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她和七叔一樣的怪胎
法國菜的小餐廳被程立包了下來,邀請他們去嘗嘗鮮。
席蘭廷很有原則,沒吃,不過餐廳的奶油醬里加了松露,用來抹麵包很不錯,他倒是頗為讚賞。
而一開始談之色變的祝禹誠,在程立和雲喬的慫恿下,吃了好幾個,意猶未盡。
其他人意思著也吃了,沒嘗出什麼好,又說番邦佬可憐,天下山珍海味那麼多好吃的,他們不吃,偏偏要吃蝸牛。
下午沒地方可去,酒水台昨晚損失慘重,關了大部分;咖啡廳也沒開門。
大家吃了午飯回去睡覺。
雲喬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然而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人爭吵。
她以為是夢裡,醒來又聽不到了;等她稍微洗漱,又聽到了。
推門出來,吵架聲更近。
雲喬問侍者:「怎麼回事?」
侍者要站在這裡,不能擅離職守,只得伸長脖子觀望:「還不知道,小姐。不過,您家隨從過去看了,是頭等艙那邊。」
雲喬又想過去時,席榮回來了。
「是跟大副吵架。那男人的妻子昨晚受了驚嚇,從床上滾下來,羊水破了。船醫說她胎位不穩,可能會難產,那男人要把船靠岸。」
雲喬聽了,踮起腳往那邊看了眼:「不能用小艇過去嗎?」
「我們不是在近海,小艇划靠岸恐怕得幾個小時。昨晚那麼大風暴,男人說天氣不好,怕半路上遇到了風暴,小艇翻船。」席榮說。
「那就讓船醫做剖腹產。」雲喬又道。
席榮:「船醫不會,他不是產科的。」
雲喬:「現在在吵什麼,非要郵輪靠岸?」
「是的。」席榮道。
雲喬:「……」
這不是死腦筋嗎?
妻子臨盆,船醫都說了胎位不正,生不下來,這個時候就該有什麼辦法用什麼辦法,趕緊用小艇回去。
不過,海程太遠,考慮半路上遇風暴,也算很謹慎。
那位丈夫,估計是個謹慎又霸道的人。
雲喬沉吟片刻,對席榮道:「你去問問他們,我能不能過去看看。」
席榮沉吟:「您會嗎?」
「試試。」
席榮道好。
這個時候,席蘭廷的房門打開。他閑閑站立,稀薄光線落在他臉側,勾勒得眉眼越發濃郁深邃。
他看向了雲喬:「回來。」
雲喬往回走。
席蘭廷聲音不高,正好席榮能聽到:「你身體還沒養好,摻和閑事做什麼?有船醫在,自然會想辦法。」
雲喬:「我就是問問。」
她想救,人家也未必願意讓她救,畢竟她沒有任何的從醫資格證。
席蘭廷讓她進屋。
他扔了一本英文小說給她。這是雲喬的,上次她看得入迷,席蘭廷好奇內容,借過去看,一直沒還給她。
她接了,又問席蘭廷:「七叔看完了嗎?」
「嗯。」
「感覺如何?」
「用詞很優美,值得一讀。」席蘭廷道,「故事一塌糊塗。金鑲玉的盤子里,裝一泡臭狗屎。」
雲喬:「……」
她差點吐了。
後來,這本書她再也沒看過。每次想起,她都會同時想起席蘭廷的評價,然後就怎麼都看不了。
她一直和席蘭廷閑聊。
席蘭廷熱衷於打擊她,不介意和她聊天,話題也不會冷場。
在很多事情上,雲喬和席蘭廷的看法出奇一致。她覺得七叔是個怪胎,那麼她自己恐怕也是。
只不過雲喬包裝得很好,平時這些離經叛道的想法從不泄露出來。一個小時后,頭等艙那邊又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