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碎了心
「不用,明日流掉的話,皇上勢必在會懷疑到我和楊欣然的頭上,如果我死了或者怎麼了,娘娘的身子也沒人調理不是,我再給你一個東西吧。」
說著我又遞出去一個瓶子,「這葯吃了,能短時間強化脈絡,讓人誤以為是喜脈的。然後隔兩天狀態就消失了,到時候你再服用那包。」
萱姑姑拿著葯還在猶豫,但也許是我後面的葯讓她能回去交代了,也就罷了,「那謝過許小姐了,我這就回去告訴娘娘,對了許小姐,你什麼時候進宮幫娘娘調理身子呢?」
不愧是主子身邊得力的人,凡事都想的清楚考慮的周到,主子能想到的,她都想到了。
但是我怎麼可能把自己套牢,於是準備回我的院子,一邊走一邊說:「得看娘娘的身子什麼時候合適了,我上午見娘娘面色鬱結,若是什麼時候放開了心扉,便可找我了。」
「面色鬱結?」萱姑姑也是女醫,但只是膚淺的懂得一些,見我一眼就能從面相看出來,微微有些驚訝,不覺得懷疑起來:「許小姐可是知道了什麼?」
我能知道什麼?我從不關心宮裡的事情,於是對萱姑姑搖頭,「我只是看出來的,晨娘娘應該流過兩個孩子。」
這話更讓萱姑姑大驚,但是我覺得也不至於太過驚訝,她可以完全可以否認我,因為宮裡的大事情就猶如一張白紙上的墨點,清楚的很,只要找兩個老宮女問一下,便知道了。
「許小姐還是慎言的好,娘娘的確流過孩子,但只是一個,並不是兩個。」她說完便向我點頭告辭。
我看著她邁著標準的步伐出門,忽然有些迷惑,從她的面相氣色上看,應該失去過兩個孩子,但為什麼萱姑姑說是一個呢?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偏著頭若有所思的出了大廳,剛出去小葵就一把拉住我,繞著圈的把我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看了好幾遍,確定我沒缺胳膊少腿之後哭到:「小姐,太子有沒有欺負你?」
許親王站在遠處,此時也走過來,我對小葵搖了搖頭,便看向他,「爹。」
「沒事就好。」
許親王嘆了口氣,「以後少進宮,宮裡亂!」
我只能點頭微笑,殊不知,進宮與不進宮,現在也不是我說了能算的,抗旨不尊可是要殺頭的,我縱然厲害到能翻雲覆雨,卻也不能在這個身份上違抗他。
而許親王更不能,我看著他眉宇間帶著一絲無奈,忽然覺得,他老了許多。
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我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我沒有哭,他當時是那樣的高興,那樣的氣宇軒昂,抱著我一個勁兒的親著,親的我沒辦法只能哭著反對。
在我娘離開之後,他沉默了,而在我長大的過程中,他除了一味的給我最好的,竟然不知道還能怎麼對我,他的父愛,都在那些最好的物品上,在一次次的無條件遷就上,最狠的一次,還是關於嵐風。
而現在,我明顯的感覺到他在我和皇上的忠心之間,兩難的選擇。
他無法將我交出去換就江山的統一穩固,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去輔佐未來的新皇。
我不知道那次夏錦容和他說了什麼,但是我發現,就算夏錦容承諾了什麼,他還是不放心的。
在這一次次的事情上面,他**碎了心。
我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周姨娘正在給我張羅飯菜,見我進來,忙的吆喝:「快快,快上菜,小姐回來了。」
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爹娶周姨娘是幹什麼,好好的姨娘生活不要,非要成為管家婆似的。
「周姨娘,你忙什麼呢?」我被小葵還有春花秋月簇擁著進了房間,怎麼搞的好像給我慶功似的。
「給你壓驚啊,哎呦,你不知道我聽了小葵說的,可嚇死了。」她拉著我進房,「看看,我都弄了好些你喜歡吃的,快些快些。」說罷給我遞上筷子。
我看著這滿桌子的菜,心裡升起一股子感動,人與人之間真的不必弄得像皇宮裡那樣爾虞我詐,你看看周姨娘,和各個姨娘處的不是挺好的嗎?如果人人都像她這樣,那世界幾乎就太平了。
「要不,大家都坐吧。」我掃了她們一眼。
周姨娘自然是要坐下的,但是小葵她們就有些拘束了,並不是和我一起坐著拘束,而是有周姨娘在,就像把家規立在她們面前,讓無視一樣。
「小姐,我們都吃過了,你肚子一定餓了,來,嘗嘗這個蓮子雞。」小葵拿起筷子給我夾菜。
我沒回來最擔心的應該屬於小葵,她怎麼可能吃飯?但是我沒有戳破她們,只能坐下來。
今天的飯菜的確很合我的胃口,但是我也只是每樣動了一些,我想著只要周姨娘見我認認真真的吃過了,就會離開的,但是沒等到周姨娘離去,但是等來了許蘭兒。
這個一直沒找著機會給我下絆子的人此時異常的憤怒,進我的院子踹翻了幾盆花草,把外面照顧花草的小丫頭給心疼死了。
「你幹什麼這麼急急忙忙的。」我還沒說話,周姨娘當先看不過眼了,「你瞧瞧這一路的。」
「幾盆草而已,有我重要嗎?周姨娘,您這偏心未必也偏的太過了,小心偏出來了把小命都給丟了。」許蘭兒口無遮攔的說,「許甜兒,你膽子是不是太肥了?」
「胡說什麼呢?蘭兒,自己家就算了,以後出去注意點說話的語氣。」周姨娘站起來想把她往外面拉。
許蘭兒卻躲開的她手,把已經被她抓住的袖子強行扯了過來,「別拉我,今天就得給我個公道,如果不給,我就告爹爹那裡去,把你周姨娘的掌家之權交出來。」
這麼橫?我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你道是說說。」
許蘭兒看了看我,再看看周姨娘,最後彷彿是從鼻子里冒出來的氣憤,「你們誰派人打我的?」
「打你?」我一愣,忽然就樂了,但是我輕咳了兩聲掩飾下來,最後帶著些許同情,「你倒是說說,誰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