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怎麼樣
伴著火熱的身體,朦朦朧朧中,睡得昏昏沉沉的艾子嵐無意識地輕喃出聲:「為什麼……發火……」
段鴻煊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想起晚飯時,她看到對自己丈夫有所企圖的人無動於衷,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根本沒有真正把他當做丈夫。
她其實並不在乎他,所以不在乎他被人搶走。
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憤怒到發狂,害怕到發狂。
「記住,我是你一個人的老公。」黑暗中,段鴻煊鄭重地宣告,目光深邃如蔚藍的天空,冷冷的薄唇輕輕地親了一下艾子嵐的額頭,把懷中的她抱得更緊了,像要把她生生揉進自己的身體內。
一夜好夢,這一覺睡得是無比地舒適安逸。
清晨的陽光輕輕地灑在臉頰上,柔和而愜意,海風夾雜著鹽水的味道輕輕拂過,艾子嵐睜開眼睛,只覺心曠神怡,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看了看身邊,卻不見段鴻煊的身影,而一旁的衛生間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印象中,昨夜他輾轉反側,似乎睡得並不好。
艾子嵐有些愧疚。可能段鴻煊從小到大都習慣了一個人睡覺吧,可惜這次來夏威夷只訂了一套房間,而且只有一間卧室。
「子嵐,起床了?」此時,段鴻煊從衛生間出來,看了眼睡眼惺忪,一臉迷茫悵然的艾子嵐,只覺十分可愛,不禁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到一定會驚呼,平時高冷冷酷的段鴻煊私底下竟然也有這麼俏皮親切的一面?能夠享受到他這一面的人是何等地幸福幸運啊。
一大早的,艾子嵐懵懂地接受著段鴻煊的小小挑逗,目光獃滯,臉色微紅,只獃獃地說:「我先去刷牙洗臉了。」
一頓梳洗打扮后,段鴻煊和艾子嵐便雙雙來到了酒店大廳處。
今天艾子嵐穿的是一條淺綠色碎花弔帶連衣裙,裙擺隨著走動輕輕搖擺,襯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越發光潔,苗條的身材更顯婀娜多姿,無比清新可人。
而段鴻煊則換上了一身深藍色休閑裝,給身上一貫冰冷的氣息添了幾分自在閑適,沖淡了些許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冷。高大挺拔,深藍色短T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如刀刻般精雕細琢的面容,目若寒星,氣宇軒昂。
金童玉女,一對壁人。
接到電話,來到酒店的劉信第一眼就看到大廳中的二人,實在是鶴立雞群,明亮璀璨,十分亮眼,令人根本無法忽視。
「段總,段太太,早上好。」青春陽光的劉信熱情洋溢地上前打招呼,眨了眨眼睛,碧綠色的眼睛像寶石一樣透亮,「不知道段太太身體好些了沒?」
「好多了,謝謝關心。」艾子嵐微微一笑,唇不點而丹,笑容甜美動人,眸若星辰。
「太好了!」這個笑容很迷人,劉信一時看花了眼,但感受到一旁投注過來的冰冷的視線,很快便反應過來,由衷地感到開心,有些手舞足蹈的樣子。
一方面,外國人表達感情較為直接、熱烈;另一方面,作為導遊,劉信可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客戶剛到貴地就身體抱恙,對他的事業也是有影響的。
但段鴻煊臉色就不太好看了,面無表情地冷冷地瞥了眼劉信,沒有說什麼。
李特助這次的安排令他有點失望了。看來以後選導遊還得加上一條,一概排除長相英俊的年輕單身男性。
「好了。美好的一天就要開始了。今天就讓我帶段總段太太去周遊夏威夷群島吧!」劉信振作了下士氣,一臉燦爛,便駕車帶著段氏夫婦去逛逛美麗的夏威夷海島了。
夏威夷最負盛名的便是各色各樣的群島,有壯麗的黑沙灘,休眠沉睡已久的火山口,迷人的彩虹瀑布……
這一天逛下來,艾子嵐獲得了極大的視覺感受,直嘆不虛此行,一時彷彿忘卻了所有煩惱,什麼艾家統統煙消雲散,被遠遠地拋在腦後,只有眼前的美景和身邊的段鴻煊。
沙灘邊上,海浪席捲,一波一波地拍打在沙灘上,人來人往,穿著各式各樣泳衣的各國人士悠然自得地遊玩享樂,有鳥兒的啼叫聲,有小孩老人的歡笑聲,其樂融融。
既然是在海島眾多的夏威夷,一向細心周到的李特助並沒有忘記在行李箱內準備泳衣,但是這類貼身衣物都是由段鴻煊經手的,所以泳衣也是段鴻煊準備的。
出乎意料的又是意料之中的,段鴻煊準備的泳衣很保守,較為寬鬆,花邊很多,一點都不暴露,遮蔽得嚴嚴實實,根本不必擔心走光的問題。艾子嵐沒有一絲擔憂地就放心穿上了。
而段鴻煊穿的則是極為普通的基礎款男式泳衣,上身裸露,下身只穿了一條寬鬆的短褲。
奈何身材太惹火,健碩結實的身材一露無疑,一路收到無數女人的瘋狂尖叫聲和一眾男人嫉妒的目光,而段鴻煊至始至終都冰冷著臉,目不斜視,面不改色,置若罔聞。
高大挺拔的身材,結實有力的肌肉,堅毅流暢的線條,筆直勇武的長腿,再配上那俊美絕倫的面容,就連艾子嵐都看得眼睛發直,臉紅心跳,小鹿亂撞,春心萌動,有些想入非非。
相比起對陌生人的反應無動於衷,艾子嵐的反應明顯大大地取悅了段鴻煊,引得他冰冷的面容都柔和了下來,帶上了淡淡的笑意,段鴻煊挑了挑眉,注視著艾子嵐的眸中染上一絲挑逗,難得地有些輕狂,沉聲問:「怎麼樣?」
真沒想到,極負盛名,在S市財勢滔天的段鴻煊有一天居然也要靠美色來勾引女人。而且對這一點,他居然還怡然自得,樂在其中。
怎麼樣?身材怎麼樣還是泳衣怎麼樣?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
單純的艾子嵐並不知道段鴻煊在想什麼,但是看著他笑意盎然,意味深長的目光,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很愉悅,肯定又起了什麼壞心思,只抿了抿唇,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一臉平靜無波,故意淡淡地說:「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