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那是一種由心底而生的壓力,自下而上,自里到外,一種境界上的壓制,哪怕是容化真這個不明所以的修士也被這股氣勢倒退了數步,差一點被排擠出這個陣法覆蓋的落霞滿天石之外,可想而知,這個蒼老身影如果是本體的話,實力會有多高。
嚴鳳羽甚至懷疑,這個老修士不是木寧域的,而是來自更高層次的界域,被他們用陣法召喚出來了,只是他不理解召喚這麼一個老傢伙來要幹嘛?想要帶走落霞滿天石么?可這怎麼可能?他們難道不知道落霞滿天石已經……
「小輩,我知道你怎麼想的,其實我來這裡,也真的只不過是來看看罷了,沒想做什麼的,只是這落霞滿天石畢竟是我當年修為還低的時候的一份惦念,如今看到它的模樣,也算甘心了,雖然現在的落霞滿天石已經和這一片山體融為一體,裡頭的霞光道意近乎於消失不見,但它的意義絕地不止這些,還是希望你們能多多善待吧!」
蒼老的身影說完這段話后,嘆了一口氣,一臉回味的沉靜了起來,像是在回憶當年的種種修鍊經歷,餘味無窮。
「前輩?您來這裡,難道就是想告訴我們善待這幾乎沒啥用的落霞滿天石的么?我們也沒什麼太大辦法啊,受限制與這方世界,連破神期都突破不了,更何況裡頭的道意了!」
嚴鳳羽已經感覺出這個前輩的境界超乎反響了,但聽語氣還是很和善的,所以故意發了一下牢騷,
「不,我其實主要不是想告訴你們善待這塊早晚要消亡的石頭的,而是想告知你們,即將有一股毀滅的力量要出現了。」
他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剛才那樣縣露出無限的哀嘆,而是一種戒備,一種心上的恐慌,那種口味就像是好像見到過這種力量而被其強大的聲勢驚到的一般。
「什……什麼毀滅的力量?」
嚴鳳羽也被他這話給驚到了,光注視他的神態以及表情,就好像即將有一個很不妙的巨大災難即將降臨一般,那種感覺就想已經身處其中了一樣。
一句話可以動人心啊!真是可怕至極!
「我不知道!但我已經有了預感,希望你們能放下成見,做好準備,共同迎接這個巨大的災難,如若不行,恐怕你們木寧域就將徹底淪陷了!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小輩!如果不聽的話,你們終將會吃大虧的!」
蒼老的身影說完這段話以後,逐漸變得越發得模糊起來,最後消失在空中,而為了讓這個身影顯形,顯然也消耗了悲問殿眾人不少的靈力,一個個臉色蒼白,像得了敗血病一般,有氣無力的。
嚴鳳羽一時間並沒有能消化掉剛才老者的話,雖然知道很不妙,但卻不知道不妙在哪裡,只是皺著眉頭,思慮著一切。
「行了,我的任務達成了,這召喚陣法,只有咱木寧域里這些留有的遺物上才能將過去古老修士的訊息給召喚過來,只是落霞滿天石內道意已經消耗太多了,只能維持這麼短時間,既然我們都知道了,那就回去好好準備了。」
懷無人明顯也消耗了不少靈力,不再像剛才那麼從容了,像是心頭上壓了一塊石頭,緩慢的從陣法中邁了出來,說完了話后帶著悲問殿修士離開了。
他們剛一離開,馬上就有聶元子等人走了進來,光看這落霞滿天石,只是他們現在看到的,僅僅是一對幾乎道意全無的碎石。
「怎麼回事?嚴鳳羽,剛才發生了什麼?這還是落霞滿天石么?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手腳,弄出來也對垃圾給我們看?」
聶元子連續發出了數個問號,一臉驚異的望著嚴鳳羽。
可嚴鳳羽哪有心思回復他們,只是冷冷的回道:
「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就滾!至於發生了什麼,我也才到,如果有問題,去問懷無人吧!」
言罷,他會接離開了這裡,去找麻飛航了。
「你……你……這……這……」
聶元子有些氣的說不出話來,一臉晦氣的看著僅剩的落霞滿天石,揮了揮手道:
「我們走吧,這裡沒的看了,丹霞派也沒的看了,下一次,我們想要看的東西,恐怕可以直接向怎麼看怎麼看了!」
聶元子望著這攤爛石頭,帶著神風山在眾人也離開了,這一次算是陳興而來敗興而歸了。
在這之後,幾個想要來看的門派得悉落霞滿天石發生的狀況后,親眼所見之後都很不滿意,放下狠話后也一一離開了,一場意外引來的無數不速之客基本上已經走的走,留的留,差不多已經將大部分有威脅的修士給領走了。
至於其他修士,嚴鳳羽是沒放在眼裡的,他並不信那些小修士能翻出什麼浪花來,所以安心的和麻飛航在一起討論切磋起道法來。
當然,除了玄陰閣外,還有南斗樓也是丹霞派的結盟門派,也會被當成是客人留下來,引親匯友,公論道法。
在請他們的宴會上,嚴鳳羽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他一直在惦記著剛才那個老人說的所謂毀滅的力量,心中不僅對宴會上的來賓有些怠慢。
當問及他如此擔憂的原因后,眾人紛紛大笑了起來,寬慰他不要信以為真,那悲問殿等人都喜歡嚇唬人,他們很早以前也來過玄陰閣,在陰絕地里做過同樣的事,可至今不是啥都沒發生過么?
聽到他們這麼說,嚴鳳羽才放下心來,安心的陪幾位大修士飲酒聊天,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眼下就有一樁禍事即將要開始了。
嚴鳳羽其自放下心來,就沒想啥了,宴會結束,直接和麻飛航來到了南蕪崖,展開了對決。
本來,兩人實力就差不多,半斤八兩,都是破神境後期的修士,離巔峰差那麼一步,想要分出勝負的話,一兩天是結束不了的,這一次也是如此,他們的打鬥震天動地,強大的靈氣衝擊令南蕪崖都有些顫抖,如柱子一般的山峰搖搖欲墜,差一點被他們兩個攔腰折斷。
為了不把這座山峰從丹霞派除名,他們只好離開了這裡,往萬裏海河山的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繼續比試。
然則,他這一離開,就出了問題,本來一片祥和的丹霞派里,驟然出現了一批修士,他們不知道從何而來,也不知道什麼修為,公然的開始破壞起了丹霞派的一些陣法。
出了護派大陣以外,他們已經開始著手破壞七座主峰周圍的陣法了,這些修士一個個穿著各不相同的服飾,好像是散修,卻又有著豐富的陣法只是,破解丹霞派陣法的時候真的算是輕車熟路,毫無阻隔,一路到頭都沒有任何的停頓,彷彿丹霞派的陣法只不過是紙糊的一般。
而且他們的打開殺戮,任何見到他們的丹霞派修士都被他們出手給斬殺了,凡是想要逃跑的通風報信的丹霞派修士也被不知道從何處出來的黑衣人給斬殺了。
這群修士的身手都不差,全都是丹期的修士,幾乎可以將周圍巡查的修士全部殺死,而不讓他們逃離一個。
他們的目標也很明確,攻破每一座丹霞派的山峰,最後圍攻丹霞峰。
當然,要想攻下這六座山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坐落在雋陽峰上的執法閣,那裡有著丹霞派極強的實力,凡是執法閣的弟子,最差都是金丹期的修士,乃是丹霞派真正的中堅力量,並有著汲飛光這樣的破神期到高手。
只是今天,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在攻打雋陽峰的時候,並沒有收到太多的阻礙,可謂一路順風,到了山峰頂端的執法閣,也僅僅只是遇到了極小的阻礙。
但他們的舉動再怎麼想隱蔽,還是被汲飛光察覺了,作為剛結束了的各大門派探訪的保衛措施,他也是辛苦的緊,又是跑這裡又是顧那裡,每有停下來休息過一次。
只是這一次實在事發突然,等他感到執法閣的時候,發現大部分的弟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只有少數的弟子在沙昊蒼的帶領下繼續做著頑抗。
汲飛光看到那些死去的修士弟子一個個的模樣差一點氣出血來,他也咬著牙將氣出的內傷給逼了回去,如大鵬展翅一般飛到了這群修士人群中,大開殺戒起來。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想過留手,發出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如猛虎入羊群,使出疾風掃落葉一般的強大招式,將數個金丹期的修士直接一掌給拍死了。
汲飛光不虧為破神期的大修士,靈力如排山倒海一般,沒有任何一個修士在他的手下能過的了一招,他就像是在切菜一般斬殺著這些外來的修士,毫不留情面。
但就當他不斷出手的時候,遠處卻出來了一聲哀嚎,汲飛光放眼望去,原來是沙昊蒼被一個金丹修士給刺傷在地上,左邊的胳膊直接被刺穿在當場,差一點被切成兩段。
汲飛光當下也顧不得身邊的修士,直接望風尋來,穿過了人群,大踏步的沖了過來,攔住了周圍修士的法寶以及招式,用一隻手將沙昊蒼扶了起來:
「老沙,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打不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