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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壽宴,楚嬌發威

  這期間,在楚嬌的張羅下,謝家還在一起吃了頓飯。儘管氣氛不是很融洽,但好歹沒有惡語相向。


  對女兒,謝氏夫婦是既心疼,又無奈,可親情還是壓倒了一切。謝月華日漸隆起的小腹,也讓謝氏夫婦沒有了脾氣。


  汽車在飯店門前停了下來,楚嬌等人下車,走了進去。


  楚雄飛過壽,並不是整數,也就沒有呼朋喚友,鋪張大辦,只請了兩家至親。一個是謝家,一個是楚雄飛的妹妹一家。


  說到這個小姑,楚嬌在記憶中只見過兩回。


  因為楚珍珍出嫁后不久,便隨丈夫搬到了北平。那個時候楚嬌只有一兩歲,後來楚珍珍來過兩次上海,也就是那兩次與楚嬌見過面。


  現在北方的日子不好過,楚珍珍一家便暫到上海居住,以避開戰亂的影響和日本人的殘苛統治。


  楚珍珍的老公潘培光是個比較傳統的商人,算不上巨豪大富,可也有些身家。


  楚嬌等人進入大雅間,與長輩親戚寒喧后,便坐到同輩人的一桌。


  「嬌姐,你又沒穿旗袍。」潘茹對這個姐姐的裝束好象有些微詞,指了指謝月華,說道:「你看月華姐,多好看。」


  謝月華穿著一件藍旗袍,聞言笑道:「哪裡好看了?你不覺得阿嬌的穿著乾淨利索,很有英氣的感覺?」


  楚嬌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現在,她已經不太在意穿著打扮,怎麼舒服怎麼穿,對旗袍什麼的是敬謝不敏。


  「天哥呢?」謝月華看了一下,岔開話題。


  「取訂做的蛋糕啦!很快就到。」楚嬌知道哥哥坐趙有才的車去接黛妮,準備讓洋鬼子女友就此亮相。


  楚雄飛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雖然不願意,可楚天態度很堅決,楚嬌也幫著勸說。他也看到了謝家因為謝月華的事情鬧得差點分崩離析,也只好默認下來。


  這其中,楚嬌的勸說很有效果。


  上海租界,形同孤島,形勢也日益嚴峻,楚天有個洋鬼子女友,甚至有可能成親結婚,也就多了一條退路。


  那個時候與清末民初又有很大不同,中國人與外國人結婚,已經不算什麼新聞,也沒那麼驚世駭俗。


  要是再往前推二十年,觀念就可能讓楚天和黛妮根本沒有在一起的條件。除非兩人下定決心,脫離原來的生活環境和社交圈子。


  「我看這些小輩當中,阿嬌是個精明能幹的。」潘培光喝著茶水,對楚雄飛說道:「修車行經營得不錯,又開了分廠,很有頭腦和魄力;在交際上也不差,這才兩三天,就把保鏢的持槍執照辦下來了。」


  楚雄飛聽到誇自己的女兒,心中高興,臉上卻還故作矜持,謙虛道:「她呀,毛躁得很,哪比得上阿凱,已經把生意都接手過來了。還有月華,我看過她寫的文章,相當犀利老道。」


  另一張桌上,潘家的大兒子潘凱用好心的誠懇態度對尹志洪說道:「你在上海反對日本人,我覺得是錯誤的。如果你想這麼干,最好到國統區去,那樣才安全。」


  「日本人是瘟疫,是畜生,一定要反對。」尹志洪直率地說道:「在上海,發出反對的聲音,不僅有中國人能聽到,還有國際上的影響。」


  潘凱眨著眼睛,顯得很伶俐清醒,說道:「如果我們在戰場上打敗了日本人,那自然是更有說服力。可現在——」


  「越是在逆境中,越是要振奮起精神。」謝月華放下茶杯,微笑著說道:「凱哥,你在北平肯定看不到這樣的報道吧?」


  潘凱苦笑了一下,說道:「日本人佔了北平,怎麼會允許反對的聲音。說實話,我也恨日本人,他們把一切都搞亂了。」


  潘茹用力點頭,說道:「日本人太壞了,老百姓都管他們叫鬼子。」


  「日本鬼子?!」楚嬌笑了起來,說道:「老百姓還說他們是青面獠牙的怪物呢?我可見過,全是該死的矮鬼。」


  說著,楚嬌拿起筷子敲著茶杯,抑揚頓挫地說唱道:「日本鬼,矮矬矬,矮鬼心肝大如鑼;搶了朝鮮搶台灣,搶了東北想黃河;日本鬼,矮矬矬,不揍他不知道錯……」


  嗯哼!楚雄飛在鄰桌一聲重重的乾咳,止住了楚嬌的說唱。她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把筷子放下來。


  「哈哈哈哈……」謝月華一把摟住楚嬌,暢快地笑了起來。


  尹志洪、潘凱、潘茹等人起初都有些愣怔,此時見到楚嬌的樣子,都不禁跟著大笑起來,玲兒和潘家的小孩子穎兒更是咯咯笑個不停。


  「沒,沒想到,阿嬌還,還有即興表演的天賦呢!」謝月華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拍了拍楚嬌的後背,笑道:「字正腔圓,合轍壓韻,朗朗上口,滿能登到報上呢!」


  「別,別。」楚嬌連連擺手,向著首桌使了下眼色,告訴謝月華,老爹不願意啦!


  「阿嬌這孩子——」謝六新也笑了起來,對臉色不愉的楚雄飛說道:「只這一個聰明伶俐,其他小輩就比不了啊!」


  楚雄飛苦笑了一下,說道:「都快二十了,還是浮動跳脫的性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變得穩重啊?」


  「偶爾歡快一下,算不得什麼。」潘培光笑道:「我和珍珍可是去阿嬌的分廠看過,地點好,管理好,很多方法都令人耳目一新。要說是浮動跳脫,哪能幹得那麼出色?」


  「是啊!」楚珍珍附和著說道:「分廠的隔壁就是巡捕房,他們的車都送到分廠維修,既賺錢,又安全,還能搞好關係。對了,巡捕房的頭兒就是前兩天上報紙的那個姓沈的探長,很厲害的傢伙呢!」


  「沈宸?!確實很厲害。」謝六新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說道:「杜先生髮了話,認了他是幫中兄弟。在租界里,好象還有大幫派在幫他。或許,重慶國府那邊的人,也是要保他的。」


  楚雄飛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呢!我就想,一個人再厲害,日本人和76號就弄不過?還鬧得灰頭土臉,死了那麼多槍手。」


  「姓沈的身手也高明,槍是又快又准,下手也狠。」謝六新抿了下嘴角,說道:「好象來刺殺他的,都進了停屍房,沒有能活下來的。你想想,兩年左右時間,就從一個小巡捕升到了一級探長,這速度,連當年的黃老闆都比不了。」


  潘培光露出驚訝的神情,說道:「看樣子倒不象凶神惡煞啊,那天還碰見他開車過來維修,和阿嬌說話挺和藹的呀!」


  楚雄飛眨了眨眼睛,說道:「他倒是沒什麼劣跡,栽在他手上的不是綁匪,就是和76號有關的暴徒。」


  正說著,楚天領著黛妮推門而入,侍者推了個小車,上面放著剛拿來的雙層大蛋糕。


  楚雄飛之前也和謝六新、潘培光等人提過此事,自然是一番報怨。兒大不由爹,找了個女洋鬼子,他也無可奈何之類的。


  但時代不同,謝六新、潘培光夫婦卻不是取笑,反而頗為羨慕。覺得在此亂世,找個洋人,可能會成為靠山,或是多條退路。


  所以,楚天領著黛妮見過長輩,眾人都不是很震驚,笑著招呼,這讓楚雄飛的抵觸情緒又減去了不少。


  見完長輩,楚天和黛妮便回到旁桌就座,挨著楚嬌坐下。


  黛妮只和楚嬌相熟,別人看著她,既好奇,又有些拘謹,便只有楚嬌比較熱情地招呼她。


  謝月帆顯然是對尹志洪沒有什麼好感,一直不怎麼說話。楚天坐到他旁邊,正好有了聊天的對象。


  儘管有那麼點怪異,但卻沒有使壽宴受到多大的影響。喝酒吃飯,祝壽吃蛋糕,倒也算是挺歡樂的聚會。


  可就在壽宴接近尾聲時,卻出現了意外。


  潘茹領著小妹穎兒去外面的衛生間,小孩子活潑,也想不到那麼多。回來的時候在走廊上蹦蹦跳跳,一時高興,便說唱起了「日本鬼,矮銼銼」的句子。


  「小鬼頭,儂唱的是什麼?」一個戴禮帽的傢伙突然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穎兒。


  穎兒被嚇了一跳,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就往姐姐的身後躲。


  「你幹什麼,嚇著小孩子了。」潘茹護著小妹,大聲斥責。


  戴禮帽的傢伙哼了一聲,說道:「她唱的什麼?好大的膽子,敢污*辱日本人。」


  「小孩子亂唱的,什麼污*辱,你不要胡說八道。」潘茹有些心虛,領著小妹便向包間走。


  「別走。」這傢伙上前攔住潘茹姐妹,瞪著三角眼說道:「小孩子?沒人教她就會唱了?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聽你的口音,不是上海人,從哪來的?」


  潘茹有點害怕,便大聲叫了起來,想讓包間里的人聽見,前來解圍。


  楚嬌碰巧出來,不是一個人,她是陪著謝月華出來的。謝月華的肚子雖然不算太大,楚嬌也是表示關心。


  出了門便看見潘茹姐妹被人攔著,楚嬌立刻大步走過去,猛地一把推開這傢伙,厲聲斥責道:「幹什麼,臭流氓。」


  楚嬌的力氣挺大,那傢伙沒提防,被推了個趔趄,差點撞到牆上。


  潘茹姐妹趁機快走,避開了這傢伙的攔路。穎兒嚇得小嘴直扁,就要哭出來了。


  這傢伙轉過身,指手還想攔潘茹姐妹,卻被楚嬌擋住了。


  「你們是一夥的?」這傢伙瞪著楚嬌,威脅道:「那個小鬼頭唱污*辱日本人的歌謠,不把幕後主使交出來,這事沒完。」


  楚嬌眨了眨眼睛,知道這和自己脫不了關係,誰讓一時衝動,胡唱了幾句呢!可這是什麼地方,租界啊!又是靜安寺捕房的轄區,有沈宸在,她怕什麼?

  「日本人是你爹呀?」楚嬌毫不客氣地慫了過去,「還沒完?你以為你是誰呀,忘了這裡是租界吧?」


  「嘿,你還敢罵人?臭女人,找打。」這傢伙擼胳膊挽袖子,好象要動手。


  楚嬌左手一晃,右拳狠狠地鉤在了這傢伙的下巴上。


  這傢伙萬沒想到一個女人是說打就打,這一拳打得結實,頭一仰,一陣暈眩。


  緊接著襠上一陣劇痛,這傢伙喉間發出類似小狗的聲音,立刻變成了彎曲的大蝦。


  楚嬌後退一步,一個大腳開球,把這傢伙整個上身都踢了起來。帶著噴洒的口鼻污血,這傢伙仰面摔倒,昏了過去。


  謝月華都看傻了,打死也沒想到楚嬌這麼暴力,三拳兩腳就把這壞傢伙打成了死狗。


  楚嬌哼了一聲,揉揉拳頭,暗自得意。這麼長時間,果然沒白練哈,感覺都沒打過癮。


  這時,潘茹姐妹逃進包間,只說外面有流氓壞蛋,楚天、謝月帆、尹志興等年輕男人立刻沖了出來。


  「哪個王八蛋,瞎了眼哪!」謝月帆覺得自己也算是個小老大,想在親戚面前掙個面子,叫囂著沖在最前面。


  謝月華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死狗,謝月帆這才看清,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打的?」謝月帆瞪大眼睛看著楚嬌。


  楚嬌眨眨眼睛,搖頭道:「我沒打他,是他自己發癲癇,就變成這樣了。」


  癲癇?謝月帆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又低頭瞅這倒霉傢伙。


  「小姐,撒謊可不好。」一個聲音傳來,引得眾人都轉頭去看。


  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竟沖著楚嬌笑了笑,說道:「我看見了,就是你把他打倒的。用的是街頭打架的招式,這樣,這樣,再這樣。」


  楚嬌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竟然把自己的招式說成是街頭鬥毆,實在是有點可恨。


  西裝男雙手交叉在胸前,說道:「有個小姑娘,唱『日本鬼,矮銼銼』,就進了你們的包間。他——」


  西裝男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死狗,繼續說道:「上前質問是誰教的,為什麼污辱日本人?然後這位小姐出來了,沒說上兩句就動了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我說得沒錯吧?」


  「錯,全錯!」楚嬌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有個小姑娘,唱『日本的鬼,愛做作』。這傢伙沒聽清楚,便上來威脅恐嚇,攔著不放,純屬流氓無賴,還差點嚇哭小孩子。」


  「然後,我出來了,這傢伙——」楚嬌用腳拔拉了一下倒地死狗,繼續說道:「出言不遜,說我是臭女人,找打,便擼胳膊挽袖子來打我。我一個弱女子,出於自衛的目的,制服了這個流氓惡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我說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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