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你沒有資格
上官影韻還是被關在那間房間,不能出去,心中五味雜陳,彷彿有什麼要呼之欲出,緊緊的握住雲袖中的手,希望試圖能夠緩解這種感覺。
「姑娘這是怎麼了?」被派來伺候上官影韻的丫鬟叫秋菊,才十五六歲,目光很清澈,上官影韻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了,秋菊向來人福了福身:「見過小姐」。
進來的女子很美,至少上官影韻是這樣覺得,只是那女子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憤怒,不屑,嫉妒。
進來的就是元霜,一身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綉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上官影韻眼神一暗,以前綠衣也最喜歡穿淡綠的長裙了,她還記得綠衣對她說,可能是因為她叫綠衣,所以她喜歡穿綠色的衣裳,綠衣就這樣毫無徵兆的離開了她。
她甚至連綠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元霜見上官影韻陷入沉思,蹙了蹙眉輕笑道:「九王妃,好久不見了」,上官影韻扎了眨眼,詫異的看著元霜問道:「你是在說我?」。
聽到她這樣說,元霜輕笑一聲:「我倒忘了,你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們以前可是好姐妹啊!」,上官影韻越聽越糊塗,在她的印象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女子。
元霜揮了揮手示意秋菊出去,秋菊會意的退了出去,還關好門,元霜的眸子閃過一絲憤怒,都是這個女人,原本她和哥哥可以遊歷江湖,可是就聽到上官影韻被父親抓了,哥哥就要趕回來。
不管她怎麼不同意都不能阻止哥哥要回來的這份決心,她真的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把哥哥迷得神魂顛倒,既然如此那她為何要讓上官影韻過得這麼舒暢,她要讓上官影韻再次回想起當初的滋味。
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親切的握著上官影韻的手:「王妃姐姐不想知道以前的事嘛?你不想知道你的丫鬟是怎麼死的?」聽到這話上官影韻瞳孔一縮,為什麼她心中這麼不安。
「寂明哥哥說綠衣是生病了所以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元霜打斷了,元霜嗤笑一聲:「真是好借口,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不治身亡?」
成功的看到上官影韻煞白的臉,,元霜繼續說道:「王妃姐姐可好記得王爺?就是東方煜軒,今日你也見過了,可有印象?」頓了頓有繼續說道:「他可是你的殺父弒母的仇人,你的母妃,父王,還有你肚子里的孩子,綠衣都是他害死的」。
上官影韻驚得站起身來,大喝一聲:「住嘴,你說謊!」怎麼可能,父王明明說母妃是因為身子羸弱才過世的,她這事是知道的,母妃生下她后就傷了身,身子時好時壞,所以她不覺得哪裡不對,儘管她一開始不能接受。
她明明只有澈兒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懷了別人的孩子,不可能的,這個女子一定是在騙她,對一定是在騙她,元霜很享受上官影韻現在這種表情似乎這樣才能緩解她心頭之恨,她處心積慮的挑撥東方煜軒和上官影韻的關係,就是為了折磨她,她承認一開始並沒有這種想法,可是到後來她覺得自己似乎喜歡東方煜軒了,她嫉妒了。
「原來你竟來如此懦弱,連殺父弒母的仇人都可以忘記。」元霜嘲諷道,上官影韻覺得眼前發黑,竟暈倒在地上了,元霜眼中劃過一絲嘲諷,也不管上官影韻直接離開。
秋菊一進來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上前看看有沒有什麼事,確定她只是昏倒了,秋菊才放下心來,剛把上官影韻弄到床上去,即千羽就來了,秋菊有些詫異,少爺不是讓老爺禁足了麽,怎麼可以出來了?但一想到老爺對少爺的寵愛,就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即千羽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昏睡的上官影韻,女子時不時蹙眉,可想而知她有多痛苦,她好不容易才忘記怎麼能讓想起來,想到這即千羽眸中閃過一絲憤怒。
暮的起身,前往元霜的院子,元霜才剛回到院子不久,見到即千羽來了,元霜自然是高興的,含笑迎過去:「哥哥,他解了你的禁足了?。」即千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元霜。
元霜一陣心虛,她知道哥哥一定是知道她到找過上官影韻了,果然即千羽問出來了:「元霜你為什麼去找她?」,元霜聽到這話怒火就無法忍住。
冷笑一聲:「我去看看她不可以嗎?」,即千羽輕哼一聲:「是嘛,是不是說了什麼呢?如若不然她怎麼會昏倒?」,聽到這話元霜臉色更不好了,直接大喝起來:「是,我只不過把以前的事情說一遍而已,是她接受能力不強,我有什麼辦法。」
『啪』的一聲,元霜臉色赫然多了個巴掌印,即千羽一愣,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他剛剛做了什麼,「哥哥,你為了她打我」元霜眼中噙滿淚水,心中一窒,為什麼她所在乎的人都在乎上官影韻?那她算什麼?
「元霜,我、、、」即千羽凝噎,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氣急了,「哥哥,我討厭你」元霜哽咽道,哭著跑出去了,即千羽嘆了口氣,每次只要是遇到上官影韻的事,他就變得不理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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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東方煜軒確實坐立不安,他想不明白望月國的人怎麼會知道韻兒沒有死,而且還知道她住在哪裡,忽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女子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看來是他小瞧那個女人,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殺了她。
徐演懂得東方煜軒的不安,不得不說王爺最大的弱點就是王妃,偏偏望月國抓住了這個弱點,王爺此時一定更著急了吧!剛剛也去證實過了,王妃確實不見了。
東方煜軒忽然站起身來,冷聲道:「徐演,你好好駐守軍營,不要讓人發現本王不在這裡」,此話一出,徐演自然懂得東方煜軒什麼意思,連忙出聲阻止:「王爺,不可這樣做,他們一定會設下陷阱等您來跳」。
「那又怎樣,韻兒在哪裡一定很危險,如果不是因為本王,她一定會安靜平淡的生活著,就算是龍潭虎穴,本王也要闖一闖」東方煜軒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快速的換身夜行衣,趁沒人的時候,運起輕功離開,巡視的士兵只覺得一陣風拂過。
南宮寂明知道上官影韻在望月國手裡后,就悄悄去了一個巨大的古宅,在蒼色的山岩的腳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院子西面,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彩緞。
一個身著褐色衣裳的的男子負手而立的站在窗前,背對著南宮寂明,南宮寂明做了個輯:「父王,韻兒她被望月國的人抓走了」,那被稱為父王的男子,猛地轉過身來,原來是那隱居起來的上官鈺。
上官鈺踱步到南宮寂明身邊,擔心的問道:「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南宮寂明不敢隱瞞,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上官鈺,上官鈺聽后,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看來他們是想用韻兒威脅東方煜軒退兵不再攻打望月國」頓了頓,看著南宮寂明輕聲說道:「你且陪我去趟舞國,看來得請皇兄出手了」。
望月帝忽然去了丞相府,說什麼要見見上官影韻,即致遠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也不過是借口罷了,不就是垂憐上官影韻的美貌,沒有比他更了解望月帝了。
他覺得無所謂,雖然上官影韻是兒子喜歡的女子,但是他不喜歡,這個女子早就不貞,一女不伺二夫,然而上官影韻卻嫁了兩個男子,這樣的女子他怎麼可能會同意兒子和她在一起。
望月帝大步流星的去了關著上官影韻的院子,秋菊哪裡見過望月帝,見一個陌生男子來人,一臉防備的看著他,還不準望月帝進去,望月帝身邊的太監大喝一聲:「大膽,竟敢攔皇上的駕,不想活了?」秋菊一聽嚇的跪下來求饒。
望月帝今天心情好,也就沒有計較,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下,才推門進去了,上官影韻坐在銅鏡前理著自己的發,透過銅鏡看到了走進來的人,驚得一下站起身來。
「你是誰?」上官影韻喝道,望月帝笑了笑,柔聲道:「上官郡主別來無恙啊,朕和你都兩年沒見了」聽望月帝說朕,上官影韻也猜到了他的身份,福了福身:「見過望月帝」。
望月帝笑眯眯看著上官影韻說要她不必多禮,一步步走進上官影韻,上官影韻一步步的後退,望月帝怎麼會讓她退後,忽的竟然抱住了上官影韻,上官影韻一驚,掙紮起來,然女子的力氣哪裡記得過一個男子的力氣。
望月帝將上官影韻推到了床上,覆上她的身子,不管上官影韻怎麼掙扎都毫無作用,忽然身上一涼,上官影韻絕望的閉上眼睛,準備咬舌自盡時,身子被錦被蓋住的感覺,身上也一輕。
上官影韻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黑衣人將望月帝綁了起來,上官影韻防備的用錦被裹住自己,黑衣人扯下自己臉上的面巾,赫然是東方煜軒:「韻兒,我帶你走」,
然而上官影韻沒有動,東方煜軒詫異的看著她:「韻兒,你怎麼了?」,上官影韻臉上湧上兩抹紅暈,小聲道:「我衣服、、、」東方煜軒這才反應過來,拔下望月帝的外衣為上官影韻披上。
東方煜軒將上官影韻抱起來,輕聲道:「我們走,抱緊我」,見火光剛過,東方煜軒才破窗而出,然而才剛落在屋頂上就被人發現了,數千支箭雨射過來,上官影韻心中一驚,恐怕他們就要死了。
東方煜軒低笑一聲,對身後的箭雨根本就不在意,只聽到他說:「你害不害怕?」,上官影韻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個男子一定會帶他安全離開的。
「閉上眼睛」東方煜軒蠱惑道,上官影韻順從的閉上了眼睛,摟著男子脖頸上的手用力了幾分,耳邊傳來了風掃過的聲音,還夾著低聲的沉悶,上官影韻不敢睜開眼睛。
東方煜軒含笑看著懷裡的女子,輕聲道:「睜開眼睛,我們安全了」,上官影韻才睜開眼睛,扭動著身子要東方煜軒放下她,東方煜軒當真放下了她。
沒等上官影韻說話,東方煜軒忽然吐出一口血水,跌坐在地上,上官影韻一驚,趕緊扶著他:「你怎麼了?」,東方煜軒抹去嘴角的血絲,風輕雲淡的言道:「我沒事,韻兒把我身後的箭拔出來」。
上官影韻點點頭,觸到他身後的那把箭時,上官影韻的手顫抖起來,顫顫巍巍的碰上那把箭,然而她卻不敢拔下來,她怕他會死,東方煜軒知道她是怕了,輕笑一聲:「韻兒,拔掉,不然我會死的更快」,聽到這話,上官影韻咬咬牙,用力拔出那刺穿東方煜軒背後的箭,一陣鮮血飈出來,沾道了上官影韻身上。
上官影韻眼前閃過一片鮮紅,彷彿這種場景曾經也經歷過,東方煜軒往身上點了幾個穴道才止住了血,見上官影韻有些愣神,以為她嚇著了,輕聲安慰道:「韻兒,我沒事的,我送你回去」,上官影韻點了點頭,攙著東方煜軒一同回去。
然而到了南宮府時,東方煜軒卻昏了過去,渾身的重力在上官影韻身上,上官影韻有些承受不住,正好南宮寂影出來看看哥哥有沒有回來,卻看到上官影韻和東方煜軒。
「嫂子,你們怎麼在一起?」南宮寂影詫異的問道,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上官影韻來不及解釋這麼多要南宮寂影一起扶他一起進去,這也驚動了南宮天。
招呼著人去請大夫,幾個年輕的小廝接過東方煜軒扶回房,上官影韻這才虛脫的依在南宮寂影身上,只覺得一陣風拂過,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韻兒,韻兒,你回來了」南宮寂明喃喃道,目光觸到上官身上的血跡,一驚查看一番,擔心的問道:「韻兒,你哪裡受傷了?」,上官影韻搖了搖頭,剛想說話,一陣疲勞傳來就昏過去了。
上官影韻在睡夢中都顯得有些不安,嘴中還溢出驚呼聲:「不要,不要,放開我」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南宮寂明為她試淚,眼中閃過一絲晶瑩,他的韻兒到底受了多少苦,看到如今的她,就會想起當年她的樣子,那時的她昏睡了一個多月才轉轉醒來,醒過來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南宮寂明俯下身在上官影韻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才起身出去。
東方煜軒已經醒過來了,看到南宮寂明來了,忍不住問道:「韻兒她怎麼樣了?」南宮寂明看了眼他身上的傷口:「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只要你以後離韻兒遠遠的就好。」
東方煜軒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對不起,以後請你好好保護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宮寂明打斷,南宮寂明語氣不善,用他那此生最冷淡的聲音:「韻兒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好好保護她,不用你操心,在她從城樓跳下來的那一刻,你就沒有資格。」
南宮寂明的話讓東方煜軒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晶瑩,是啊,他已經沒有資格了,他早就沒有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