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職業殺手團
當然,盒子炮也有缺點。體積大,不便攜帶,便是其中之一。但世界上又有哪種武器是遠近兼顧,全無缺陷的呢?
近距離用威力小的手槍,中距離用盒子炮,遠距離用步槍,這是沈宸設計的暗殺模式。
而從楚嬌、趙有才、張成富這三人的特點來看,訓練之後是完全能夠勝任三種模式的。
但是,楚嬌突然有了一個新想法,在沈宸聽來卻有些怪異。
「職業殺手啊,既殺人又賺錢,你說是不是很好。」楚嬌手指轉著耳旁的一縷長發,說著新想法,卻還很是不解,「可職業殺手真的會有顧客嗎?怎麼想也不大可能啊!」
「你要象幫派中的『包做人』?你很缺錢嗎?」沈宸翻了翻眼睛,說道:「至於職業殺手有沒有業務,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樣。」
幫派中對於秘殺仇人,稱為「做人」。「包做人」就是包辦殺人的意思,有一句黑話為證,叫做:「不殺不要錢!」
雖然比較類似,但沈宸所說的職業殺手卻和「包做人」還有著本質的區別。
當然,象楚嬌這樣對職業殺手懷有疑問的人可是有很多。
那就是世上為什麼會有職業殺手?那不是只應該存在於小說或電影中嗎?
職業殺手,顧名思義,是接受金錢殺人的一種職業。這種職業,和其他職業基本上是一樣的,接受酬勞,為了酬勞去做事!
而不同的是,任何職業的從業者,都可以用各種方法,去告訴他人:我是做這工作的。可是職業殺手用什麼么方法讓人家知道他是一個殺手呢?
職業殺手總不能登一個廣告:專門殺人,價格公道,見屍付款,童叟無欺。算命先生倒可以掛這樣的招牌。
他也不能印些名片,看到有什麼人,象是想殺人的,就送上一張,而在名片上印上「殺手」的頭銜。
所以,在平常人看來,職業殺手實際上沒有法子兜攬到生意。沒有生意,就做不成殺手。所以,實際上根本應該沒有職業殺手這樣的人。
但事實上,殺手這個職業與***同樣古老。
從心理學上猜度,人的思想,有一定的範疇,任何人都脫不出。不論一個人外表上裝著如何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但是他的思想,總在這個範疇之中!
大家可以自己想想,這麼多年來,在和各種各樣的人相處的過程中,總有一兩個人,甚至更多的人,你會很樂意看到他死亡。
甚至,會有特別的一個人,你願意化點代價,來看到他的死亡!
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一樣。人的思想,可以根據一些規律探索,要了解另一個人的思想,不是想象中那麼困難。
沈宸想了一會兒,用和緩的語氣,循循善誘地說道:「這世上總有讓你討厭,甚至痛恨的人吧?爽快點告訴我好了,你的意願,很快就會實現,那個人會在世界上消失。」
停頓了一下,沈宸笑得怪異,說道:「我不知道這個人消失之後,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好處或者是多麼暢快的感覺,但可以肯定,你得到的好處。一定遠遠超過你付出的代價。沒錯,你可以委託我殺人,絕對保證成功。你只要付錢就是,一點麻煩也沒有——」
「這……」楚嬌用更怪異的眼神斜睨著沈宸。
「你還在猶豫什麼?我們總共只需要見兩次面。今天是第一次,你把名字告訴我。然後,參加那個人的喪禮,你再把餘款付給我。」
沈宸揚了揚眉毛,臉上帶著絕對真誠的表情,以及不可拒絕的態度,「再然後,你是你,我是我,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安全妥當,萬無一失。來,痛快點,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呵呵,你這個大壞蛋。」楚嬌愣了半晌,突然笑得歡快,把沈宸搞出來的氣氛全破壞了。
「切!」沈宸擺了擺手,一個不知道配合的傢伙。
儘管楚嬌沒被繞進去,但她也同意了沈宸的解釋,也決定把自己的想法付諸實際。
「賺錢做些好事,我經常會想起那些窮得吃不飯的乞丐。」楚嬌的理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就在靜安寺路的廟裡,滿臉菜色,圍在我的旁邊,眼巴巴地伸著手。」
沈宸看著楚嬌,神情有些複雜。停頓了半晌,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這樣,一個人在明,一個三人小團體在暗,取名為「血旗門」的職業殺手團算是成立了。
楚嬌本來想用「沈楚」或「宸嬌」來做組織的名字,被沈宸毫不猶豫地否決。你這丫頭,唯恐自己的名字不被人注意啊?
至於什麼「天罰」、「惡魔之翼」啥的,不接地氣呀,這個時代的人們未必理解。
沈宸本來想用「鐵血大旗門」的,但小說問世還早著呢,字數也有點多,索性去掉兩個,更容易讓人記住。
至於什麼青龍會、金錢幫、青衣樓啥的,儘管受古大大毒害很深,可只在腦海中一過,他壓根沒提。
「血旗門將成為一個威震倭寇、漢奸、惡棍的組織,哪怕只剩下一人,血色大旗也會永遠地高高飄揚。鐵血照大旗——那個,那個,一切都是為了愛!」
嗯,經這麼一解釋,檔次立刻提高了,不僅高大上,似乎還有了些羅曼蒂克的味道。
楚嬌聽到這寓意,眼睛都笑得眯成了月牙。
這樣一來,殺倭除奸還是要做的,除暴安良,或者說是劫富濟貧也要發展。可以說,業務面拓寬了。
沈宸開始是覺得怪異,但仔細一想,倒也很有些道理。
這世上本沒有救世主。
但人們,特別是受苦受難的人們,特別是卑微、脆弱的人們,卻總存著幻想,渴望著救星從天而降,渴望著被拯救。
而即便是騙人,在所有宗教中也要有救苦救難的許諾。
我們不能鄙視渴望拯救的人們,畢竟這也是一種希望。人,不正是活在希望之中嗎?
而人類的苦難沒有終結,那被拯救的渴望也就是永遠存在的,不管它能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