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只見容靜雲身上的冰甲已經散亂成了一堆麻,糟亂的堆在了她的那件綠色的秀裝上頭,早已不復剛才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模樣。
閉著眼,皺著眉,臉色的煞白,四肢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在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要害部位,卻又沒了知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行了,老三,便宜你了,把她帶走了吧,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呢!不能再誤了我們的勞大少爺的事了!快走吧!」
那個原來就留在陣法中間的黑衣人發出了聲來,安排了下,他們這一次的行動不過是眾多行動中的一個,也是這一次布局的其中一個部分,要想大功告成還遠的很。
「好咧,老大!」
老三高興的蹲了下來,將地上躺著的容靜雲抱在了懷裡,他一點都不怕她身上還殘留的片片冰片,毫不在意的將她深深的摟在了懷裡,然後跟著幾人離開了落日河。
在他們離開后,落日河重新恢復了流動,如千百年來永不停歇的流水一般,順著河槽,像一個寂寞的旅人,不管外頭髮生的一切,依舊在追尋著自己的軌跡,默默地流淌,至於它的河水則將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給掩藏了。
涓涓河流,兮兮如幕,彷徨兮向東不休。
在前進的路上,五名黑衣人依舊在黑暗的道路上靜悄悄的前行,如果細看他們行走的軌跡,一定會驚訝,他們的腳步居然和地面沒有任何的接觸,而僅僅只是作勢像常人那樣在走路,實則為踏空而行。
一路上,老三一臉深情的望著這個美女,像是擁有了所有的一切,他實則忍不住自己的怦然心動的內心,想要撫摸一下這個心嚮往之的傾城之女,可就在他的手剛一觸碰到了容靜雲蒼白的臉上的時候,卻穆的停頓了下來,喊出了周圍幾人:
「不好,兄弟們,我們上當了!這女人是假的,她剛才騙了我們!這是一具冰變出來的替身!」
老三猛地把「容靜雲」扔在了地上,隨著他的一扔,「容靜雲」居然碎成了片片冰塊,從原來的模樣,徹底的支離破碎起來,再也不復當初的模樣,反而逐漸融化了起來,化作了一片冰水。
「這該怎麼辦?」
剩餘的幾人也看明白了容靜雲的花招,
「真是一個臭娘們,好臉的帶她走,卻給我們耍花招,要是下一次抓到她一定給她好看。」
他們四人統統望向了那個叫老大的人,一臉期待的想聽到老大讓他們回身重新將此女抓住的命令。
老大看了看地上的假容靜雲,思考了一會,又抬頭望向了遠方,想了想后,說道:
「不要緊,雖然讓她跑了,但她現在能去的地方不多,去找汲飛光的幾率比較大,別的地方去了也是白去,更不可能會找她父親,如果她是去汲飛光的話,那就容易了,恐怕都不需要我們幾個再動手,那裡還有別人呢!」
「老大你是說……」
「不錯,我們的勞大少爺算無遺策,怎麼會讓這種小魚兒逃出手掌心呢?」
正當他們幾人在商談的時候,容靜雲果然已經奔向了汲飛光所在的雋陽峰,她所走的是一條近路,是可以儘快來到執法閣將這群所謂的黑衣人告知於汲長老的,而且她還很機智的在自己的那句假神上做了記號,可以暫時追蹤到他們到底跑到了哪裡。
可當她已經快到雋陽峰的時候,才發現,執法閣里一個人都沒有。
容靜雲正要想喊人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老年道士走了出來,笑眯眯的看著容靜雲,問道:
「咦?我們的容侄女怎麼有空來執法閣了?想是有什麼宵小之輩又來偷看你在落日河洗澡了?」
「是沙長老啊,快快,有一些不明身份身手高強的人闖入到了我們門派里的,剛才要不是我跑的快,我也要被他們給抓啦?」
容靜雲來到了執法閣副閣主沙昊蒼的身旁,差一點激動的就想握住沙昊蒼的手,想要直接把他拉出去呢。
「什麼?有人潛入了?你確定么?要知道汲長老以及和眾多執法閣的弟子全都出去巡視了,這樣還能有人潛入么?」
沙昊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容靜雲,好像說懷疑她說的話。
「是的,沙閣主,我沒看過,他們一共五個人,各個都穿著黑衣,實力十分高強,而且還精通陣法,用什麼金光相寧陣,威力好強的!」
容靜雲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悉數告訴了沙昊蒼,也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沙昊蒼是的實力也是非常強大的,在執法閣里和汲飛光不相上下,而且他來的年月比汲飛光還要久,如果按輩分的話比汲飛光還要高出一輩去,只是後來不知道為啥,放棄了執法閣閣主的位置,將他讓給了汲飛光,引來了丹霞派內部一致的不解。
他的讓賢舉措雖然在當時很突兀,但卻也引來了好評,說是他原因幫助丹霞派進入更多有實力的弟子,以便走向更好的未來,所有才有了汲飛光的繼任。
但他的輩分很高,喊容靜云為侄女也是很親近的行為,拉進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在聽了容靜雲的話后,眉頭一皺,尋思了一下,轉而拉著容靜雲的手臂說道:
「來,先跟我到我房間里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罷將容靜雲把拉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她安置在了一張凳子上,這才靜下心來細細打聽了一下其中的一些細節。
容靜雲自是有什麼說什麼,連那些黑衣人的稱號什麼老大老三的都說了出來,不可謂不仔細,甚至還說了一些細節,都是憑她作為女人的那份細心猜測出來的。
沙昊蒼一邊聽,一邊將一杯水遞給了她,笑著安慰道:
「好的,容侄女,你先喝杯水,安下心來,等我親自將他們給抓回來。」
然後整了整衣裳,拿出了一根長棍,快步往外走去,捉拿這些黑衣人去了。
而容靜雲此時心情也安定了下來,身在執法閣內,比任何其他地方都要安全的多,也不必擔心什麼人突然闖進來,喝了一杯水之後,開始凝神靜心的閉眼休息了起來。
只是她這一休息,一晚上就沒有再醒來。
這時候月光再次把半邊天都照亮了,只有在遠處的天空中才看得見一兩顆星星,閃著淡淡的光,正慢慢隱退。玩耍了一天的小河平息了,漸漸地進入了夢香。
如容靜雲這樣睡得好的修士這一晚少了很多,有些人為了更多的人的安全而努力奔波,不得不在夜間也不能合眼,有些人則是為了無上的大道而努力學習,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半的學。
紀興就是如此一個好學的修士,什麼動亂啊,什麼紛爭啊在他眼裡都不重要,只有無盡的知識才是重要的。
雖然在藏書閣里他可以接觸到無數系統的知識,但他的理解能力也就算是一般,比不上那些天資超然的修士可以一目十行,或是領悟力驚人,所以無奈之下只能頻繁的找人詢問,特別是那個叫孫正元的大閣主,更是被他賴上了。
充分發揮了自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和超越一般修士的實力,成為了一塊真正的牛皮糖,打打不走,趕趕不出,一直在孫正元身邊待著,有問題就問,沒問題也要想出問題來問。
孫正元開始還很有耐心的給他講解,只是隨著他問問題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位大閣主的耐性也越來越少,到了後來先是躲著他,在幾次躲藏失敗后,又含怒對著紀興出了數次的手。
怎奈何紀興的武技確實十分高深,加上他身體強大到就算是金丹期巔峰的修士也對他無濟於事的地步,根本不怕打架,而且一旦打起架來還上了癮,每天在問問題的時候又多加了一個項目,那就是打架,直接糾纏的孫正元是苦不堪言,差一點想要逃出藏書閣。
後來在幾天時間裡,即使他這個飽學之士,也被紀興的這種刻苦與毅力給打動了,真正的將心中那種厭倦給拋棄了,專心在紀興旁邊幫他解惑與問答,當起了他的老師。
不過要想做紀興的老師也是十分艱苦的一件事,因為紀興的基礎實在太差,有些很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而且他的記憶力也不是怎麼的強,教的孫正元實在有些按捺不住的內心只能給他指了另一條道路,那就是學會用陣法來記憶一起。
陣法這個東西原來是紀興從未學習過的,連一星半點的基礎都不知曉,但紀興每天在學習之餘都會自己親自在一個地方刻畫陣法,從用簡單的符文陣法,到借用一些陣旗來布置的陣法,統統操作一番。
他還發明了一種辦法,就是將所有學到的一些知識文字賦予一定的符文,這樣一來很多文字便可以用符文來代替,文字同樣也可以用符文來取代,互相之間就好比是自己世界的拼音與文字一般,增加了辨識率。
紀興越玩越高興,他的這種創舉就相當於發明了一種新的文字,叫符文文字,是一種只有他能看的懂的文字,足以解決他現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