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夫人到
「錯位了而已。」他不理我殺豬般的嚎叫,靜靜的說完后從侍女托舉的托盤上拿過一個白色的瓶子,從裡面摳了藥膏出來,抹到我的腳腕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從腳踝傳來,剛才還痛的我的要死要活的,現在一瞬間就好了。
上好的膏藥,比黃金還貴。
我閉上嘴巴,把腳挪開一些,但是我真是錯估了他的『好意』,只見他把我拿開的腳又拖回去,然後雙手手掌按在上面,「你還要幹什麼?我已經好了!」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他開始給我不停的揉搓,本來被清涼膏鎮住的疼痛,現在被他再次搓了出來,不停的刺激著我的腦神經。
我不能那麼沒用,於是我忍著痛,任由他無情的揉捏。
但是我無法否認,他這麼做是對的,如果腳上血脈不通的話,很難恢復。漸漸的,我感覺到腳踝一陣陣熱氣流過,沒多大一會兒,那疼痛就慢慢消失了,我挑了挑眉,看著面具下,那一雙陌生的眼睛認真的樣子。
也許他覺得差不多了吧,麻利的收了手,把我往旁邊一推就站起來,對那侍女揚了揚下巴,讓她出去了。
「喂。」我跳下床,仍由一瘸一拐的,「你到底是誰?」
他沒理我,只是白了我一眼,「你最好別尋死,要不然……」他沒繼續說,轉身就走了。
這一夜,他沒回這間屋子休息,第二天一到早,我的腳還有些痛,但是能走路了,於是我想去找他,乘機揭開他的面具。
我從屋子裡出來,這客棧居然被全部包下了,我還以為他們會找個院子單獨坐下,誰想到……真是別出心裁。
「呵呵呵,少爺,吃茶。」
「少爺,你衣服里有條蟲子,奴婢給你捉出來。」
「少爺,奴婢也來幫忙。」
下面幾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我的心思一稟,兩步跨到欄杆旁,只見下面坐著雷閣公子,他的旁邊圍著兩個女人,她們嬌笑著,手上一點都不老實,那笑容對我來說很是刺眼。
我一度認為這人是夏錦容,但是從現在接觸的一點一滴來說,我根本不認識他。
「哦?有蟲子,要是你抓不出來,看我怎麼懲罰你。」白衣公子笑著拉著她們兩個在他腿上坐下,接著勾起她們的臉,很『嚴肅』的警告。
我看見這個,火蹭的一下子就起來了,我不得考慮我現實的問題,他根本不是夏錦容,但如果不是,怎麼可能給一陌生人治傷呢?
這麼個大人物,不會為了屬下傷害了一個陌生人,而給這個陌生人補償的。
我壓下心裡的疑惑,轉身回房,但是剛轉身,就碰見了一個人,那個纏著墨綠色寬大長袍的飛鷹,她扣住我的手把我拖進了房間裡面,聲音比較大,我轉頭看向公子,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用。
這次我確定,我是猜錯了,這個人不是夏錦容,要不就不是雷閣閣主。
「臭丫頭,你最好安分的待著。」她冷冷的說。
「謝謝你的好意。」我說完去拉門,確定了不是夏錦容,那我呆在這裡有什麼意思?我要回家了。
她伸手攔住我,「你不能離開。」
「why?」我愣住了,我為什麼不能離開?她還要囚禁我不成?
可能我一激動冒出了一句太久沒聽見的外星語言,她不懂我的意思,「要是你敢逃跑,我確定我會打斷你的腿。」
「你……」我算是徹底沒了語言。
既然那個公子昨晚把我從副使的屋子裡『救』出來,應該傷害我的,我直接去找他比找這個女人強多了。
「好,我不離開不鬧,就看看總行了吧。」我妥協。
她看了一眼,雙眼微微眯起來,「你最好別耍什麼小伎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她說完抱著雙臂離開了。
不離開不鬧?那是騙鬼的。
她一走我便跟了出去,但是推開門,我看見了一個侍女守在這裡,她伸手把我攔在房門口,不讓我出去一步。
和這些侍女沒什麼好講的,於是我靠在門框上,使勁的咳了三聲,下面的女人聽見都停止了笑聲,紛紛往這邊看過來,連走出去沒多遠的飛鷹也停下來,目光像是一把刀,向我飛來。
「大早上就美人在懷,公子也不怕腎虛?」我沒有怕過他們任何一個,揚了聲音,「我可是霧中仙的關門弟子,公子,是否需要我瞧上一瞧?」
「把她關起來。」飛鷹出聲讓人來阻止我,但是我哪讓他們如願。
「關起來你們的主子怕是不願意吧?」我笑道,「有本事讓夏錦容出來。」
飛鷹忙的讓飛奔過來的人停下,自己親自過來,毫不留情的居然點了我的穴道。
我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下面坐著的人有反應,但他完全沒有。如果他不是,那我就真正的陷入了危機,如果不是,我特么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這樣左擁右抱的男人,我不要。
飛鷹把我一腳踹回了房間,上前一步雙手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只是她手下沒有用力,而是從手腕的位置彈出了三把利刃,雪亮雪亮的架在我的脖子上,「你到底是什麼人?」
摔在地上再痛,我也沒有絲毫怯意。「我是夏錦容的老婆,叫他出來。」
她好像有些猶豫,「你是……」
「許甜兒。」
她聽完忙的退了幾步,手上的刀收了起來,「你是許甜兒?」
「許慶王府的嫡出女兒,許甜兒,如果你們的主子真是夏錦容,就應該告訴過你。」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飛鷹低頭,緩緩的單膝下跪,「屬下眼拙,還請夫人諒解。」
嗯?夏錦容這廝居然說我是夫人?我自己說是他的老婆也是因為有聖旨在這裡的擺著,我充充面子而已。
「下面那個人是誰?」我只是稍作停頓,便張口問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把他當做神供著,居然告訴我說不知道?」我好笑,原地轉了一個圈,我就要下去看個清楚。
飛鷹現在再不敢攔著我,只是側身讓我出去,然後跟在我的身後。我腳痛走的慢,但是卻走的背脊筆直。
「夫人到。」我還沒下樓,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高呼。
不會吧,我才剛和飛鷹說明,她都沒離開我周圍三步開外,怎麼可能一下子都知道了?但是下一秒,我知道我是高興錯了。
只見客棧門口進來一個女人,蒙著面紗,侍衛瞻前馬後的跟進來,就差鋪上紅毯了。
「夫人?」飛鷹看過去后,轉頭看向我,目光里藏著殺機,我敢保證,如果我不是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割斷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