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住口
「你說什麼?」段雪曼像聽到了什麼極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愣愣地說。她沒想到看起來溫和柔弱的艾子嵐還有這麼言語犀利的一面。
她倒是看走眼了。不過想想也是,如果艾子嵐真像她表面那樣是只軟綿綿的小白兔,也不可能勾引得了段鴻煊。不過她是不是暴露得太快了……
「對於你這樣的人,需要講什麼禮貌?你為什麼不回去責問責問你父親?」段雪曼不甘示弱地回嗆回去,怒目圓瞪,口齒伶俐。
她連令尊這樣的敬稱都免了,艾成國那樣受賄又移情別戀的人根本不值得她用敬稱。
從小到大,段家的人基本都依著她,除了煊哥哥,她吵架從來沒有輸過。她出身高貴,容貌姣好,自然有嬌縱優越的資本。
因此,段鴻煊是她唯一佩服的人,好像不容褻瀆的神明一樣。而艾子嵐就是褻瀆了煊哥哥的眼中釘。
艾子嵐心中猛地一震,一時啞口無言,確實被問住了。
她連自己的父親都責問不了……她有多麼想親自當面責問他,她等那一天等了多久,會有那麼一天的,等到她查清母親死亡真相,奪回艾氏的那一天。
到時候,就算艾氏依舊聲名狼藉也無所謂了。
「住口!」忽然傳來一道低沉而冰冷的聲音。
段鴻煊緩緩地走了出來,面如冰霜,冷冽的目光帶著寒光像利劍一樣掃了掃段雪曼,性感的薄唇輕啟:「讓你住在這裡不是讓你跟你嫂子吵架的。」
面色陰沉得可怕,冰冷的口吻就好像寒天雪地,又好像臘月寒冬。
段雪曼很少看到段鴻煊這麼可怕的樣子,除非在他真的生氣了的時候。這麼多年來,都只有罕見的幾次。
「煊哥哥……」段雪曼忍不住柔聲撒嬌道,有些求饒的意味。
段鴻煊並不領情,看都不看她一眼,依舊冷酷著臉,神色凝重,沉聲說:「如果你做不到,明天我就讓叔叔把你帶回去。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那冷硬如鐵的話又有誰會不信呢?
「煊哥哥,你別生氣,我只是衝動了……」段雪曼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不公一樣,晶瑩剔透的眼睛委屈地看著段鴻煊,惹人生憐。
艾子嵐看著她的可憐樣,段鴻煊心不心疼她不知道,不過大部分男人都會心疼的吧。就連她都有些忍不住要求情。
「你年齡也不小了。禍從口出的道理不用我多說。」段鴻煊恍若未聞,再次警告,目光中帶著幾分嗜血寒芒。
外部人的輿論尚且可以不理,來自內部人的質疑才更加令人寒心。所以才不能輕易姑息。
「什麼禍從口出。」段雪曼不滿地小聲嘟囔著,憤憤不平,「分明就是你有心偏袒,中了別人的迷魂藥。」
又是迷魂藥……艾子嵐忍住翻白眼的強烈慾望,她自認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段鴻煊也聽到了,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再繼續指責,而是抿了抿唇,目光幽深如蔚藍的大海,暗含溫情,緩緩說:「就算她真用了迷魂藥,我也心甘情願。」
低沉的聲音略帶磁性,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撩人意味。
艾子嵐心中一暖,有些感動,一股甜蜜無聲無息地流淌著。真不知道段鴻煊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談戀愛嗎?時不時就蹦出一些動人的情話。
段雪曼微微驚愕,想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這迷魂藥的勁有點大。
「還站著幹嘛?」段鴻煊回頭對著艾子嵐說,面容依舊冷酷淡漠,「跟我回房。」
艾子嵐只好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臨走前只看到段雪曼不服氣又不甘心的瞪著她,不禁有些頭疼。
或許這也是嫁給段鴻煊的代價之一吧。愛慕、崇拜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
段雪曼看著兩人一同回房的身影,氣得直跺腳。她的煊哥哥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呢?
第二天,晨曦的陽光明媚,和煦的微風輕輕吹拂著臉頰,吃過早餐以後,艾子嵐又隻身來到了艾氏的總公司。
不過這次,在段鴻煊的要求下,她是讓段家司機用豪車載過來的。
黑色豪車緩緩地停在公司前,低調而奢華,引起周圍人驚羨的目光,連早晨的困意都立刻消散了不少。
艾子嵐下車看了看手錶,正好是九點,正常上班時間,進了公司,遇見的還是昨天的前台小姑娘。還是一樣的流程。
上次她明明有預約都沒有記錄,還是通過何芳母女才見到艾成國的。這次她同樣沒有預約,又不認識哪一位公司里的人。
「這位艾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艾總現在在開會,沒有預約我真的不能讓您上去。」前台小姑娘一臉歉意地說,仍舊堅持遵守著公司的規章制度。
艾子嵐想了想,並不想為難她,反正艾成國現在人在上面,只是正在開會,她等等便是了。
「艾小姐,您可以坐在那邊的沙發上等等。」前台小姑娘知道她和艾總關係匪淺,也不敢得罪她,客氣禮貌地說。
艾子嵐點點頭,走過去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正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桌上的雜誌,卻聽見一聲尖銳刺耳的女聲。
「她怎麼在這?」
艾子琪剛對門口的豪車直流口水,一進公司就瞥見一抹她討厭至極的身影,皺著眉朝前台小姑娘惡狠狠地問。
「大小姐,她是來找艾總的。」前台小姑娘一臉怯弱,畏畏縮縮地說。
別的不說,這尊大佛她是萬萬不敢招惹的。不然以後的的日子就難過了。
果不其然,艾子嵐扭頭一看便看到了那張熟悉又令人生惡的的面孔,她穿了一條粉色斗篷娃娃裙,化了妖艷的濃妝,與遍地職業幹練風的公司格格不入。
「你又來幹什麼?」艾子琪挑了挑眉,大聲責問,目光警惕、防備地看著她,一副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過她的問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在寬敞空蕩的大廳像陣風一樣吹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