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再遭打擊,打他耳光
本能地掏槍還擊,來得及的,卻只是走在後面的特務。
沈宸連續擊發,瞬間便擊倒了前面的兩個特務。然後他突然側移蹲身,速度很快,動作極敏捷。
走在後面的兩個特務已經掏出槍來,但面前的黑影突然移動,酒店門前的燈光也依然晃眼,他們只能轉移槍口,尋找目標。
呯,呯!沈宸兩彈射法,再擊倒一個特務。
接著,他由半蹲姿態向地上快速側倒,再次變換了姿勢。
呯,呯!特務手中的槍響了,子彈打空。
呯,呯!側倒在地上的沈宸手中的槍響了,彈彈命中。
從先發制人,到結束戰鬥,時間很短,可能也就在十幾秒鐘。
四名特務全部被擊倒,喪失了還手能力,即便還有喘氣的,餘下的罪惡生命也只能以秒計算。
沈宸迅速換槍,以戒備的姿勢快速靠近汽車。
這個時候,特務司機才反應地來。乒乒乓乓一陣槍響,四名同伴竟然全部被擊倒在地。
擰鑰匙,踩油門,這傢伙連車都不敢出,更要說查看究竟,只想著開車逃跑。
呯,呯,呯,呯!沈宸連發四槍,不僅將車窗打得粉碎,更擊中了特務司機。
特務司機中彈后,還勉力掙扎,把車子開動起來。
沈宸移動位置,再發兩槍。特務一頭扎到了方向盤上,汽車失控,斜著撞擊到馬路牙子,才熄火停下。
更換彈夾,推彈上膛,捏亮手電筒,沈宸雙手交叉,走近查看車內,確定已經徹底解除了威脅。
槍聲一響,馬路上的行人便驚呼尖叫著逃竄,此時已經寥寥無人。酒店裡也是一陣慌亂,沒有人敢出來找死。
警笛聲由遠而近,巡捕後知後覺,將要再次上演馬後炮,負責打掃戰場的了。
沈宸輕輕吐出一口長氣,愉悅的感覺油然而生。
到現在為止,沈宸在力量和敏捷上,已經達到了自己前世的巔峰,甚至已有所超越。這些變化,當然讓他信心十足,讓他能堅定地走下去。
而對於特務們,雖然也經過了訓練,但在沈宸眼中,卻還屬於業餘級別。在殺戮場上,專業和業餘,就是天差地別的距離,就是生與死的不同。
…………..
天氣晴朗,陽光慷慨地撒下來,卻也沒讓李士君感到溫暖。
他緊皺著眉頭,把報紙扔到了桌子上。
又一次全軍覆沒,五個特務都躺進了停屍房,76號還不好公開地去接收。
這個姓沈的,為什麼就跟76號過不去呢?
李士君咬牙切齒,明明不是針對他的,卻偏偏撞到他的手裡。
但真正的目的還不能對外面講,只能聽任報紙上登載著沈宸的講述,記者的猜測判斷。
於是,事情就變成了76號派出五名特務,正要進入酒店刺殺沈宸。雙方在酒店門外遭遇,一場槍戰下來,五名特務技不如人,全被擊斃。
反正死人是說不了話的,76號也不能對外說行動的目的是綁架萬墨林。
啞巴虧呀,已經吃了多少回了?李士君輕撫著額頭,十分的苦惱煩悶。
他從廣州回來,發現在76號內部,丁默屯借整肅之名已經奪回了很多權力,形勢對他十分不利。
儘管日本人應該還是偏向於他,儘管汪主席也對他青睞有加,但丁默屯也抱上了周佛海的大腿,並依仗一把手的名義,始終使其不能再上一步。
所以,李士君便想借綁架萬墨林的行動為自己增加功績。因為萬墨林的角色,他是清楚的,知道很多軍統、中統在上海重要人物的情報。
可事與願違,沈宸突然插手進來,又幹掉了他的五名親信手下。不僅破壞了他的如意算盤,更折損了他的實力。
相反,丁默屯也組織了幾次行動,卻多在法租界,目標也是文弱的、缺乏防護能力的報人。
暗殺、綁架,丁默屯連連得手,也得到了汪賊的稱讚,並與周佛海勾結得更緊。
汪偽政權成立時,偽政府中的各院、部、會的漢奸要員,幾乎都是在周佛海筆下提名產生的,偽政府實際上是周佛海炮製而成。
周佛海對此十分得意,甚至狂稱:「人生有此一段,亦不枉生一世也!」
在形式上,周佛海在汪偽政府中的地位僅次於汪賊和陳公博。
但是由於周佛海直接掌握汪偽政權的外交、金融、財政、軍事、物資和特務大權,並且直接掌握一支裝備精良、訓練嚴格的偽稅警團,因而是一個握有實權的人物。
雖然周佛海和汪賊是一條船上的,但在權力的爭奪上也頗有齷齪。周佛海是76號的頂頭上司,當然不喜歡越過自己直接向汪賊獻媚討好的李士君。
歷史上,李士君被日本人毒死,其中就有周佛海的挑拔和助力。
現在,李士君苦惱於如何把形勢再扳回來,重新在實力上佔據上風。
當然,向沈宸進行報復是暫時不可取的。接二連三的打擊,連李士君都產生了畏懼心理,不敢再輕易讓手下送命。
76號的特務們也同樣如此,對沈宸十分懼怕,對進入公共租界的行動相當畏難。
關鍵是沈宸已經製造出了這樣一種印象,就是專門與76號作對,碰著了就下死手,可不管是不是沖著他去的。
看來,也只能學丁默屯,把法租界作為重點,也干幾件漂亮的事情。
對於在法租界的行動,李士君並不是全無線索,而是在等,等著放出去的叛徒找到什麼重要的人物。
李士君想到這裡,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電話,叫楊傑到辦公室來。
…………
害怕是害怕,但要讓特務們乖乖收手,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一點,沈宸看得清楚。
金錢和權力讓人失去理智,失去廉恥,失去良知,甚至不畏死亡。當然,不畏死亡是值得商榷的,只不過還沒到那個地步,就總存著僥倖心理。
所以,漢奸才能前仆後繼,並沒因為除奸而止步不前,還是撒著歡兒地撲向日本主子。
至於這次借著保護萬墨林,沈宸再施辣手,還有另外的考慮。
現在的萬墨林就和李士君一樣,把報紙扔在桌上,苦起了臉。
朱文龍這個叛徒,自然沒有好果子吃,已經被萬墨林的保鏢扔進了黃浦江。這本是幫派在執行幫規,但沈宸這麼一下子,豈不讓76號認定他和沈宸合謀策劃?
「這下子說不清了,還把76號得罪死了。」萬墨林拍著腦門,喃喃地說道:「怎麼就沒想到,那個傢伙向來是心狠手辣,對76號的人是見一個殺一個。有陷阱不去鑽就完了,非要聽他的,去處置什麼叛徒呢?」
哎!萬墨林自怨自艾,頗有些後悔。
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何況,他自己找的沈宸幫忙,沈宸也確實幫上了,使他免於被綁架。
算了,算了。萬墨林想了半天,覺得就算不出這事,76號不也要對自己下手嗎?以後,加倍小心就是。
萬墨林苦笑搖頭,拿起電話,給沈宸打了過去。
「沈先生,多虧你幫忙,才讓萬某沒掉進陷阱,非常感謝,感謝啊!」萬墨林也是混社會的,自然不提埋怨沈宸這茬。
「萬先生客氣了。」沈宸笑了笑,說道:「舉手之勞的事情,感謝什麼的可見外了。」
萬墨林翻了翻眼睛,說道:「76號吃了大虧,肯定不能罷休,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萬先生也要多注意安全。」沈宸提醒道:「出了一個朱文龍,難免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要說難防的,還就是熟人。」
萬墨林對此深以為然,說道:「我準備再雇幾個保鏢,沈先生有沒有信得過的人選,可以推薦推薦。」
沈宸想了想,說道:「我給你留意著,或許有一兩個看起來還算合適。」
「沈先生推薦的,我肯定是信得過。」萬墨林說道:「最近我是不會輕易出門了,沈先生有閑暇的時候,多來坐坐。」
「好啊,不嫌打擾的話,我去陪萬先生聊天。」沈宸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便掛上了電話。
沈宸放下電話,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
要推薦護院保鏢,這不就上套了。杜府有了接應,行動起來就更方便了。
…………
大世界遊樂中心至今已有二十餘年的歷史,它始建於1917年,創辦人是黃楚九,后被黃金榮買下。
「大世界」曾經是舊上海最吸引市民的娛樂場所,裡面設有許多小型戲台,輪番表演各種戲曲、曲藝、歌舞和遊藝雜耍等。
中間則有露天的空中環遊飛船,還設有電影院、商場、小吃攤和中西餐館等,遊客在遊樂場可玩上一整天。
楚嬌開車載著馬名宇在「大世界」附近停下,說道:「用不用我在後面跟著,有麻煩的時候好救你?」
馬名宇笑了笑,說道:「你做得夠多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可不敢再給你添麻煩。」
伸手拉開車門,馬名宇又回頭向楚嬌揚了揚手,特意讓她看清手上的戒指,說道:「你趕緊開車回去,別讓人看見。放心吧,絕不會牽連到你的。」
楚嬌撇了撇小嘴,等馬名宇下車,便發動汽車拐彎離開。
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休養,馬名宇的傷勢雖未痊癒,可在外表上也看不太出來了。
這期間楚嬌幫他在某個告示板上貼了聯絡暗號,隔天又讓趙有才把傳回來的消息告訴了馬名宇。
雖然是與同伴聯絡上了,但誰也不清楚這是不是真的。或許是被捕叛變,再傳來消息誘捕馬名宇也說不定。
儘管馬名宇對此不是很擔心,但沈宸是謹慎慣了,可不敢掉以輕心。
萬一馬名宇出了事,弄不好就會牽連到楚嬌,再到沈宸,連鎖反應也不是杞人憂天。
而且,有些意外的發生,往往就是因為大意,就是因為萬一的因素。
所以,沈宸讓楚嬌送馬名宇,並打聽到馬名宇與手下接頭的時間地點,以及手下的體貌特徵,便提前帶著曹怡馨趕到,以察看究竟。
馬名宇並不知道化了裝的沈宸和曹怡馨就在大世界裡面,他走到大世界門前,略打量了一下門口的人們,邁步走了進去。
其實,馬名宇也是有些準備的。武器是必須的,還有化裝,也沒有直接就奔接頭地點,而是慢慢觀察著靠近。
可要論化裝術,沈宸要真的精心準備,恐怕連楚嬌也不易認出。
比如現在,他就是微黑的膚色,配上一副老式的寬邊眼鏡,象個學生模樣,還是那種剛進大城市的鄉下學生。
曹怡馨對沈宸的這身打扮有些側目,不時打量,又是翻眼,又是撇嘴。
沈宸不以為意,興緻盎然的樣子,在一個小吃攤前又停下來,招呼道:「來一份兒。」說完,他又轉頭問曹怡馨,「你要不要?」
曹怡馨擺了擺手,連話都懶得說。
對於沈宸要她來幫忙,曹怡馨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已經答應,已經來了,隨便吧!
沈宸吃得香甜,不時稱讚,可眼睛卻沒閑著,不用特意去瞅,只是掃來掃去,尋找著馬名宇的手下。
果然,沈宸看到了那個傢伙,偽裝成閑逛的樣子,向接頭的地點走著。
沈宸只是稍加觀察,便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個傢伙的身後及周圍,看有沒有盯梢的,或者是同夥模樣的人。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沈宸便發現了不遠處的敵人。
楊傑?!沈宸抿了抿嘴角,那一腳沒給踢成太監,這傢伙又蹦躂出來了。
放下碗,沈宸沖曹怡馨使了個眼色。
曹怡馨知道來事兒,忙湊近沈宸,挽著他的胳膊,向前邊走邊低語。
「看見那個戴灰色禮帽的傢伙沒?」沈宸努了努嘴
曹怡馨辨認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要我做什麼?」
「上去打他耳光。」沈宸壞笑著說道:「然後尖叫,再罵他非禮。」
曹怡馨透過時髦的墨鏡看著沈宸,鼻子皺了皺,哼哼了兩聲。
「我說錯了。」沈宸撓了撓頭,說道:「應該是先尖叫,再打耳光,然後罵他非禮。」
曹怡馨咬牙切齒,給了沈宸一下,但就是懂事兒,沒說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