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還是要挨板子
此事壓下不提,隻容德祥還在辛辛勤勤責問宮人的時候,自己的小徒弟急匆匆跑來,傳下皇帝口諭,此事不必再責問了。 他一頭霧水,不知何以,小徒弟接著又同情地看了師傅一眼,補充道:“可皇上說了,還是要讓師傅挨板子。” 容德祥險些絕倒,來不及細問,隻得三言兩語恐嚇了一番宮人,又讚美一番皇帝恩德,便將幾個沒什麽大錯的人放了,而那些嚼舌根且說不出好話的,自然也是處了刑罰,扔到了西所做灑掃粗活。 待發落完了之後,這才認命地躺在了板凳上,讓人打板子。小徒弟倒孝順,侍奉在一旁,又是拿毛巾塞住嘴的,又是擦汗安慰的,容德祥來不及心中一暖,隻覺得棍棒夾風而來,一擊之下,“嗷”地一聲喊了出來。 等到二十大板打完,容德祥疼得隻有喘氣的份兒了,小徒弟貼心地扶著他往住處走去,一邊還絮絮叨叨:“師傅,您這個效果不錯,我特意叮囑了打板子的,要下手輕些,聲勢要足,皇上才能憫恤幾分,您這喊得倒確實到位。” 容德祥氣得隻恨手中沒有拂塵,不然定要狠狠地敲上小徒弟腦殼開花不可。他歲數大了,又多年養尊處優,哪裏還能禁得住板子打? 就算暴室的人看在皇帝的麵子上下手輕了些,可那也是沉甸甸的烏木棍子啊,落在皮肉上又豈是鬧著玩兒的? 哼哼唧唧地回了住處,容德祥這才得了機會詢問皇帝為何突然抬手不發落了? 小徒弟兢兢業業,一股腦兒地全給師傅倒了出來,“充媛娘娘親自來了,不知道和皇上說了什麽,此事就過去了。娘娘走時,皇上神色又是歎氣又是高興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這麽一說,容德祥也犯了迷糊,又是歎氣又是高興?皇上別不是被氣得失心瘋了吧?念頭剛一出來,急忙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小徒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再出現之後,才接著又講道:“聽說充媛娘娘自請禁足一個月,皇上答應了。” 自請禁足?容德祥感覺自己腦子快不夠用了,要怪隻能怪小徒弟表達事情能力太差,沒有抓住重點。 小徒弟拉拉雜雜說了半天之後,容德祥才勉強聽懂了個大概,他瞪圓了眼睛,“你是說白充媛不像是不知道誰人陷害的模樣?” 小徒弟點了點頭,他感覺白充媛似乎很平靜,也似乎對背後推波助瀾之人有所感知,從而避而不談,“我瞧著充媛娘娘這次來見皇上,一是為了平息此事,不讓宮中再有波瀾”,他心中暗暗加了一句,順便解救在暴室一門心思想抓出這人的自己師傅,“二來便是讓季太醫不至於無辜受累,倒是不好。” 容德祥愕然半晌,過了良久才緩緩吐了一口氣,不無感歎地道:“充媛娘娘果真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