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你會快樂嗎?
轉眼之間,2011年的聖誕即將到來。每年的節日,我都希望大街上捧著玫瑰的人都消失在我的眼球外。如果,世人發明了節日,只是為了情侶之間互送禮物,我們排隊吃飯的時間耗費更長,那麼,對於,我們這種單身漢來說,節日的存在,只會成為我們的苦痛。
當我和遊離、孟麗渝都沒有男朋友的時候,聖誕節,我們結伴成群貓在巷子的角落看學妹給寧恕戴圍巾,然後,看著他傻呵呵笑著跑過來時溢滿的幸福狀;上了大學,我和老6在學校晃操場吹冷風,我們互相買禮物送給對方,回宿舍后各自趴在電腦上碼字,在小說的幻想世界里有人給我們放煙火,送鮮艷的粉紅色玫瑰。畢業后,我第一次和別人說聖誕快樂,半夜抱著手機睡覺,等著對方的一句簡短回復:謝謝,你也是。
今年的聖誕,你,會快樂嗎?
如果說,我迷戀了你的微笑,迷戀了那張陽光明媚的笑臉,只是,為了替代,那個曾經帶給我懵懂悸動的青澀少年,那麼,如今,我忘記了你,是因為不再需要那個替代,還是因為,連當初帶給我心動的少年也已經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那麼,誰也不再是我的誰了。即使,曾經你們也從來不曾是我的誰。
看中言塵,因為想要從寧恕的世界里擺脫出來,想要逃離高考、學業帶來的種種不順;那麼,夏之丞呢?是因為他笑起來也像寧恕一樣陽光滿溢還是因為我不斷關注的背後那不自覺的喜歡亦或習慣。
老1喜歡夏之丞后,我和夏之丞的軌道開始有了交集。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是那麼回事。我們一起上公共課,體育課,我們時常在操場的橡膠跑道上相遇,我們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的餐廳吃飯,甚至點著同一份小炒。當我和老2、老3候在宿舍樓的走廊候著夏大少他大駕光臨從宿舍樓經過;當我和老4、老5踩著他夏之丞的步伐緊跟其後;當我和老6一圈圈晃操場為了邂逅夏之丞的時候,我漸漸忘了,到底是為了老1的守候,還是為了我自己。那一刻,我終於明白到遊離的感受。內疚、自責和怕被老1發現后的惴惴不安。當有一天,我依舊興緻昂揚地嘮嗑,老1,我在某某地看到夏之丞的時候。老6拉著我來到宿舍樓外,正兒八經地問我:其實,你是不是喜歡夏之丞?-——喜歡?也許吧。當我在體育課上,看到他揮舞著大手臂竄來竄去的時候;當我在人群中,看到他頂著笑臉從身邊穿梭而過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寧恕。即使他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即使他們風馬牛不相及,夏之丞的笑臉下,我卻是不自抑地對他多了份旁觀者以外的關心。2007年,和言塵因為種種因由大吵一架。有兩三個月的時間裡,每天都是低著腦袋上課下課,奮力地想要掙脫那個人帶給我的傷害和怨恨,也許,那也是我對夏之丞有了其他看法的緣由。習慣逃避,習慣替代,習慣從每個人的身上找尋曾經的痕迹。
和夏之丞聯繫已經是2009年的事情。畢業典禮后,見到了實習一年內都沒有碰過面的夏之丞。當畢業典禮結束的時候,我跑到2號樓,看著對面宿舍樓的他,從台階的一層上到二層、三層、四層、五層,再看著他五層、四層、三層、二層、一層地提著行李下來;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穿過葡京小站、穿過教學樓、穿過橡膠操場、穿過湖心、穿過攝影基地愛情莊園、穿過三角樓,最終消失在學院大門。那個我大學唯一牽絆的人,帶著行李消失在我的視線里,也帶走了我最後一份依戀。
也許,是我不甘心,每一次,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又或者,是我懷舊的情愫在作怪,覺得畢業了,大家彼此見不到面了,那麼單純地聯繫著,偶爾說一兩句話,發發簡訊,算是對自己大學依戀的一個交代。所以,在老1家族聯姻后的第三個月,我編織了一個謊言,說自己在學校帶的部門學妹找夏之丞有事情,需要他的電話,讓老1乖乖交了電話。在懷著老1反正也結婚了,和夏之丞再無瓜葛,我也可以心安理得聯繫的想法下,我給夏之丞,傳了簡訊:你好,我是H學院的,和你是校友,能給我你的QQ,想和你當個網友。他也許,習慣了很多人問電話,問號碼,十幾秒后,他打了7位數字,外加猜測我是誰的問號。我很坦坦白白地交代,我是某某。他居然說:恩,有印象。他的有印象后,我們足足聊了2、3年。
加他那天不久,就是聖誕。我鼓足勇氣給他發了簡訊:聖誕快樂。他客氣回答謝謝。他喜歡改簽名,那時候起,我的簽名開始隨著他的改動而改動。他的字眼、標點符號成為我慣用的標點符號。他喜歡寫思維跳躍的日誌,我從2005年一直看到了現在,整整187篇日誌,我翻了又翻。甚至,知道了他父母的生日,他家族的每件大事小事。漸漸熟絡了,我會開始給他支招,他父母的生日應該送什麼禮物。你穿哪件衣服挑染哪個顏色的髮型比較好看。你適合參與怎樣的工作。我們生活上的細枝末節開始互相參與。他說:你可以來Q市,我也算多了一個朋友。只是,我太清楚他的個性,大家彼此在陌生的城市可以坦誠相待,如果,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彼此面對面,你會對一個對你坦白曾經喜歡過你的胖女生,聊得出你的心事、你的家事嗎?我有那樣的自知自明更沒有那樣勇於直面挫敗的勇氣。
老6說,至少,你比老1幸運。從語氣中,看得出,他對你親切多過從前。至少,他認識你。
是啊。第一年,夏大少對我客客氣氣。第二年,當我對他說聖誕快樂的時候,他會回我你也是的同時,加上一句:最近天氣轉涼了,注意多穿衣服。夏大少他應該不知道,那天抱著手機的我,對著烏坨坨的天空看起來也像看待陽光普照的蔚藍晴天,笑得分外燦爛。2年半,他開始我一旦有新日誌更新的時候,也會跳出來點擊。我更新的賢重相冊,他會立馬登陸翻閱,還會自己上百度查賢重的資料,找他的圖片,品頭論足。2011年的新年,他會先於我給他發祝福簡訊,我生日的時候,會和我說生日快樂。601宿舍的成員黑炭蘇瑾說:看起來,他很像也喜歡你。一個人,不喜歡另外一個人,不會對她的事情那麼關注。是嗎?如果,我自戀點,我也以為是;如果,我自信點,我也希望是。只是,我很了解他。他是個習慣受人追捧的人。畢業后,沒有多少人會仍然留戀當初校園裡大眾情人,都開始在現實生活中找尋自己的幸福,他夏之丞,想要追憶那些曾經存在的光環,能配合的也只有我和一些為數不多的90后小學妹。他那些所謂關注,更是他無聊生活的打發。
貌似我喜歡的男生們,家境都還蠻殷實。寧恕的老爸是我們Y市的公安局副局長;言塵的家族是我們那旮旯某產業的巨頭;夏之丞也不差,老爸是某衛生局領導,祖父輩在經營某家醫院,母親是重點學校的校長。寧恕是那種讓你看不出是官二代感覺的男生,很嘻哈很親切不擺譜,畢業后他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某建築公司鼓搗起設計行業,之後又順利考上政法警,和他爸爸一樣成為光榮的人民警察;言塵出國歸來後繼承了他父親的產業,經營起來也架勢十足;夏之丞算是他們中最不長進的一個。家裡安排進五大行工作了一段時間辭職,又安排到家裡長輩所在的醫院,依舊雜耍兩天閃人,半年前,又撿了某個總助的行頭吊著,晃蕩了幾天,告訴我,他再次辭職。辭職后的他,背起行囊,一個人自駕游雲南,幾周后回來,工作乾脆也不找了,迄今窩在家裡吃閑飯。他常常躊躇滿志,信心滿滿地說:其實,我是一個如果自己想去做什麼,就一定可以成功的人。是,我認證,但那建立在你真的去做點什麼的基礎上。夏之丞,雖然是一個簡單善良的人,但事業心幾乎為0。
2011年5月,發生各種事情,萬念俱灰下,希望逃離Y市那座帶給我太多酸澀回憶的城市,選擇了曾經念書呆過的Q市。夏之丞果不其然同我設想的一樣,並沒有如他所說,一起出來吃飯喝酒。也許我和他之間,已經達到了我所期望的,能夠和曾經喜歡過的人有點交集;也許,我當初對他的好感是緣於每日每日相見的習慣感,更也許,只是為了給我的生活找尋一個寄託點;也許,是他的沒有事業心,讓我這個一向看重事業的人覺得他失去魅力;又或者,他從來就不是屬於我生活圈子的一員,只是,某一天,當我清醒地意識到的時候我們不是同一掛的,不再依戀,選擇了回歸自我。更或者,經歷了種種,經歷了那麼多人,我還是孑然一身,有點倦了、厭了,對感情,失去了任何熱情。一切,那麼自然地,趨於平靜。回到Q市的我,除了偶爾他主動聯繫地寒暄幾句,已經,不會再把視線投注在他身上。
甚至,我自己也搞不懂我自己,曾經,這個人,我是不是喜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