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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遊離是誰?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出乎人們意料的。就好像,我在小張的婚禮上會遇到蘇凡,就好像,我會在2011年的某一天,突然決定要對蘇凡死纏爛打,報復遊離的背叛。


  6說:你好蠢。你的生活真的一定要在這些人身上打轉嗎?你這麼對蘇凡死纏爛打,你得到了什麼?

  我說: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遊離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搶走了我的幸福。
——

  那些不是你的,你為什麼要貪戀呢,既然能被搶走,那算是你的幸福嗎?

  是啊,我曾經也說過,能被搶走的就不算我的。那麼,今天,我究竟又在糾結什麼?

  也許,是我一直放不下。


  我說:6,我只是放不下。


  假如有一天,我可以放下,那應該是我得到幸福的時候。我幸福地只顧忙著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無暇去記恨遊離,無暇去回憶那些離開我的人們。


  當你在說一個人的壞話的時候,你會不會突然在你的身後出現那個人的身影。你會不會對著一個人說另外一個不好的傳言的時候,不小心鍵盤摁錯,發送錯對象。我就做過這種事情。當我和B說,我要對蘇凡開追,我要讓遊離後悔。


  當我等了很久沒有得到B的答覆后,我打開最近聯繫人,最後一個互通信息的是備註名是蘇凡。我點開聊天記錄。果然,那上面孤零零躺著幾個字:14:07分SUMI我要對蘇凡開追沒問要讓遊離後悔。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不知道電腦那段的蘇凡看到會作何反應。答案是:沒有反應。


  我開始反思,我這麼做對嗎?我真的喜歡蘇凡還是我當初中途被遊離截胡的不甘心,還是,單純為著報復遊離。有必要嗎?

  蘇凡,我認識他,其實遠在周靜瑤的傳說中。只是,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及。


  2003年,我第一次到Y市第一中學報到。從家到一中的距離是公車5分鐘,單車15分鐘,步行40分鐘。我家和蘇凡在同一條街上。我們等車的公交站牌是同一個。當時,我踏上了11路公交車。全車只有我一個人。廣播里放著《薰衣草》的主題曲《花香》,蘇凡就是踩著《花香》的旋律,坐上公交。上車后的蘇凡,很熱情地拍了我的肩膀。當時,我很專註地聽著《花香》這首歌曲。一回頭,見到一個陌生的男生,搭著我的肩膀,很堂皇。


  蘇凡見我對他乾瞪眼,定神打量了我下,吐了吐舌尖,笑了: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

  沒關係。


  我們之後在校園裡也經常碰到。他在籃球場因為輸球做著俯卧撐的時候,我到食堂買零食或是紙巾,他會瞪著他的死牛眼打量著我。就好像,周靜瑤傳說中的蘇凡在我的印象中鮮活起來后,我為著看蘇凡,跑到學校的小賣部買郵票,他回頭望著我的眼神一樣。


  蘇凡有著輕佻的眼神。當你打量他的時候,他會用同樣地眼神回望你。直到你被他的死牛眼嚇到,自動閃人。


  我對蘇凡的印象一直不壞,可能他是踩著《花香》到我的身邊,第一次見面第一次邂逅,他很孩子氣地吐了吐舌尖。讓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可怕的人。雖然,很多人和我說,他的脾氣很臭,他總喜歡罵髒話。他是混幫派的。


  12月,我和蘇凡重新聯繫的第二個月。我問蘇凡:聽說,你以前是混幫派的。


  他反問我:幫派是什麼?是一群朋友吃吃喝喝打打牌逛逛街,就算幫派嗎?


  很多時候,很多人,在我們的生活中,被八卦和流言渲染了過分傳奇的色彩。蘇凡,是他們中的典範。


  我常常會想,其實,蘇凡沒有那麼壞。但蘇凡反問我,壞的定義是什麼。我說反正,蘇凡你在我印象中是個好人。他回我一句:蘇米,你也是個好人。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諷刺。我和老6一說,她呵呵笑,也許,他覺得你,也在諷刺他。


  我們的生命中,常常認識形形色色的人,這些人,輕易地來到我們的身邊,又輕易地退場,甚至,在離開很多年後,突如其來地,以另外一種你始料未及的方式重新出現在你的圈子裡。這些人,你真的認識他們嗎?


  我記得很多年前,我的朋友和言塵聊天提及我。她問言塵:你認識蘇米嗎?言塵躊躇著:の,怎麼說?算認識又算不認識。


  是啊,認識嗎?又不算認識,不認識嗎?又算認識。


  那麼,蘇凡呢,我們應該是算認識還是不認識?


  2011年12月27日,小張說:蘇米,我和我老公還有蘇凡,下午會到Q市,晚上一起出來吃飯。


  好啊。我應承下來。這是我發錯信息后第一次見蘇凡。那天之後,我再也不敢造次,不敢發信息騷擾他,不敢半夜三更發簡訊煩他。我覺得后怕。


  老6說,我是個膽小鬼。有什麼好害怕的。蘇凡還不就是一個人。他大不了不甩你,你又不喜歡他。在意一個不喜歡的人對你的看法,做什麼。反正,蘇米,你也不適合扮演邪惡的角色。那種黑心的小女人還是讓遊離盡情扮演好了。你呢,剛好安安分分當你的好好人蘇米。


  是啊,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年,我什麼沒有經歷過,我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可以背叛后堅強地站起來,我還怕你蘇凡對我怎樣嗎?

  小張酒足飯飽后在歡唱開了家豪華包廂,我們四個人坐在包廂里搶麥。席間,小張特有媒人風範地拉開了他老公到K房外地小超市購物去了。他們一走,我更不敢造次了。緊張兮兮地坐在角落。
——

  你不唱歌嗎?蘇凡很心平氣和的客套了句。
——

  你唱。我也同樣彬彬有禮地客套了一番。
——

  哦。他點了一首飛兒樂隊的歌曲。我突然想起來,從前鬧過的一出笑話。


  那時候,蘇凡還是蘇凡,還沒有成為遊離的蘇凡。我看到蘇凡的心情上面寫著一段話。彩虹之類的,具體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反正是一堆勵志的話。我很捧場地來了句:哇你這段話寫的不錯啊。很勵志。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他毫不客氣地頂回去:白痴啊,這是飛兒樂隊的歌詞。


  咕~~(╯﹏╰)b

  我看到他點飛兒樂隊的歌曲的時候,不自覺想到那段,臉上爬滿黑線。蘇凡啃著瓜子:你確定不唱。
——

  不唱。我疏離客氣的回答。
——

  你確定嗎?你當初還說這歌詞很勵志啊。
——

  咕~~(╯﹏╰)b這也記得。


  他突然沖著我就是嘿嘿一笑,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冷麵大俠剛是對著我笑了嗎的時候,他的歌聲已經飄入耳際。


  我只能說,他真的唱得一點也不好聽。比起寧恕,差的好多好多好多。但蘇凡,不愧是蘇凡,依然理直氣壯地唱下去。


  蘇凡做什麼事情都是堂堂的。就好像,從前,我問他,為什麼你知道是我,他可以堂堂的回答我,是啊,我是誰啊。


  那個時期,我不知道有沒有開始有備註這種東西,我只知道,我懂得用備註,已經是高三畢業以後的事情。那應該還是在2004年,我剛用Q沒有幾年。我的網名在不斷地變化著。先是叫白開水。遊離說很沒創意。我想,那我就個性一點,叫孤墳后,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和蘇凡明明是沒有怎麼聊天的陌生網友,他還是每次看見的時候,墳墓墳墓地叫著。我換成ALLISON后,他還是知道是我。QQ他知道是我,沒什麼神奇的,關鍵是我的論壇的名字,完全用的是其他的名字,他居然還是知道是我。


  我很崇拜的來一句:你怎麼都知道是我。他那個時候,就用現在唱歌的這種得瑟勁,堂堂地回答我:是啊。我是誰啊。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小張和他親愛的老公還是沒有進來。記得,剛在酒店吃海鮮大餐的時候,小張的老公很詭異地來一句:她真的很上鏡。什麼意思。是說我本人比照片難看很多嗎。要知道,那也是一種成就。不然,老娘哪來的本事在攝影棚里當了四年的臉模。


  小張的老公肯定在惋惜,要把我這種肥妹介紹給他表弟嗎?他表弟好歹矮是矮了點,但也五官俊朗啊。太賠本了這買賣。小張真不愧是我多年的鄰居,這時候,就體現了親鄰的友好一面,偷偷對著他老公的耳畔來了一句:沒事,這世道減肥的方法多了去。我們蘇米減肥了也算一個美人。


  他老公可能覺得也在理。他老婆這個當初的李若彤生了孩子的那段時間也是胖了不少,現在,又已經恢復了窈窕身材。他太高估我蘇米了,我蘇米減肥了這麼多年,都沒成功,又怎麼還會瘦的下來呢。


  但好歹,他是被唬住了。我想蘇凡要是知道,他被這對夫妻賣了的話,肯定會暴跳如雷。


  蘇凡一個人唱了3、4首,從飛兒樂隊到五月天到蘇打綠,一首唱得比一首難聽。這要是在平時,我鐵定已經搶了麥,在那邊瘋狂K歌。但發送了錯誤信息后,我不敢造次,至少,在蘇凡沒半點訊息透露出來前,我不能造次。


  蘇凡終於意識到自己唱歌很難聽后甩了麥不唱了。乾巴巴地望著包廂門口: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呃,不知道。
——

  你唱歌吧。他用他的死牛眼瞪著我。我在他的威嚴下,乖乖地點頭。好。


  一曲終了。他拍著掌大笑。我以為他是為我喝彩。結果,他來了句:哈哈,記起來了,你在台上被喝倒彩就是這首《下一站天后》吧。你還敢唱啊。真是不怕死。


  (⊙v⊙)。。


  他自己笑足了,又對著我鼓動到:再唱一首啊。
——

  你覺得你剛給我那麼熱情的掌聲后,我還唱的下去嗎?

  他又顧自一個人笑開了。真是腦殘。我懷疑這個人是蘇凡的翻版,不然原來的蘇凡笑點沒這麼低,也沒這麼白痴。


  他乾笑了兩聲,見我沒反應。又突然安靜下來。可能周圍太安靜了,在KTV里這樣的情況,太不正常了。他開始沒話找話。這時候,我最擔心的對話出現了。
——

  喂,我說,那個遊離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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