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一次怪物沒有如剛才那樣再次消失后開頭咬,反而從嘴中不斷吐出很多黑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在被吐出后不久便開始變化,形成了數個猶如人嬰兒一般大小的怪物,這些怪物在空中不斷翻滾,最後凝實化形后,長出了四隻長長的臂膀,前面是四個帶這狹長尖利指甲的手掌,身軀卻是宛若嬰兒,小巧而柔弱,長著一張和普通小孩一樣的臉,卻有著大大的血紅色的眼睛,上面布滿了血絲,兩根數尺長的獠牙從嘴巴里伸了出來,與稚嫩的表情格格不入。
這些鬼嬰剛一形成,瞬間就撲向了紀興和羅衫女兩人,它們行動中,帶起了陣陣黑煙,如地獄中的魔鬼,深淵裡的鬼將。
紀興與羅衫女見到這些鬼物來勢洶洶,也都選擇了沒有硬抗,各自尋找其間的空隙閃身而出。
他們兩個人的速度遠比這些鬼嬰速度要快,特別是羅莎女,人剛還在地面上,霎時身體碎成了片片花瓣,在鬼嬰中央散了出去,再出現時已經在鬼嬰的外圍。
她的手上再次化成了無數的彩虹色劍光,將所有鬼嬰包圍在了裡面。
而紀興就有些笨了,只能依靠蠻力從鬼嬰群的下方來了一個滾地爬,堪堪蹭著鬼嬰尖利的指甲蓋跑了出去,接著他的後面就被一片彩色的劍氣給籠罩住了,如同被一道霞光籠罩在其中,將所有的鬼嬰給包含在了裡面,然後化為了一片虛無。
紀興也是嚇了一跳,暗中直呼:這娘們實力也太可怕了,幸虧當時自己沒太過分得罪她,要不然,自己和這些鬼嬰落得一個下場啊。
但也在化為虛無的瞬間,紀興就羅衫女有些不對,她那疼在空中的身體再一次失去了控制,如同木偶一般連一點血色都沒了,手上的長劍也花落了下來。
只見她背後再次出現了那隻噁心的怪物,正張開著自己的大嘴,從羅衫女的頭部開始吞起,準備將她整個的吞進肚子里。
「真是麻煩啊!」
紀興有些頭疼起來,他不是擔心無法替羅衫女解圍,而是在頭疼這個怪物怎麼才能給弄死。
紀興從自己腰間的包囊中拿出了一個鐵棒子來,雙手握住,如同投擲鏈球一般投向了那隻詭異的怪物。
「嘭——」
怪物再一次化作為了肉塊,而羅衫女也再一次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嗖的一下來到了紀興身邊,再次和他靠在了一起。
這一次羅衫女真的給驚到了,剛才她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快要被怪獸給整個吞下,特別是怪物空中的牙齒,還在留著如血污一般的口水,自己卻無法動彈哪怕是一點。
「我們打不過它,還是想想怎麼逃跑吧!」
紀興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在這裡和這個永遠不死的怪物做糾纏,早晚會被對方耗死,羅衫女也點頭同意,和紀興一起往一個方向跑去。
怪物見他們要跑,在嘻嘻嘻的嬉笑聲中,全身皮膚開始了詭異的變化,不斷的鼓起很多的氣泡,然後氣泡逐漸脹大,「啪」的一下爆裂開來,射出了很多白色的細絲,這些細絲剛噴出來后馬上被它身邊的一陣邪風吹了起來,飄向了四周,往紀興與羅衫女二人方向飄來。
這些白色極為細小,而且還是透明的,雖然被風吹了起來,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絲線會出現在哪裡。
紀興和羅衫女並不知道怪物已經發出了殺招,他們只是埋頭往一個方向趕去,只是他們跑了足有半個時辰,始終脫離不了這片鬼地。
「不用再跑了,我們跑不出去的!這裡恐怕是一個陣法!」
羅衫女止住了步伐,往四周四周看去,紀興也同樣不再前行,他眉頭緊皺,開始思索起了脫困之法,兩人皆在原地盤坐了起來,準備隨時應敵。
「對了,我叫豐玲然,是霓露宮的長老,我對剛才對你的數次出手道歉,不過看你身體已經快淬鍊到骨頭了,本來想給你一顆丹藥療傷的,看來也用不到了,我豐玲然也不是喜歡佔人便宜的人,我會幫你出手三次,當做是還你的救命之恩!」
「切!三次機會,不稀罕!你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動不動就出手傷人?」
紀興心裡滿不在乎,嘴上卻也不想弱了風頭,
「你……,那你想要我怎樣?你說吧,只要我能做的到,我就幫你做三次!」豐玲然也是氣急,嬌嗔道,
「真的么?你說的?什麼都可以么?」
紀興想去逗逗她,舒緩一下戰鬥的壓力,
「哼!你這個登徒子,肯定又在想什麼下流無恥之事了,我就知道你早就對我不懷好意了!」
「你……你是成心的不想報恩的吧!說話這麼毒,我可根本沒有對你做個任何的事情吧!」
兩人在這絕地竟然鬧了起來,換做別人,肯定是覺得他們活得不耐煩了。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了這片處處是鬼火的死地,如同母親的雙手,在安撫那些失去家園的靈魂。
「有些不對!這風……」
紀興雖然在和豐玲然鬥嘴,但自己的知覺卻給了他比修士神識更強烈的預感,
「喂,我剛告訴你我叫豐玲然的!你是豬腦子么?」
豐玲然以為紀興忘了她的這個姓豐,而不是颳風的風,忽的又頓住了,明白了過來,細聲說道:
「什麼不對?這風沒什麼不同啊?就是有些陰森?你想轉移話題?」
修為遠遠比紀興要高出太多的豐玲然到了這裡,卻變得無比遲鈍,對周圍的感知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快往後閃!」
幾乎在紀興說出這話的瞬間,他和豐玲然同時往後放跳去,可即便是這樣,他的那被劃出數道大口子的衣服上再次多出了無數整整齊齊七橫八豎的刀口,而羅衫女也不好過,她那件如洗墨裁出得體合身的羅衫長袍也出現了數個長長的切口,將她潔白如玉的白皙玉膚露了出來。
可是還沒完,紀興馬上又喊出了往右跳躍的驚呼,自己先一步往右手邊豐玲然那裡跳去,但豐玲然可不是吃素的,作為一個女子,她一點都不想輸給所有男人,在這裡數次吃癟已經讓她心中怨念萌生了,被一個幾乎沒修鍊過的男人處處相救更是讓她大大丟失了臉面,再要是這樣下去,恐怕不等他們活著出去,自己的臉面就丟沒了。
她手中長劍再次一晃,準備發招迎上去,可就在她揮臂的瞬間,她手臂上就多出了數道細細的傷口,有一道口子十分的深,直接切到了動脈上,鮮血「噗」的一下從那潔白光滑的皓臂上流了出去。
豐玲然還想轉著手腕,將長劍伸到自己胳膊上,想把那些看不見的絲線給切斷,卻驟然間被紀興抓住了胳膊,被他拉了過去。
這是第一次豐玲然被一個男人抓住自己的手臂,這種感覺令她有些迷茫,那手腕上不斷傳遞過來的熱量使她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一種想要掙脫的卻又掙脫不了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下意識想要甩開這條手臂逃離這個地方,這離開個男人的掌控。
可那隻手抓的是如此有力氣,加上她被抓住的時候身體竟然有些發軟,更讓她窘迫不已的是,即使她想掙脫也已經掙脫不了了,全身已經徹底失控,身體軟的好像隨時會倒下,被紀興的手臂很輕易的牽引著自己來到了他面前。
豐玲然是真的有些害怕了,這已經是第二次在一個男人面前靠的如此之近了,她心裡忍不住升起一種畏懼和無奈,一種認命的妥協感,沒想到自己千般努力萬般掙扎,最後還是落在了男人的手掌中,不僅哭泣了起來。
紀興可顧不得豐玲然什麼感覺,他現在覺得自己已經進入到窮途末路中了,周圍細不可見的絲線如撒網一般一層結一層的出現在身邊,而且根根結實無比,處處互相交織,恐怕只有豐玲然的劍才能輕易將它們划斷,可偏生這女人在這裡知覺減弱了太多,傻兮兮的往上面撞而不自知。
紀興只好伸過手去抓住她那令人嘆為觀止的美妙玉臂,帶著她的手揮動其長劍來,割向這些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絲線。
此時他們兩個人的姿勢十分的曖昧,豐玲然的身體已經來到了紀興的身前,兩個人豐玲然在前,紀興在後,差不多緊貼在一起,紀興抓著豐玲然的手開始了自己的切割工作,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在一起,還以為兩人在做什麼不為人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