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慢慢調教
辦公室內，只有段鴻煊和艾子嵐兩人。
段鴻煊正坐在辦公桌旁的座椅上，正襟危坐，神色冷漠疏離，如雪氣質出塵，一會兒看看筆記本屏幕，一會兒翻翻桌上文件，一會兒打開左邊屏幕上的視訊電話……
井井有條，不慌不忙。
而艾子嵐則是坐在不遠處休閑區的沙發，翻看著段氏集團的公司概況和每年發展情況。
兩人各干各的，互不相干。相安無事。
「艾助理。」段鴻煊忽然一本正經地叫了叫艾子嵐，連稱呼都變了，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艾子嵐聞言一愣，從一沓一沓文件中抬起頭來，看向段鴻煊，輕聲問：「段總，有什麼事嗎？」
「我要喝茶。」段鴻煊神色淡淡地瞥了依舊安然坐著的艾子嵐一眼，又把目光放回筆記本屏幕。
原來是喝茶。這不是小菜一碟嗎？
艾子嵐起了起身，又問：「要哪種茶？」
「西湖龍井。」段鴻煊抿了抿唇，眼都沒抬地說。
嗯……這才是正常總裁和助理的日常吧。
茶水室內，艾子嵐正百無聊賴地泡著茶。
回想起方才看到的段氏集團這幾年的發展歷程，艾子嵐心中對段鴻煊油然升起一股由衷的敬佩。
三年前，由於商業上的一個重大的決策失誤，段氏集團面臨破產危機，當時股票全面下跌，許多股東臨陣脫逃，見勢不妙紛紛拋股，段氏集團處於岌岌可危的位置。
也就是在這時，心力交瘁的段父宣布正式退位，由當時年僅22歲的兒子段鴻煊擔任總裁一職。
儘管是世界頂尖大學的哈佛大學留學歸來的高材生，20歲畢業回國后便進入商界發展，也屢屢有出色的表現，但是面對一個從商經歷只有2年的年輕毛頭小子，許多人根本不相信他能夠拯救段氏集團於危難之間，東山再起，甚至有新聞記者發文大篇幅地嘲諷他。
可是這些他都挺過來了，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力挽狂瀾，以雷霆手段把段氏從廢墟中拯救了回來，從此一路節節高升，勢如長虹，登頂亞洲財閥集團。
這個男人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不一會兒，茶也泡好了。艾子嵐把茶杯茶壺都帶進了辦公室。
「好了，段總。」艾子嵐把盛滿馥郁茶水的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白嫩素手纖纖。
面容冷酷，面無表情的段鴻煊仍盯著電腦屏幕，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便把茶杯舉起湊到嘴邊，小小地喝了一口，剛入口便忍不住微微蹙眉。
怎麼了？見段鴻煊面色不對，艾子嵐有些擔憂。總不會是這茶泡得太差了吧？她還是會泡茶的。
「太濃。」段鴻煊冷冷地評價，拋下一句命令，「重泡。」
這個挑剔的男人……
但是沒辦法，不合上司口味，只好重泡了。艾子嵐沒有說什麼，把茶杯茶壺都帶回茶水間，又拿出一袋西湖龍井，乖乖地重新泡了起來，特意放少點茶葉，加多了點水。
很快，便又呈上去茶杯。
「太淡。重泡。」這次，段鴻煊喝了一口，頭也不抬地說。
這次又太淡了？沒關係，也許是矯枉過正了。艾子嵐沒有灰心，暗戳戳地鄙視了一下段鴻煊的品味，便又回到了茶水間。
不過這次，艾子嵐留了一個心眼，特地自己喝了一口剛剛泡過的茶。明明感覺還好啊，不濃不淡。難道是段鴻煊的舌頭就比她的要敏感？
不過艾子嵐在茶道這方面並沒有造詣。也許是段鴻煊的造詣比較高，因此嘗出來的味道也跟別人不一樣呢？
第三次，艾子嵐特地認認真真地泡好了茶水，用的時間雖然稍微長了些，不過還是呈上去了。這次倒要看看他還能說什麼？
「……」這次，段鴻煊喝了一口，沒有皺眉，也沒有說什麼，讓艾子嵐的心微微放下。
「可以的，有進步。」段鴻煊似乎笑了笑，讚賞地瞥了她一眼，艾子嵐心下剛有點美滋滋，沒想到段鴻煊轉而又說，「但是太涼。」
……
太涼，許是因為剛剛用的時間長了些。
彷彿是刁難般，段鴻煊就沒有一次滿意。艾子嵐只能再一次確定段鴻煊是個極其難搞的男人。
「我不是在刁難你。」段鴻煊彷彿猜到了艾子嵐內心的想法，居然難得地開口解釋，「就算是任何一個助理，我都會這樣對待。」
本來段鴻煊是沒有助理的，重大事務一般都跟李特助聯繫再上來談論，辦公室里一向都只有他一個人，泡茶取文件類似這樣的事都是他一個人乾的。
那如今有了助理，不用白不用。
當然他的本意誰也不知道，是幫助艾子嵐學習從商知識，積累從商經驗，拓展見識，還是想和她多接觸，多待在一起。事實上是兩者兼有。而且他似乎更看重後者，儘管他知道艾子嵐是看重前者才願意當他助理的。
不過，相處嘛，多處處，處著處著，遲早真正成為他的人。段鴻煊還是有這份自信的。
被段鴻煊猜中想法的艾子嵐有些困窘，連忙紅著臉迭聲說：「對不起。我明白的。」
她似乎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哪一個助理，不用迎合著上司的口味，不斷調整、改變自己的？
雖然她本意不是來當這種處理瑣事，照顧總裁的助理，不過既然都當了助理，那就得好好當。該做到的也得一一做到。
況且這樣的小事，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又是這句對不起。她是有多喜歡跟人道歉？段鴻煊冷了冷臉，神色不悅。算了，他慢慢調教便是了。
很快，這段小插曲便過去了。又回到了原來一室相安的狀態。
「艾助理，過來。」段鴻煊叫了一聲。
聽到段鴻煊的呼喚，艾子嵐連忙走了過來，朝段鴻煊眼神示意的筆記本屏幕上看去。
為了看清屏幕上的內容，艾子嵐不得不把身子朝段鴻煊靠過去，半彎著腰，頭微微傾斜，一點點地靠近屏幕。
兩人靠得很近，能互相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空氣間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室內的溫度彷彿在一點點地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