠術的造詣比他高。那麼,你就可以將他擊倒,使他被反催眠。


  而第二個辦法,則是盡一切可能,抵制他的催眠。那麼,在一定的時間中,他未能對你達成催眠的目的,他自己反倒容易進入了自我催眠的狀態。


  「當時,我考慮到對方的催眠術一定很高超,起碼比我厲害。所以我並不同時施展催眠術,我所採取的是第二個辦法,我要防禦他的催眠,使他的催眠失敗,而令他進入自我催眠的狀態之中……」


  催眠者要使人進入被催眠狀態,唯一的辦法,就是要使對方的精神集中。


  所以對抗的方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使自己的精神分散。


  沈宸雖然就站在那人的對面,雙眼也望著那人,可是他卻完全當作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他的腦中所想的,全然是一些不相干的事。


  他在想紐約看到的脫*衣*舞;在想低下級的酒吧里,和穿著暴露而性*感的女侍應打情罵俏,還伸著咸豬手;他還試圖回憶很多種股票的漲跌走勢……


  沈宸的雙腿開始有點發酸,已經站立了很久。耳旁是使人昏然欲睡的音樂,他不得不想更複雜的問題來使自己的思維發散。


  終於,一個小時后,沈宸看到催眠師雙眼之中的光採在漸漸褪去,他的眼珠開始變得獃滯。


  沈宸又忍耐了兩三分鐘,才慢慢抬起右手來……


  楚嬌聽得很認真,很專註,眼睛緩慢地眨著。聽完了故事,她仔細瞅著沈宸,竟然笑了起來,揶揄道:「哈,原來你也有失手的時候,不是瞎編的吧?」


  沈宸不以為意,笑了笑,說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不算什麼,我也用不著編故事哄你。再說,這也不是我經歷過的最兇險的一次。」


  「啊,還有啊!」楚嬌立刻眉飛色舞,「講一個,再講一個。」


  沈宸呵呵一笑,說道:「那就再給你說一個,看看得意忘形、說話太多的下場。」


  倒不是沈宸愛講故事,而是他覺得給楚嬌講一講很有好處。


  楚嬌欠缺的是什麼,技能?經驗?現在可是都不算。


  在沈宸看來,楚嬌欠缺的是逆境之中的堅韌。一路走來,楚嬌太順了,這也是沈宸照顧周到。


  有一利就有一弊,沒經歷過危險和困難的楚嬌,一旦遭遇到相反的情況,就很難反敗為勝。


  「……一個自以為掌握了絕對的權力,或自以為佔了絕對的優勢的人,往往會做出一些十分愚蠢的事。這個傢伙就是,炫耀,或者說是多欣賞一下獵物的心態,讓他放鬆了警惕。我就一直裝著不明白,等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講出來……」


  「……我提出了最後的遺願,希望喝兩口威士忌。這個傢伙竟然滿足了我的要求,叼著煙靠近我。我喝了兩大口酒,卻沒咽,但從外表卻看不出來。這傢伙往後一退,我就一口噴了過去……」


  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這是後世的梗,沈宸不說,楚嬌也不知道。


  但沈宸來了個噴火雜耍,楚嬌卻聽明白了。想著那個話癆因為得意忘形,而變成燒烤的灶王爺,她笑得咯咯連聲。


  「所以呀,什麼時候都不能得意忘形。」沈宸也笑了,作了最後的總結,「只有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就是剩一口氣,也別掉以輕心。」


  楚嬌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哎,你要不要對那個沈百合用下催眠術?」楚嬌突然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主意,還轉著眼珠兒,想象著非常有趣的情景。


  沈宸呵呵一笑,說道:「倒是有想過。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要在平常的接觸中潛移默化的施加影響,讓她不知不覺地被催眠。」


  「那就多接觸唄!」楚嬌調侃道:「沈百合嘛,長得還是挺不錯的,沒準你還能占點便宜呢!」


  沈宸翻了翻眼睛,沒好氣地說道:「還佔便宜呢,我和她在一起,得全神貫注地提防著,還不能讓她看出來我是提防的狀態。」


  楚嬌想了想,又是點頭,說道:「嗯,嗯,確實很危險。那個傢伙可能不如我厲害,也可能比我厲害,要是暗中下毒手——得防備著,你別和她接觸了,有點象玩火自焚。」


  沈宸哈哈一笑,說道:「用詞兒不當啊!我還沒玩火呢,怎麼就成自焚啦?」


  「哎,就是這個意思,你還挑字眼兒。」楚嬌一哂,說道:「趕緊把她幹掉,什麼放長線吊大魚,弄得那麼複雜。」


  沈宸苦笑了一下,說道:「先等等看看。要是我覺得可以,當然不會拖拉磨蹭。」


  ……………


  通過吳四多得到的情報,讓沈宸知道日本人在招募訓練中國特務,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顯然,這比76號那幫地痞惡棍又要陰險幾分,更加難以防備。


  因為,這些中國人的特務,稍加訓練后,並不是參加什麼大的行動,而是散布在上海,有著職業掩護,主要就起耳目作用。


  因為,日本人堅信,只有中國人,才能更好地對付中國人。


  所以,他們要利用中國人,利用中國人訓練出來的特務,分佈到上海的各個地方,各個職業,打入中國這個獨特的社會,讓他們變成日本人的眼睛和耳朵。


  也就是說,在你周圍就很可能有特務,他們只用眼睛和耳朵,把可疑的言行報告上去,再由日本人決定採取怎樣的行動。


  儘管有蔣照五的自殺爆炸,但日本人慌亂了一陣后,還是繼續進行著原有的計劃。


  而且,吳四多還提到過,他們前兩天有一次行動是抓了幾名妓*女,並且送到了特務訓練的地方。


  妓*院,人多嘴雜,各種可靠的、不可靠的消息到處都是。


  顯然,日本人和沈宸想得差不多,也要把妓*院當成搜集情報的主要場所。


  此時,被抓捕的四名妓*女已經被押到了虹口區孤零零的一所房子里,正在經受著人生中最大的轉折和磨難。


  「這是你的屋子。記清楚,三十五號。以後,你就是三十五號,沒人再叫你的姓名。」說完,日本人向外面喊了聲:「六號」


  不大的工夫,進來個年輕的女子,極恭敬的向日本人敬禮,而後她筆直的立定。


  「告訴她這裡的規矩」日本人走了出去。


  珍珍的心要跳出來,不知是怎麼回事,想趕快逃跑。六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說道:「別動心思,進來的就出不去」


  「怎回事?怎回事?是不是要在這裡砍頭?」珍珍帶著哭腔的問。


  「待下去自然就明白了,也不會砍你的頭,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什麼時候放我出去,我還有要緊的事呢」珍珍的眼淚掉了下來。


  「放了你?這裡還沒放過一個人」六號毫不動感情的說。


  「我必須得出去,得賺錢去救我的媽媽」珍珍抹著眼淚,她不知道六號是不是在騙她,不砍頭,那是不是要槍斃。


  「在這裡待下去,將來立了功就能救你的媽媽」六號笑了笑,笑得極短,極冷,極硬。


  「真的?」珍珍似乎有了點希望,急切地問道。


  「信不信由你」六號又那麼冷笑了一下,而後開始告訴珍珍此處的規矩。


  珍珍的心涼了半截,這裡一切都有規矩,而且很嚴酷,彷彿要把活人變成機器。她哭了半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珍珍感覺剛剛睡著,便被刺耳的鈴聲吵醒了,天還不十分亮呢。


  六號在門外低聲的說:「快起來,你遲到一會兒,打個半死」


  珍珍顫抖著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往外跑。


  天已經涼了,冷氣猛的打在她的臉上,她似乎才徹底清醒過來。


  但是淚水又迷住她的眼睛,跑到盥洗處,她含了口水漱漱嘴,捧了一把水抹抹臉,就趕緊離開,恐怕要遲到挨打。


  珍珍隨著大家,一共有三十多個青年男女,都跑進後院的一塊空地去集合。


  空地的三面是高牆,牆頭上密扎著鐵絲網;另一面是房子,山牆上有幾個方方的洞兒。


  天是灰碌碌的,陰冷的,光光的,令人有打冷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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