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浩渺的統一指揮之下,這群修士什麼也不顧的往天空中飛去,他們中有修為高的有修為低的,但都可以飛到一定的高度,離地最低的也有數十米的距離。
當他們剛跳出去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地面之下突然鑽出來很多如手掌大小外形宛如蝌蚪一般的黑色肉球,這些肉球一個個的都長著尾巴,如黑色的炮彈一般撲向空中的各位,它們的數量如此之多,猶如鋪天蓋地的蝗蟲一般,將地面鑽出無數個小孔來,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
好在浩渺現在的威信還是很高的,所有人也聽從他的指揮,在跳起來的那一瞬金開始往下方打下無數的靈氣炮和發包下去,一時間,無數的各式各樣的刀槍棍棒鏡子爪飛刀弓勾等等法寶像是不要錢似得往下砸去,如下雨一般和這些血魂螞蟥撞在了一起。
「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螞蟥與各式的法寶兵器撞在了一起,霎時變成了一團血霧,同時一陣陣黑氣從其內冒了出來,在中間形成了一層如炮彈爆炸后留下的黑色煙霧一般,一直在那周圍擴散開來。
「不好,我的兵器失去了效果!」
「我的也是,那些螞蟥好像有毒!」
「不要挨著那些黑霧,能腐蝕兵器!」
……
很快就有人發現這些螞蟥可不是什麼凡物,僅僅死了也就罷了,還不斷的放出各種黑氣,法寶兵器在觸碰下如潑了漆一般,變得黑不溜秋,而且還不聽指揮的往地上落去。
但這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螞蟥根本沒有因為一部分被幹掉而顯得數量變少,反而繼續一停不停的往外冒出,好像無窮無盡。
在這樣密集的攻擊下,不一會就有修士堅持不住了,他們一是要維持自己在空中保持浮空,而是要激發靈氣,根本沒法堅持這麼久,就不由自主的往下落去。
要知道,浮空這一能力也只有金丹期的修士可以做到,金丹一下境界的只能勉強藉助靈氣浮在空中一段時間,越是靈力地下的修士越是時間短,是需要耗費大量靈力了。
浩渺也明白這樣下去會很不利,於是一邊出手,一邊讓自己的徒弟仇學真帶眾人往外飛,突圍出去,自己則在後頭殿後。
他幾次出手,將差一點陷入到黑霧毒物中的修士給救了出來,自己也耗費了一些靈力,特別是他的法寶乃是一些發著黃光的金屬球,也不知道是何物做的,毒物竟然無法將其腐蝕分毫,使得他可以輕易的出手將那些弱小的修士救走。
但是還是有修士著了道,一個修為實在低下的修士再也無法堅持的住,身體開始左搖右晃的在不停搖擺,接著全身像散了架似得往下頭黑霧裡一頭栽了下去,等浩渺想去救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修士也就是剛進入黑霧,身體宛如一塊大磁鐵,把那些黑不溜秋的螞蟥一下子吸引了過來,無數螞蟥從他們頭部張開了充滿尖刺的大口,一口咬到了這個修士身上,宛如食人魚一般,直接把這個修士給生吞活剝了。
那種一口一口吞噬肉體血管內藏以及腦子的血腥場景看的周圍修士一個個直想吐,也是的他們一個個更加的悍然驚懼了,開始瘋狂的往外頭逃遁而去。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的防禦就遠不如剛才嚴密,又接二連三的修士不小心被一些從縫隙中鑽過來的螞蟥給咬中,一旦被血魂螞蟥咬中,這些修士就覺得自己身體全身的力量好像全都被這些螞蟥給吸走了,連三個呼吸都沒到,整個人好像都沒了骨頭,化作了一灘水,直接內身上咬著的那個螞蟥完全吸進了肚子里,只剩下一張人皮在空中漂浮的,場景恐怖至極。
這樣出現一個個的修士慘死之後,剩下的人再也不敢逗留一刻鐘了,幾乎是發揮自己的全力在往外逃去,這樣一來,落在螞蟥身上的法寶兵器瞬間就少了很多,原來阻攔它們行動的障礙消除掉后更是如兇狠的狼群一般在追逐那些落後的修士。
這個節骨眼上,自然是誰修為最低誰最倒霉了,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我無需比血魂螞蟥跑的快,只需要跑的比你快就可以了。
於是乎更多的修士被吸成了人皮,隕落的修士一下多了一大片,就連浩渺也一時顧不過來,在不停的呼喊著,卻再沒人聽他的了,只能也往後逃去。
好在他們跑的也快,而這些螞蟥似乎不能離開這片土地,還是讓他們跑出了幾十里地去,最後隕落的修士也不過是二十多個,還是可以接受的。
這些逃出來的修士還沒等緩過一口氣來,就感覺地面一陣震顫,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從底下鑽了出來。
浩渺驚的趕忙大聲喊道:
「所有的人趕快四散逃跑,下頭有一頭巨大的血魂螞蟥,正在往我們這裡趕來,都快跑啊!」
他的話音剛落,黑色的泥土地上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個體積好像大海中座頭鯨那麼大的血魂螞蟥從地面下頭鑽了出來,猛地一跳,如一座大山般沖向了這些還在驚慌的修士,張開一張如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嘴巴,一口氣就吞下了數十個修士。
然後又從空中落回到了地下,它就好像把泥地當成了海洋,而把這些修士當成了海面上的小魚小蝦。
不提這群修士在不斷的被凝神沼澤的怪物肆虐,在沼澤的邊緣處,一塊充滿積水的泥濘的沼澤地上,一個碩大的金屬匣子好像木頭一般從下頭浮了上來,不一會本來混元一體的匣子張開了一個口,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被丟了出來。
大概是丟出來的時候面向不好,直接朝向了水裡,直接嗆得這個人咳嗽了起來,很快恢復了知覺,爬了起來。
但他爬起來之後才發覺,這個地面並不牢靠,自己好像在逐漸往下下陷,他慌忙的抓著周圍可以抓的地方,掙扎著想要爬出去,但他所做的一切在沼澤地里是完全徒勞的。
凝神沼澤的沼澤宛如一張大嘴,隨著他的掙扎反而將他吞下去的速度更快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竟然只剩下了一個腦袋還露在外頭。
「啊啊啊……我……我不想死……我……救命啊……」
然則,沼澤並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依舊義無反顧的將他吞入到了無盡泥濘之下。
過了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他所在的地下突然發出了一陣轟鳴,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深坑爆裂了開來,同時還有這個赤身裸體的男子也被這股爆炸給彈了出來,好死不死幸運的抓住了旁邊浮著的金屬匣子。
「咳咳咳……」
他一邊狂吐著口中眼下的泥漿,一邊大嘆晦氣起來:
「真是倒霉,醒來后就被陷入了沼澤里,好歹自己身體好像還很健壯,硬是給自己打出了一個深坑來,否則真的會被憋死在這裡,那就鬧笑話了!」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周圍全是一望無際的沼澤,沒有邊際也沒有樹木,只有一些林星的灌木叢在沼澤里東一撮西一簇的生長著,天空中還有一輪彎月往下撒著潔白的月光,使得他可以將周圍看的很仔細。
這男人只看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的雙眼有些獃滯,又在不停的變化著延伸,兩隻手舉在了自己面前,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這裡是沼澤,我怎麼會到沼澤里?還有,我是誰?」
這個赤裸的男子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個問題,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失憶了,他又想了片刻,腦子裡傳來一陣刺痛,好像總是阻止他想起這個問題,在來回疼痛了好幾次后終於放棄了這個雖然很重要,但也無法解決的嚴重問題,只能躺在金屬匣子上,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的目光在遊離了一段時間后突然覺得自己身體下面的這個金屬匣子有些不一般,一個金屬的匣子,竟然還可以浮在水面上,這好像有些不合常理,雖然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但這樣常理性的知識好像還沒有消失掉,於是他就開始研究起了這個金屬匣子到底是個什麼東東,如此之神奇。
「金屬匣子?金屬棺材?金棺?金老大?」
在問出多個不同的答案后,這赤裸男子有些泄氣,覺得這個東西神奇歸神奇,可根本不搭理自己,只能無奈的哭喪道:
「我這個人實在是太苦命了,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不說,連一個金屬匣子都不理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