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紀興甚至自己速度比這兩隻手慢上不少,若再這樣下去,不用等那如幻影一般的邵天縱,光是兩隻手就會將自己給碾成一張紙。
他的在空往後仰去,兩隻手以迅猛的速度往地面上落去,兩條腿往前方的兩張手上一蹬,接著迎面而來的壓力猛地的往後飛去,直接來了一個後空翻,身體如風車一般,往後飛去,身體在空中一轉,兩隻腳往後落去,閃開了兩隻手的緊逼。
但這兩隻手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開始造紀興身後緊追不捨,強大的壓力不斷的徘徊在紀興的身旁,不停影響紀興的動作。
可紀興也同樣在奮力後腿,他第一個後空翻做完,連停都沒有停,雙腳再次落到了地面上,再猛地一蹬,不停的往後翻啊翻,就這樣一連翻出了數個跟頭,拉開了與兩隻手之間的距離。
就愛紀興呼出一口氣緩一緩的間隙,一道人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紀興只覺得身背後一陣發麻,一種無限恐怖的東西好在自己背後不斷的滋生起來,彷彿有數個邪惡的大口準備抓住他將他吞下。
紀興連想都沒想,整個人原地做了一個大擺,左腿立於地上,右腿橫踢,身體橫向,在原地旋轉了起來,他的身形好像一個帶著強勁馬達的螺旋槳,在原地不停的扇動著颶風,形成一個螺旋狀的風旋,一股強烈的排斥氣息在其中充斥。
邵天縱一共發動了七隻骨手,他的法器很是奇怪,好像一隻只乾枯的人手骨頭,但其五隻指頭的頂端卻無比的鋒利,從四面八方往紀興的身上抓去,這七隻骨手毫不懼怕紀興的颶風,在靠近紀興身邊的時候,上頭浮現出陣陣隱晦的黑色氣息,這些氣息在遇到不斷的流風的時候將陣陣流風給排斥了開來,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空氣在靠近骨手的時候竟然被一種黑色的煙氣給消融掉,化作虛無了。
紀興完全沒想到這些骨手如此的可怕,竟然不懼自己以力形成的颶風以及產生的無窮氣勢,就這樣直接的闖了進來,抓向全身各處。
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旦被這些骨爪抓住,僅僅憑藉自己現在的肉身,肯定必死無疑,但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可以抵擋的兵器,只有自己的右腿說不定可以勉強一擋。
是的,他確實只有右腿還算是所謂的兵器吧。
紀興也只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了,那些骨爪速度快的驚人,而且在空中穿梭起來不停的變換方位,很難把握住它們的痕迹,想要全都躲過是根本不可能的。
紀興此時索性接著旋轉的力量身體前插,兩條手臂狠狠的插在地面上,龐大的旋轉之力帶著他的整個身體開始在空中旋轉了起來,而他的右腿更是在旋轉的時候不斷往四周踢去。
可惜即便是如此強力的防禦手段,也沒能阻擋住不遠處邵天縱發出的七隻骨爪。
因為這些骨爪實在太過於靈活,個個在移動中都形成了一道道黑色的長影,根本無法判斷出它們的具體方位,所以紀興只能憑藉自己超強的感應力勉強往空中踢出層層的幻影來遮擋。
但紀興即便已經做出了他最大的努力,可這些骨爪也不為所動,按照一個詭異的行動路線,直接抓到了紀興的腿上。
先是一隻骨爪以一個奇異的軌跡繞過了紀興的右腿抓向了紀興的左腿,但臨到即將抓到的時候被紀興發現,右腿做出一個擺動想將其掃飛出去,但這個骨爪方向隨之一變,硬是從右腿的間隙穿過,抓到了紀興右腿的小腿上,五根犀利的尖端一下刺在了右腿上,扎出了點點凹痕。
然則即便是這些骨爪如此鋒利,也僅僅是在他的右腿上抓出了那麼一點點痕迹和凹陷,連皮都沒有刺破,足以見得,紀興的右腿是多麼的堅實,從皮到肉再到骨,絕對不是凡物。
緊接著也就幾個呼吸的時候,即使是紀興做了再多的努力,努力不讓它們抓到自己身上,但那些骨爪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抓到了他的右腿上,現在他的右腿已經被七隻骨爪密密麻麻的抓滿了。
「小子,你右腿是很厲害,可是你沒了右腿,你又如何?還不是和一個螻蟻一樣!」邵天縱在一旁冷笑,他的那兩支光手只是暫時幻化消失,現在隨著他冷笑后又從新凝聚了起來,繼續往紀興身上壓來。
眼見得這兩隻光手過來,紀興也急了,他繼續想踢出自己的右腿踏破這兩隻光手,可此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右腿上好像綁了無數座大山,限制著他往前踢去,那沉重的束縛力使得他連抬動一寸的距離都艱苦萬分。
可這兩隻光手卻不會等他慢慢在那裡努力,而是毫不留情的碾壓過來,一前一後,毫無縫隙的要將他捏扁。
紀興頭上的汗如暴雨一般往下淌去,宛如黑泥鰍一般的青筋不斷在額頭上此起彼伏,他在奮進全力擠壓出自己全身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力氣,努力掙扎著想抬動自己的右腿。
他成功的,即便是七隻骨爪不停的在給他的右腿以壓力以限制,但紀興還是艱難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腿擋在了自己前面,但也已經晚了,前頭的兩隻巨手徹底的將他壓在了空中。
「噗」一口鮮血從紀興的口中吐了出來,如此巨大的衝力直接將他的震蕩的五臟六肺都開始破裂,身體內氣血翻湧,好像狂怒的大海,他的意識也在這一次衝擊下頓了一下,原本擋在自己前頭的右腿也瞬間失去了掌控,落了下去,這一下兩面光手完全的罩在了紀興的身上,他只來得及用雙臂擋在胸前,整個人便被光手完全壓在了裡面。
紀興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寬、變長,血肉在收縮,內臟在破裂,骨頭髮出了「吱嘎」的錯咧聲,他只能努力收緊全身的肌肉支撐著自己不被壓成一層紙,好在自己的右腿在這時好像知道遇到了緊要的關頭,無窮的力量從其內部涌了出來,灌注在他身體里,幫他抵擋著這份壓力。
邵天縱見紀興還在那裡反抗,嘴上連連冷笑,手上的靈氣也更是大了數倍,那兩隻光手合著的間隙也漸漸變小,他這次一定要幫他的兒子報仇。
可他連續要了好一段時間,也沒有將紀興給壓死,而紀興卻好像怎麼都死不了的蟑螂,一直在和他的光手做著抗衡。
邵天縱不知道的是,雖然現在紀興痛苦至極,可是他的身體也在發生著不一樣的變化,右腿的力量傳遞到他全身之後又被光手直接壓進了他全身的肌肉骨骼的每一個角落裡,連一寸地方都沒有放過,一直在接受著這種力量的灌輸,他的身體也漸漸變得不同於常人,開始發生著奇異的變化。
邵天縱半天沒壓死紀興,心中有些不耐起來,他這次來的匆忙,自己的法器也沒有帶來,如果不用什麼鋒利一些的法器根本就很難弄死紀興,他現在都有些詫異起來,這小子的煉體功法到是什麼,怎麼就這麼難以殺死呢?
他開始皺著眉頭想著法子,神識也在到處掃視著,想找點什麼東西來治治紀興,要不然這樣子不是辦法,今天弄不死他讓他跑了,可是後患無窮啊。
突然間,他的神識掃到了一件器物上,那是一個長方形匣子,一直安靜的立在深坑下方,邵天縱立馬有了主意,他的兩手再也不按著紀興了,反而帶著他往深坑裡飛去。
紀興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身體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慌忙開始了掙扎,然則他右腿上的七隻骨爪實在很是詭異,好像不僅限制的是右腿的肌肉骨骼,還制住了右腿裡面的神魂,所以他即便是現在身體不斷的被力量加持捶打凝練增強,也依然徒勞無功。
終於,紀興被邵天縱的光手放到了下面深坑的金屬棺材上面,將其往上砸了下去,邵天縱的光手此時充滿了無窮的威勢,以一種泰山壓頂的姿態,深深地裹住了紀興,從數百丈高的空中按了下去。
他的這種光手在不斷的下落中隨著速度的增加所營造出的衝力也越加的強大起來,隨著從空中落下的重力以及光手的力量,紀興只覺得自己好些一顆射出去的子彈,周圍的景物在飛速的消失,而自己也終將砸在那個金屬匣子上,面對這種無力的局面,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噗——」
出於意料的是,來自肉體與金屬碰撞的那種骨肉撕裂的聲音沒有出現,反倒是一股好像重物落入到氣囊中的聲音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