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把他往死路上推
雲喬倒也好奇,想看看應雪會放些什麼屁。
所有人都看輕了應雪,包括雲喬,這才讓應雪成功渾水摸魚。
雲喬理應重新認識應雪。
查是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畢竟應雪一直都在應寒身後。
想要了解她,得重新接觸她。
雲喬不想在她身上栽第二次跟頭。
「……你師妹的死,我也是很痛心。她沒做錯什麼,卻落得那樣下場。」應雪道,「你也看得出來,男人是多麼猥瑣、貪婪又自負。」
雲喬端了侍者倒好的葡萄酒,抿了一口。
血色酒漬沾上了她的唇,葡萄的清香甘甜,混合了酒的微澀,留下輕微辣甜的餘味,令人沉醉。
「逝者已矣,沒什麼可說的。師妹慘死,的確是人間慘事,不過我已經替她報了仇。」雲喬道。
人死不能復生。
唯一能做的,是為她報仇,安死者靈魂,慰家屬不甘。
「是啊,大仇得報,大快人心。」應雪笑了笑。
她又說應寒和鈴木,「大事不做,管不住自己褲襠里那點東西,也是該死。」
雲喬端詳她:「應寒是你親哥。」
「的確是。」
「你從何時開始恨他?」雲喬又問,「親人之間,往往是帶著愛的恨。哪怕再恨,還是愛的。血緣是個可怕的詛咒,它會把愛黏得很牢固。」
應雪晃了晃手裡水晶酒杯,血色葡萄酒蕩漾出漣漪。
燈火下,她眼眸嫵媚,眼波瀲灧,竟莫名多了些風情。
一個女人的氣質,會被遮掩。以前雲喬看應雪,只感覺她普普通通,長相端莊而乏味。現在看,她眉眼都有了神采,像換了個人。
「我們不是親兄妹。」應雪道。
雲喬:「令人意外。你們倆長得有點像。」
「同父異母,自然會有點像了,都是像父親。」應雪說,「我母親是個舞女,她對我非常好。
我祖母覺得,應家的血脈都重要,哪怕是舞女生的,也應該搶回來養。就這樣,逼迫我們母女分離。
那時候我五歲了,什麼都記得。記得我媽把破了的皮草拿去修補,卻花很多錢給我買鋼琴;記得我媽早上回來,懷裡藏著熱騰騰的油餅,獻寶似的拿給我。
我也記得,應家搶我那一日下雨,我親媽在泥地里痛哭,給他們磕頭。唉,總之是挺慘的。」
雲喬:「……」
不知是真的,還是應雪故意向雲喬賣慘,博取同情。
「應寒也是外面搶回來的,他一歲就到了應家。我們倆全不是家裡那女人生的。可那女人生了四個孩子,每一個都夭折。
她精神病似的,把我們當孩子。一邊打罵一邊說為了我們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是笑死了。我和應寒呢,打小就結伴求生,倒是有幾分情誼的。」應雪又道。
很多家庭內部,各有扭曲的關係。
應雪說的,倒也不算離奇,就是正室太太為了血脈、為了夫家,壓抑自己去養外室生的孩子。
既恨得牙痒痒,又要把這兩個外室生的當籌碼,每日都在煎熬。
「……有幾分情誼,你還把他往死路上推?」雲喬表情淡淡。
應雪笑了起來:「這可不怪我。計劃是他想的,也是他讓我去執行。雲喬,你不知道我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