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煮魚行動2

  楚飄飄見那寒虯皇帝還是一言不發，便上前說道：「這茉莉姑娘的事情皇上不是十分了解，不相信也是常理，但在下想稟明另一件皇上熟悉的事情。」


  皇帝點了點頭，楚飄飄說道：「皇上可曾記得天花之事？」皇帝詫異的看了楚飄飄一眼，又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楚飄飄甩了甩短髮接著說道：「當日若水公主惡作劇，在微臣的面碗里加了半隻死老鼠，不久皇上就得到了微臣染天花暈厥的消息。事實上，微臣幼年時有高人在體內注有抵抗天花的奇葯，所以此次並未因那隻老鼠而染上天花之疾。至於微臣當場暈厥，那是微臣和公主逗著玩裝出來的，並非真暈。」


  說到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因為楚飄飄此舉是他們計劃之外的。若水也是倍感意外，對楚飄飄揮了揮拳頭表示不滿。


  「既是如此，那為何朕會被傳染天花惡疾？」寒虯皇帝開口問道。


  「皇上所言極是，這正是微臣要稟明的。」楚飄飄心裡暗暗感嘆道，皇帝老兒也不笨。而後又接著說道：「微臣並未因老鼠感染天花惡疾，而皇上卻意外感染。微臣這些日子反覆思量，終於得出了答案。」此時無魚又冒起了冷汗，額頭上儘是豆大的汗珠。


  楚飄飄接著說：「微臣在被公主戲弄當日，曾在遠處見到若水公主和幾個宮女在皇宮荷花池畔竊竊私語，而後微臣曾詢問過公主，公主親口承認當時是在商量用老鼠戲弄微臣之事。」


  「確有此事！」若水馬上證實道。


  「那日微臣在遠處曾看見一個身著宮服的駝背男子躲在樹后偷聽，可見公主的計劃在實施之前就已經泄漏。」楚飄飄說到這裡便頓了頓。


  「神醫宰相，此事有何玄機，但說無妨。」寒虯皇帝道。


  「老鼠傳染天花只是個假象，而真相是有人藉此機會惡意下毒，而後栽贓給若水公主。」楚飄飄斬釘截鐵的說道。


  「何人大膽下毒？」寒虯皇帝聽到此言，大聲問道。


  「皇上暫且息怒，待微臣慢慢道來。」楚飄飄道。


  「敢問皇上，微臣染病是何人告知？」楚飄飄問道。


  「當日是無魚告訴朕，若水用腐鼠戲弄客人，致使客人染上天花。」寒虯皇上道。


  「皇上，微臣當時只是裝暈，太醫並未確診，也沒有出現紅疹和高燒，太子是如何得知微臣患有天花，並且在第一時間稟明皇上，微臣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楚飄飄道。


  「難道你的意思是說無魚就是下毒之人！」寒虯皇帝道。


  「皇上請恕微臣大膽直言，微臣所說的下毒之人是駝背男子，而太子無魚是這件事的主謀。」楚飄飄說后倒吸了口冷氣，不知道皇帝老兒會不會因為護犢子而對自己不利。


  「父皇兒臣冤枉！」不等寒虯皇帝開口，無魚又開始喊冤了。


  「你，你給朕說明白！」皇帝指著楚飄飄說道。


  「據微臣打聽后得知，那日偷聽公主計劃的駝背男子就是太子的親信。此人偷聽公主計劃被微臣發現，而後在御膳廚房鬼鬼祟祟時又被當值的衛士發現，微臣現已將此人拿下，皇上一問便知。」楚飄飄道。


  「傳！」伴著寒虯皇帝的喝令，那日的駝背男子被押進了房間。


  「你給朕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朕必將你滿門抄斬。」寒虯皇帝厲聲道。


  「皇上饒命，都是太子指使小人做的，小人全招。」駝背男子戰戰兢兢的說道。


  無魚一聽就急了，忙呵斥道：「你休得胡言亂語陷害本太子，你若……」


  「讓他說！任何人不許干涉，違令者殺無赦！」寒虯皇帝打斷了無魚的話，要駝背男子繼續說。


  駝背男子驚恐的說道：「啟稟皇上，那日小人偷聽，得知公主要將死老鼠放入楚神醫的食物中，回去就稟明了太子，太子命小人暗中在楚神醫的食物中投放天花之毒，待楚神醫發病暈厥後，太子則去稟明皇上以嫁禍公主。而後太子又命小人在皇上的御膳中也投放天花之毒，那麼皇上被楚神醫傳染上天花之疫也就順理成章了。」


  「你好大的膽子。」寒虯皇帝道。


  「小人知罪，求皇上饒命。當日太子曾說此計萬無一失，待皇上駕崩后，太子登上皇位，就給小人列土封王。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才犯此大罪，求皇上開恩。」駝背男子說完后，嚇得臉色慘白，不斷的磕頭求饒。


  「無魚，你可知罪？」寒虯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斥道。


  「兒臣冤枉，是那羅鍋子陷害兒臣。兒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造次，請父皇明察。」無魚連連喊冤。


  「羅鍋子陷害你，你弟弟上善陷害你，茶樓老闆陷害你，以前的朝臣也是陷害你。你倒是給朕說說為什麼這麼多人都陷害你？你要朕怎麼相信你？朕若不殺你怎能服眾？」


  「是他們嫉妒兒臣，是嫉妒……」無魚一邊說，一邊摸出隨身的一把匕首，猛地騰空躍起，匕首直指寒虯皇帝。


  由於事發突然，眾人不及防範，無魚的匕首架在了寒虯皇帝的脖子上，無魚狂笑幾聲后說道：「老不死的，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實話告訴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而且我還做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不過，現在你落在我手上了，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你立即傳旨禪位於我，同時要處死上善和若水，以確保我穩坐皇位。」


  「呸！你這逆子殺父弒君，連弟妹也不放過。朕一定不會讓你得逞，」寒虯皇帝不等無魚說出第二個選擇，就氣憤的罵道。


  「你快放了父皇，否則我和你拚命！」上善道。


  「父皇……」若水也在一邊叫著。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看來你是不準備活命了。我告訴你，第二個選擇就是我殺了你，再去殺了上善和若水，皇位依舊是我的。你現在後悔還來的急。」無魚道。


  「朕就是死，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你這混賬。」寒虯皇帝怒道，而後又對上善說道：「上善，父皇今日若死，你便繼承朕之皇位，要勤政愛民，切記！」


  「老不死的，我送你上西天！」無魚眼中殺氣騰騰，就在匕首即將刺入寒虯皇帝咽喉之時，只見無魚手一哆嗦，整個人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父皇，你怎麼樣？」上善和若水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寒虯皇帝，關切的問道。


  「父皇沒事，父皇沒事！」寒虯皇帝溫和的答道。


  「無魚為何會突然倒地抽搐？」寒虯皇帝問道。


  「啟稟皇上，微臣深知無魚太子的品行，為確保皇上安全，則事先有所準備。無魚太子在茶樓所飲之茶含有『無影散』，此葯若單服，不僅不會傷身，而且有強身健體之功效。可若是在服用后三個時辰內聞到了『無影香』的氣味，則會有抽搐的表現。剛才微臣見無魚太子挾持皇上，立馬點燃了此香。無魚太子這才出現如此狀況。」楚飄飄連忙解釋道。


  「神醫宰相，你又救了朕一命！」寒虯皇帝感嘆道。


  「微臣不敢貪功，無影散和無影香乃是微臣手下僕從皮蛋連夜出城，向他師傅所要，若不是得到此物，微臣也不敢冒險設計請皇上出面，此次皮蛋功勞甚大。」楚飄飄道。


  旁邊的皮蛋聽到此話后感動的一塌糊塗，皮蛋想到以前自己跟隨的將軍歷來都是有了功勞就攬到自己身上，若是要受責罰就推給下邊的人。相比之下，楚姐姐居然在皇上面前為自己請功，實在是個大好人。心裡暗暗發誓，要誓死追隨楚姐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決不含糊。


  「皮蛋確實該獎，以前皮蛋是神醫宰相的僕從並無官職，朕就賜皮蛋當個『節級』吧。」寒虯皇帝道。


  「謝皇上恩典！」皮蛋忙跪下叩頭謝恩。


  皮蛋自從跟了楚飄飄后，先是免了奴隸特有的「宋」姓，現在又被皇上封了『節級』，可謂是步步高升，心裡更是對楚飄飄充滿感激。


  「不過，你們幾個用品茶把朕騙到此地，又該當何罪呢？」寒虯皇帝問道。


  眾人低頭不敢言語，此時寒虯皇帝笑著說：「此事是朕糊塗，若不是朕一直庇護無魚，你們也不會出此下策。無魚惡貫滿盈，你們讓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全都該獎！」說罷，寒虯皇帝面色一冷，又道：「無魚今日企圖弒君殺父，加之平日作惡多端，朕現革去其太子之位，收押大牢，三日後問斬。」


  「皇上聖明！皇上聖明！」小小的茶樓呼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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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節級，宋軍事機關中低級軍佐的總稱，宋代武官最低的職位。由於本書所描寫的環境沿襲了宋代制度，故有此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