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抗戰之三生傳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威脅利誘,自殺襲擊

第二百五十八章 威脅利誘,自殺襲擊

  通堂中在小說或電影電視劇中,主角固然有不死光環,大反派同樣也有九條命,與主角爭鬥始終,最後才會被擊敗或消滅。


  而現實就是現實,沈宸本著要干就干徹底,絕不拖泥帶水的原則,自然不會留著什麼這個那個的對手。


  更何況,象花額虎等流氓頭子只是他前過道路上的幾塊絆腳石,還根本沒資格充當與他持久鬥爭的大反派。


  但曹炳生和徐懷義的想法卻有不同,用強硬手段爭奪地盤和碼頭,當然是一個辦法。而收服呢,好象可以更輕鬆地達到目的。


  現在,花額虎便戴著頭套,被曹炳生的人押到了一所大宅子里。


  頭套摘下來,花額虎呼地吐出了一口長氣,一屁股坐下,畏懼而又敬佩地望著走過來的陌生人。


  他不知道這幫人綁架他來是什麼目的,是要折磨他,還是要讓他屈服,成為別人的小弟。


  而花額虎還被剛才那場血腥而乾脆的殺戮所震撼,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大堆。


  「想知道為什麼綁你來嗎?想知道為什麼讓你先領教一下我們的手段嗎?」餘三左右歪頭,審視著花額虎的表情。


  花額虎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馬上又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好漢們的手段厲害,佩服,佩服。」


  餘三皺了皺眉,偷眼看旁邊不聲不響的徐懷義,並沒有什麼指示性的動作,只好乾咳了一聲,說道:「實話對你說吧,我們覺得你還算是個能邪歸正的壞蛋,所以留你條命。」


  「謝好漢漢爺,謝謝——」


  「閉嘴,我還沒說完呢!」餘三喝斥了一聲,繼續說道:「你他*娘的給日本人當狗——」


  停頓一下,他看到徐懷義輕輕點頭,精神一振,知道自己說得不錯,聲音也高了起來,「不管是哪幫哪派,當漢奸都沒好下場。杜老闆走時已經說過了,誰當耳旁風,就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聽明白了嗎?」


  花額虎似懂非懂地連連點頭,然後遲疑著問道:「那,那杜老闆是要咱們跟日本人對著干?」


  「跟日本人干,你要那膽子?」餘三瞪起了眼睛,說道:「就你那窩囊樣兒,還是省省吧!」


  停頓了一下,餘三狠踢了花額虎一腳,罵道:「就是不對著干,也他娘*的別幫著日本人禍害中國人哪。你這個王八蛋,死八遍都不多。」


  「對,是,我一定改,不幹壞事了。」花額虎有些明白了,留著他是要利用他,控制他,但現在命要緊,說啥都得應著。


  花額虎的膽量與勇敢,已經隨著生活的安逸,以及年齡的增長,逐漸在消退。他有了身家,不再是當年除了一條命,什麼也沒有的流氓。


  徐懷義和曹炳生暗中商量了一下,把餘三叫到僻靜處。


  曹炳生皺著眉頭說道:「這個花額虎,白長了個大塊頭,卻有點不堪大用。不過,現在也只能將就著用了。先把他留在這裡,把鐵胳膊弄來,興許再嚇一嚇,能讓這個傢伙振作些。」


  徐懷義點了點頭,說道:「嗯,以後派得力的兄弟先幫著他,在明面上支應,暗地裡要慢慢做好替換的準備。」


  「爛泥扶不上牆。」餘三也看不起這個光看著人高馬大的孱頭,可時間緊,來不及再換人了,「我帶人去,把住進醫院裡的鐵胳膊弄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徐懷義提醒道:「倒不一定要帶活的回來。嗯,我和你們一起去。」


  儘管徐懷義親自去有些小瞧他們的能力,但餘三也知道此事重大,容不得差遲,用力點了點頭,下去安排人手了。


  當天色微明,空氣中瀰漫著破曉的寒氣時,忐忑不安的花額虎又被帶了上來。


  令他吃驚的是,另一個幫會頭目鐵胳膊被捆得結實,委頓在一角,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樣子。


  「這麼長時間,你想得如何了?」徐懷義戴著頭套,坐在椅子上,很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覺得我們不會殺你?沒錯,我們是需要幫手,壯大力量,但人選可不是你一個。」


  「我願意為好漢們服務,想明白了,真的想明白了。」花額虎的神態與形象實在不相符,這讓徐懷義皺起了眉頭。


  審視了花額虎半晌,徐懷義伸手一指鐵胳膊,說道:「想成為我們的人,拿投名狀來,都給你預備好了,簡單吧?」


  花額虎看著鐵胳膊,又看看徐懷義,表情變幻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眼露畏怯……


  爛泥扶不上牆。徐懷義心中失望,卻不動聲色地看著,氣氛在寧靜中詭異起來。


  「這個——能不能……」花額虎壯著膽子吭哧著,目光閃躲著。


  徐懷義哼了一聲,向旁邊的餘三做了個手勢。餘三大步走過去,挑斷了鐵胳膊身上的繩索,又狠狠一腳踢上去,罵道:「裝個屁,早知道你醒了。」


  鐵胳膊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連滾帶爬地靠近徐懷義,哀求道:「好漢饒命,小人願意投靠好漢……」


  「可惜——」徐懷義拉長聲音,冷冷地說道:「我們只要一個人。」


  鐵胳膊停下哀求告饒,眼珠轉了轉,走近花額虎,拱手抱拳,又一深揖,誠懇地說道:「陳大哥,兄弟平日做得不對,有失禮數,還請陳大哥不要計較怨恨。說起來,咱們都是混口飯吃,都不容易,陳大哥想必能體諒兄弟的難處……」


  花額虎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地拱了拱手。


  對於鐵胳膊軋過自己,又陞官又發財,他心中自有怨憤。可鐵胳膊向他服軟,又行禮問好,他有點不知所措。


  真蠢啊!徐懷義恨鐵不成鋼,心思有些動搖起來。


  通,花額虎猝不及防,鐵胳膊的拳頭已經重重地擊在他的臉上,腳步踉蹌、頭腦暈眩。


  鐵胳膊趁機猛撲上來,將花額虎摔倒在地,幾拳搗下,又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若論身體的強壯,花額虎是勝出鐵胳膊一籌的。只可惜先遭襲擊,落了後手,奮力掙扎,還是處於下風。


  兩個人在地上翻來滾去,拳腳相加,呼哧呼哧,喘得象牛一樣,不時還發出叫罵之聲。


  漸漸的,花額虎緩過勁來,也爆發出亡命之心,將局勢反轉過來,將鐵胳膊死死壓在身下,大手掐著他的脖子,用力收緊,收緊……


  大殿內恢復了平靜,鐵胳膊臉色青紫,舌頭伸出,已經變成了漸漸冰冷的屍體。花額虎坐在地上,有些木然地看著鐵胳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人了。」徐懷義的聲音響了起來,冷得讓花額虎想打寒戰,「好好看看這傢伙的下場,對你有好處。」


  花額虎下意識地點頭,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意志,也沒有了反抗之心。他殺死了鐵胳膊,也就沒有了選擇的餘地,日後也沒有。


  「天要亮了,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徐懷義示意餘三把花額虎扶起來,語氣放緩了一些,「我們出手無情,卻是懲惡揚善,你好自為之,也會有豐厚回報。走吧,以後會有人聯繫你,會有人幫助你,你要兩面三刀,也有人要你的狗命。」


  「謝謝好漢,謝謝。」花額虎向著徐懷義作揖打躬,被餘三領了出去。


  徐懷義摘下頭套,輕輕吐出一口長氣,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剛剛他的心思確有動搖,想棄花額虎,轉留鐵胳膊。但很快又堅定了原來的想法,花額虎固然有些蠢,但鐵胳膊的反噬更讓人擔心。


  ……………


  東方的天空逐漸發亮,然後,一道金紅色的光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不知名的鳥兒在遠處高囀著歌喉,休息了一夜的世界又蘇醒了。


  鐵胳膊的斃命,花額虎的被綁,使上海的幫派之間暫時摸不清頭腦,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幫派人物,通常是不敢對侵略者瞪眼,不合作、不為虎作倀已經算是好的。


  但卻有不少的傢伙更擅長在同胞間舞刀掄槍,耍橫逞凶,並自居為好漢和英雄。


  而幫會頭目,也就是所謂的大哥,他們只愛面子,而不關心是非。中國政府也好,日本人也罷,對他們來說都差不多。


  他們照舊干著見不得光的買賣,照樣為爭地盤或者爭娘們兒而打得頭破血流,依舊能在談判時用匕首把自己大腿上的肉割下來而面不改色。


  對,他們昂著頭,挺著胸,老覺得自己是個英雄好漢。


  但也確實有一個英雄好漢在此時出現了,就是幫派中的人物,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以致在短時間內也無法判斷他是哪個組織的人。


  在虹口靠江邊不遠的孤零零的一所大院子里,這裡一切都有規矩,能把活人變成機器!


  三十多個青年男女在初升的朝陽下,正跑進後院的一塊空地集合。


  是的,景色都沒變,三面還是陰森的高牆,牆頭上密扎著磣人的鐵絲網,另一面房子的山牆上那幾個方方的洞兒象是巨大的眼睛。


  地還是光光的,冰硬的,灰黃的,能把人凝結在灰暗的氣氛里。


  但蔣照五卻沒有了往日的感覺,他彷彿沐浴在金光灼灼的光芒之中,綺麗的彩霞閃著一片金黃,讓他感到了溫暖和驕傲,還有那麼幾分難抑的興奮。


  成功就在眼前,他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三位教官,一個日本人,兩個中國人,全副武裝的,極莊嚴的,由前院走來。


  隊長喊了敬禮,三個教官還禮,眼珠由排頭看到排尾,全身都往外漾溢著殺氣、嚴肅,與得意。


  中國教官向日本人們敬過禮,而後象個木頭人似的,轉向了隊伍,把鞋跟磕得極響亮,他開始訓話。


  蔣照五熱切的目光盯著日本教官,他的兩隻手捏住了袖中的金屬線頭,悄悄地接在了一起。


  一聲巨響,蔣照五的身體化為了紅色的碎塊,飛得到處都是……


  二戰中,德軍的 m24手榴彈裝藥量較大,每枚裝有兩百克炸藥。


  而在中國,河南鞏縣兵工廠製造的「鞏式」(也有資料稱為「蔣式」),山西太原兵工廠生產的「晉式」,雖然都是德國m24手榴彈的仿製品。


  但考慮到中國人的身體條件,他們把手榴彈的體積縮小,裝藥量也大大減少,一般都只有五十克炸藥。


  蔣照五身上裹扎著足有八百克的炸藥,相當於四顆m24手榴彈捆在一起的威力。


  由於正在集合,爆炸的效果是非常好的,蔣照五這顆人肉炸彈幾乎波及到了全體人員。


  處於爆心的幾名特務當場被炸死,重傷倒地的有十幾名,其餘的也是雙耳冒血,目光獃滯,連站都站不穩。


  鮮血,肉塊,殘肢,斷臂,碎布……布滿了集合的空地。


  中國教官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搖晃著,眨巴著眼睛,昏頭脹腦中,他還以為遭到了炮擊。抹了把臉,頭上不知落著誰的肚腸,紅的黃的流了下來。


  慘叫聲,哀嚎聲響徹了後院,房子里的人也向外跑,面對著凄慘的景象,驚惶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久,日本憲兵隊趕過來了。


  幾名技術專家進行了仔細的勘察,從支離破碎的屍體以及倖存者的描述中,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


  這是自殺式的襲擊,襲擊者是蔣照五,他身上綁著炸彈,在自認為合適的時候加以引爆,以同歸於盡的方式造成了慘重的損失。


  一個陰謀,一個極大的陰謀。日本人作為征服者,他們的神經不安使他們疑神疑鬼。


  結論一得出,日本人便馬上想到:「中國的特務已經不可靠,應當馬上大檢舉,否則日本特務機關也將要隨之崩潰!」


  再往深里推想,日本人心中更慌,彷彿看見了:裡應外合,中國的抗日分子與在日本特務機關作事的中國人,已經勾結,將要有個極大的暴動!


  日本人忙起來了,憑他們小腦袋裡的揣測和猜想,稍微有些嫌疑的特務,嗯,連鞠躬不標準的,都被一齊圈入暗室,聽候審訊。


  假若因為人的胡亂猜想,也能造成一段殺人流血的歷史,這回便是個好的例證。


  上海的日本特務機關舉行了整飭風紀運動,要徹底肅清不可靠的中國人。借著日本人的手,很多特務都挨了拷打,甚至人不知鬼不覺的喪了命。


  而後,特務與特務之間又乘此機會互相檢舉,傾軋,於是又有一大批人被囚在暗室里。


  審訊,處死,中國特務們惶惶不可終日,成天為自己的小命擔心。他們工作的停滯,倒給抗日人士提供了較為寬鬆的一段時間。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