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些細小的顆粒在跳躍在擺動,而另一些則在變幻著各種形狀,還有的,想要跑出去看看,總之,本來實心的盒子不再實心了,出現了很多黑色的空隙。
再之後,金屬方塊成了金屬匣子,裡面成了這些已經各自具有靈性的碎片們的樂園,並且隨著吸納無形物質的增多,裡面各種形狀金屬結構的物體也變得和外頭世界差不多了,有山有水有各種草木植物,還有了動物。
但它們都徒具其型,其內在還是金屬方塊的,直到有一天,進入了一個人形的透明物質后,一切都又發生了變化。
這個人形的透明形狀物體剛開始還茫然未知,到了後面居然做出了一些類似他在外頭做的事情,比如說搭建房子,狩獵野獸,挖山種樹,養魚種田,把這裡也當成了一個真正的世界。
到了這裡,紀興算是看明白了,那些透明的物質就是所謂的魂魄,而這個金屬方塊在誕生的時候就有了吸納世間萬物魂魄的能力,並將它們都保留在裡面。
而裡頭的世界正是它吸納的那些魂魄形成的,只是這樣還是沒能解釋它為什麼可以讓自己每次都死而復生,直到後來紀興才看到了始末。
金屬匣子以前一直隱藏在另一個空間里,只是世界自從誕生了人類后,就發生了不能用常理來思考的變化。
有一部分人類天生智慧超群,竟然學會了修鍊,吸納天地的靈氣於體內,增強自身的實力,具有了改天換地的能耐,對於世間存在的這些靈物寶物有了佔有慾,想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來改變一切。
於是金屬匣子也被其中一個實力超群的大能之輩發現了,雖然金屬匣子也有所抵抗,但大能的實力不可想象,輕而易舉的將它擒獲,並且用一種道法祭煉了起來。
這位大能也是智慧超群之輩,他早已看透了金屬匣子的本質,可以吸納萬千靈魂,於是將它祭煉成為了一種養存魂魄的道器,成為了現在這個金屬匣子的雛形。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
大能雖然厲害,卻也不是這個世間最厲害的存在,再一次爭鬥中還是隕落掉了,金屬匣子落入了另一位大能中,被這位大能同樣進行了改造。
不得不說人類真是的智慧無雙的存在,也是這方世界的主宰,雖然這方世界比人類出現還要早的生物多的是,強大的也多的是,但就使用道器工具這一項來看,其他任何物種都不能出其右,只能望其項背。
這位大能不但想著用它來保留滋養靈魂,還想用它來保留血肉,最後甚至想過用它來造人。
這樣的手段無疑太過於逆天改命了,如果這樣都能造出人類來,那麼世間的規則真的要被他所改變。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這位大能不但失敗了,還被天地規則所干擾,最後意外身隕。
但大能雖然死掉了,可他的繼任者並沒有放棄這個方面的構想,既然不能造出新人,那麼將死掉破壞掉的人放進去,能否恢復原狀呢?
有了這種大膽想法的修士繼續做了下去,就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動著無數修士在完成這種偉大的事業一般,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直到有了今天的金屬匣子。
如今的金屬匣子早已不復當初從天地初開時候的那種內在的靈性了,只能作為一件修復肉身的頂級道器,但道器就是道器,不但可以恢復人身,還能將所蘊含的混沌之氣賦予所形成的肉身之上,使得新形成的身體格外強大。
只是金屬匣子在恢復肉身的時候還需要吸納很多的靈氣作為原料,要不然將無法形成強大的肉身,這一點是限制肉身成長的上限,如果靈氣不夠,或是質量不高,那麼形成的身體強度也就沒有那麼高。
如果吸納的是純正的混沌之氣,那麼紀興的身體將堅不可摧,可以說無法再被打碎。
明白了這一切的始末之後,紀興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這件道器自己動用不了。
很明顯的問題,自己區區一個結丹境小修士,想要運用這麼一件先天靈寶化成的道器,不易與痴人說夢,恐怕那一次次的複員身體不過也是它自己做出的被動恢復手段吧。
紀興不是很確定為什麼它會到了自己手上,但如今既然有了這麼一個天大的機緣,就要好好珍惜。
那麼既然金屬匣子能夠重新吸納靈氣構造身體,是否可以構造其他的東西呢?比如說構造混沌之氣?
答案應該是肯定的,紀興還是做了一些測試,先是運轉混沌之氣使得金屬匣子可以勉強做出吸納靈氣的舉動,將一些靈石扔了進去。
果不其然,過了一小會,金屬匣子吐出來了一點點微弱到細不可查地步的混沌之氣,和他扔進去數量巨大的靈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比例上來說,恐怕數萬倍的靈石才能形成一點點肉眼都看不到的混沌之氣,如此一來,要想具有混沌之力,不知道要消耗凡幾的靈力,以後不要想別的了,專心的尋找靈脈就是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深淵么!
紀興有些氣餒,本來還以為得到了一件神器,卻發現神器是需要資源堆起來的,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用的,頓時有些覺得索然無味。
但紀興馬上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一次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呢?不就是實驗別的靈氣之間是否可以共融的么?自己現在的靈氣乃是吸納的天地靈氣以及本身具有的混沌之氣的混合體,所以排斥別的靈氣實屬再正常不過。
那麼以後直接接納所有的靈氣進入到金屬匣子內再進入自己體內,其實就統統搞定了?
反正金屬匣子在身體內部,而自己在比斗中又可以刻意與他們靈氣相接觸,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了。
想明白之後,紀興意識再一次回到了自己身體內,準備動身去地下靈脈。
睜開眼睛看向窗外,一縷陽光如母親的雙手探入了屋內,撫摸著一切,光陰如水,歲月如蓮,一晚上悠然已過。
就在他剛起身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一個清和柔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是燕左菲,我能進來么?」
燕左菲……紀興有點懵,自己不是治好她了么?還來複查么?
稍微頓了一下,紀興回道:
「請進!燕師妹!」
燕左菲推開了紀興的門,低著頭,也不敢看紀興一眼,走到離他不遠的地方,微微鞠了一個躬,細聲細氣的說道:
「這次多謝紀師兄了,大恩不言謝,以後如有要事我能幫的上的,請儘管來找我!」
紀興看著燕左菲,也是暗暗想笑。
過來感謝人的,卻連看一眼都不敢看,這可與比武台上那個叱吒風雲,不到最後一刻決不罷休的燕左菲是截然兩個人啊。
「燕師妹客氣了,我就是隨手之間的事,不過這一套針法也是我們那地方的一個醫師的絕跡,希望燕師妹不要透露給別人!」
燕左菲繼續低著頭,回道:
「那是自然的!我保證不告訴第二人,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最近想去藏書閣查閱一些功法,就不來打擾紀師兄了!」
燕左菲根本都沒想過在這裡多停留一步,好像眼前面對的不是她的恩人,而是仇人一樣,恨不得拔腿便跑。
她是真的害羞了,昨天雖然紀興蒙住了眼,但那樣的場景下自己再怎麼想,都無法忘記掉,赤身裸體的場景恐怕不知道要在自己腦海中盤旋多久。
她之所以想去藏書閣看書,就是想通過道法將腦海中的殘念給忘掉。
「好的,師妹!師兄也不挽留了,記得每天晚上來這裡讓師兄將針施完。」
「什麼?每天?」
聽到這話,燕左菲驚的頭都抬了起來,看向了紀興,驚慌的詢問道,
「是啊!師妹,每天!一個療程至少要十天吧!如果你覺得不錯,可以給你多延續一個療程!」
紀興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一看就像一隻大尾巴狼一樣不懷好意,
「十天——」
燕左菲徹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想到十天這個時間后更是直接用玉手捂住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愣愣的看著紀興。
她真的以為只需要昨天施展完那麼一套就完事了,沒想到這套陣法居然走的一個十天的流程,那豈不是說每天都要赤身裸體的被……扎……了么!
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慄。
「那個紀師兄,我覺得我已經康復了,多謝紀師兄的好意,昨天一套的治療已經好的很完全了,不需要將療程進行完!」
這要是真進行完,那還了得,自己這輩子就不用見人了。
「哦?燕師妹真的以為治好了么?」
紀興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的,紀師兄,我已經再三檢查過了,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而且經脈運轉靈氣速度也快了不少,沒想到紀師兄還真是神醫妙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