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柔情、強迫
早上六點一十,顧尋安的鬧鐘響了。
為了第二天能有一個全新的狀態回到公司,她少見的設置了鬧鐘,還把時間定的比平常床的時間稍早一點。
恍恍惚惚中,顧尋安好像聽到了什麼,可還沒等她有什麼動作,那耳邊吵吵鬧鬧的鈴聲便戛然而止。
白旭堯手裡拿著她的手機,面色陰沉。
擾人清夢!說起來,結婚這麼久了,他還從來不知道,他家安安什麼時候會設鬧鐘了,不是一直信奉自然醒的原則嗎?
不過……她的手機是怎麼回事,手機邊緣有點損壞,屏幕還有點碎痕。男人的眼神有些嫌棄,手機都成這樣了還不換,弄成這麼寒酸的樣子要幹什麼?
白旭堯看著她的手機若有所思,懷裡的小女人又蹭了蹭。下意識的,男人驀然收緊了環在女人腰上的手,略微垂眸,卻看到她正睡得香甜,嘴唇紅潤,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
什麼啊……還以為這小女人醒了,撲在他懷裡撒嬌呢。
白旭堯深邃的目光在顧尋安的小臉上停留,他放在心上這麼多年的寶貝,現在就安靜的躺在他懷裡,不吵不鬧的,也不跟他提離婚的事情。
一直這樣乖乖的多好。
白旭堯凝視著她,目光愈發溫情。
男人下了很大的決心,還是決定要叫醒她。
雖然女人的睡顏他怎麼看都不膩,但是安安設了鬧鐘,也許真的是有事,需要早起。他關了鬧鐘,卻也不想耽誤了她的正事。不然這小丫頭,指不定又要開始鬧。
既然是要叫醒她,那具體怎麼叫,就是他的事了。
男人的大手撫上顧尋安的細頸,還有頸窩,滾燙的手心一路下滑,路過的地方全部都留著他昨夜精心設計的作品。每一個吻痕都代表著他對安安的愛。
大手肆意摩挲,女人無意識的嚶嚀了一聲。顧尋安本來就不是熟睡狀態,感覺到周身有什麼異動,幽幽轉醒。
一睜眼,毫無防備的,就對上男人一雙漆黑、宛若深潭的眼眸。
白旭堯?
顧尋安的雙眸陡然瞪大了,昨晚上她好像夢到他了,而且……還是個春夢。隱約感覺到男人的手不安分的摩挲著,他眼眸里還有著顯而易見的情慾……
有些害羞,有些惱怒,顧尋安紅了臉。
什麼夢啊,明明就是這傢伙不要臉的爬床了!
「早上好。」
見她醒了,白旭堯主動開口,對自己半夜跑來偷襲的事,一點都沒有解釋或者致歉的意思。在白旭堯看來,昨晚明明是顧尋安邀請的他,況且他們是合法夫妻,他的行為一點也不過分。
顧尋安聽見男人醇厚的嗓音,沒有回話。她現在還有些懵,她一直都以為昨晚是一個夢,因為反差實在太大了,夢裡的白旭堯……
柔情似水。
男人見她怔怔的,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雙臂收緊,猛然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一大早的又來誘惑他,無所謂,正好他昨晚上,沒有盡興。
白旭堯動作快,顧尋安動作更快。在意識到男人眼神不對的瞬間,她雙手護胸,縮成一團。
男人還想有進一步動作,顧尋安已經冷靜下來了。
「白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她這算什麼?她要把白旭堯還給姐姐,所以才會跑回來,要跟他離婚。可是現在,他們居然睡在了一張床上!這世間的事,真是諷刺。
她該厭惡他的,可是,顧尋安看著眼前風采卓然的白旭堯,眼裡有了一瞬間的慌亂,然後,女人把對他的愛慕,通通深藏眼底。
她承認,她還喜歡他,還是非常非常喜歡他,過去的這段日子,這個男人已經深深烙在她的心裡。所以對他的親密舉動,她真的一點也不抗拒。
從心底不抗拒他,也從心裡介意他……這才是真正諷刺的地方。
這個男人,沒有心。
姐姐痴心一片,非他不可,她忍著心痛,要跟他斷絕關係。可他呢?完全不把這些放在心上,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不考慮別人,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怎麼就讓這麼一個惡劣的男人,佔據了她的心!
白旭堯低頭,看見的,是顧尋安眼底的冰冷。
冰冷?什麼時候他的安安也學會和他一樣,用這種漠然的眼神,審視別人。
對,就是審視。被她這樣看著,就像是他做了什麼事,要接受審訊一樣。
男人的眸子變得有些玩味,從來都是他這樣看其他人,他可從來不會接受誰的審視。
湊到她耳邊,薄唇輕啟。
「什麼叫尊重?你感覺不舒服嗎?」
男人深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炸響,顧尋安不說話了。今天醒來,她的身體並沒有感到疼,可見昨晚……
「我強迫你了?」男人的唇角微勾,「昨天晚上,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很主動。」
白旭堯抬頭,與顧尋安對視。臉上,揚起惡劣的笑容。
「我很滿意。」
男人的雙臂錮的更緊了,兩個人之間,沒有留一絲縫隙。
看著白旭堯得意的表情,顧尋安神色複雜。這個男人,他的心,意屬何方……她捉摸不透。
要離開他,她何嘗又不為難。張愛玲曾寫過: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
想要離開,又無法離開。
好像說的就是自己。
不自覺的,顧尋安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心底的無奈,又該和誰說?如果她不放手,姐姐又該怎麼辦?
姐姐……
一想到顧清靈,她的眼裡頓時清明起來。不,怎麼會琢磨不透呢,他心裡的人就是姐姐,又何必自欺欺人。
「我回來,是要離婚的。」
猶豫許久,她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嗓音帶著干啞,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的這句話。
看見女人眼底的認真,白旭堯也重視起來。他不懂,她到底在堅持什麼,結果早就顯而易見了。
「睡都睡過了,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他的話,就是在暗示她,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不必再做抵抗。
可是女人就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樣,還是神情木然,一臉堅持。
表決心?想離開?
白旭堯眼底蓄起了戾氣,既然她這麼堅持,那就別怪他狠心。口口聲聲是為了她姐姐,也不看看顧清靈是個什麼樣的人!若她執迷不悟,那就讓他來打醒她。
「為了……」拖長尾音,白旭堯頓了頓,「清靈?」
男人蓋住眼底翻騰的風暴,不帶感情的看著她。他就是要刺激她,倒讓他看看,為了這所謂的姐姐,她能退到哪種地步!
聽到男人的稱呼,沉默的顧尋安好像一下子醒了過來。
清靈,清靈……
心好像被什麼掐住一樣,顧尋安閉上眼,她不能讓他看到她的失落!
「對,就是清靈。你愛的不是我姐姐嗎?」
她有什麼資格失落!事情本來就該是這樣……閉上的眼,抹去了她眼裡的心碎,也錯過了他眼裡的傷痛。
他做了這麼多,她還是以為他喜歡顧清靈嗎!
「是啊,可是……怎麼辦呢,你的滋味,比她要好。」
「如果你一定要我娶她的話,要不然,兩女共侍一夫,怎麼樣?你是想要這個吧?」
此刻的白旭堯,很殘忍。聽了他的話,顧尋安只覺得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整個人都是暈的。
這個男人,是沒有感情的。一開始,就是她虧欠了姐姐,她只是想要一切回到原來的軌跡,可是這個男人,還能泰然自若的跟她討論,讓她和姐姐一起嫁給他!
她……她不能再待下去了。這裡的空氣,都堵的她呼吸不暢。
睜眼的瞬間,她好像看見了男人眼中的脆弱。可是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對他有什麼想法。
她不再奢望,白大總裁,會有良知,自省他們這一場錯誤的婚姻。
「放開我。」
深吸一口氣,儘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冷漠。
男人挑眉,要他放開?她這是想通了?不想再爭了?
白旭堯放開了她,然後雙手撐在女人身體的兩側,男人和她之間撐起了一定的距離,同時,白旭堯也把被子撐得高高的。
顧尋安一絲不掛,暴露在男人眼前。
這個男人!真是夠了!顧尋安一秒破功,臉上泛起了紅暈。
「怎麼,害羞?你渾身上下,我哪裡沒有看過?」
顧尋安在他身下,目光閃躲。
白旭堯深邃的眼裡戾氣還未散盡,躲他?她還不能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實?
一隻有力的大手攫住了顧尋安的下巴,逼她面對自己。
男人冷硬的臉上,玩味的笑容,森然的語氣。
「說起來,你姐姐的身材……比你要好。」
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顧尋安曾經明媚的眼眸,失了所有顏色。獃滯著睜大了眼,沒有多餘的情緒。
顧尋安這個樣子,白旭堯看著,心裡也堵的慌。從小,她就一直把他往外推,直到現在,還是這樣!
顧清靈?沒想到她對安安的影響這麼大!這個女人,他要是好好利用一番,絕對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看著眼前一臉無望的安安,他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個小偷,在他年少時,就偷走了他的心,卻一點都不像要負責的樣子!既然她還不了,那他就會一路追逐。
不再多言,白旭堯起床,走去了隔壁書房洗漱。知道她臉皮薄,卧室的浴室,就留給她好好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