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求寵的兩種解法
要她動用仙識追魂溯源,倒也不是不可,隻是這仙術費神得緊,也耗時良久,實在不宜眼下白蓮花的身子來做,那麽,這個就暫且放一放罷了。 這左右都是無路,她倒是費了腦筋了,不由垮了一張笑臉,仰頭看著雲雀,拖長了音調道:“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做?” 雲雀姹紫嫣紅的臉色,著實是讓白蓮花開懷許久,大笑不止。 轉回頭說皇帝,出了春熏院,容德祥招手讓鑾輿過來,皇帝上了轎輦,一路上無話,神色淡淡,瞧不出是喜是怒,便這麽往著皇帝居處而去。 這一路上,容德祥陪在一旁,皇帝不說話,他自然是想著要沒話找話說的,賠著笑臉道:“皇上,依奴才看,適才皇上是真心疼白小主,白小主也隻有在皇上跟前,才會這般脆弱,以求聖憐哪。” 皇帝不置可否,淡淡地哼了一聲,她哪裏會是那般曲意承憐的模樣,一舉一動莫不是發自肺腑,所以才更顯純致可愛。為他夾菜是,躲他的懷抱也是,拿話糊弄他,也是藏了幾分真心。 聽皇帝這一生淺哼,容德祥頭上不由得冒汗,閉了嘴回頭便念叨起白蓮花來。這白小主也真是的,皇上對她的好,便是瞎子也瞧得出來,偏生就白小主那般脾氣,軟時溫柔,硬時柔中帶剛,當真是讓人難以下手,棘手至極。 偏生皇上還疼得跟什麽似的,溫貴妃娘娘有孕晉封也就罷了,白小主除卻為皇上肅清了皇後中宮的惡毒之外,旁的福氣卻是沒有的。沒有說扳倒了皇後,自己就往上升的道理,總歸是皇家麵上不好看才是。 王皇後的父親昨日入宮覲見皇上,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自己的苦楚和罪責,他一大把年紀了,曆來都是被人尊為國丈以禮相待,哪裏有過這樣狼狽的模樣,向皇上求情的樣子,讓他看了都心酸。 好在皇上也不是不念舊情,隻是允了他不殺皇後罷了,隻要王淑慎在冷宮中好好呆著,便還留著她的性命。身為皇後,做出這等謀害皇嗣之事,廢了也便廢了,一條命留不留便看皇上意思。 皇上發了話,那王大人才顫顫巍巍地磕頭謝恩走了。反觀今日白婕妤這裏,皇上可是不軟不硬,柔情繾綣享了,這冷鼻子灰也是吃了不少啊。 他兀自思索著,皇帝卻像是指導他心中想什麽似的,視線倒是從未移過,聲音漫漫道:“你不必費神在那兒揣測,她是什麽樣的人,朕心裏明白。” 容德祥一個冷不防,被他嚇了一跳,聽他這話,忙笑著道:“奴才哪裏敢揣測白小主?白小主性情與別的娘娘不同,皇上自然喜愛;再說,皇上心頭上的人,哪有不好的?” 他這話顛來倒去,既奉承了白蓮花,又奉承了皇帝,很是兩麵玲瓏,簡稱是會說話的典範。 皇帝輕輕哼了一聲,不誇他也不罵他,看那模樣,倒是白蓮花隻有在他這兒,才可有些說辭,旁人,哪怕是容德祥,也是半分話也插不上的。 容德祥低聲賠笑著,走了約莫半刻鍾,便見著正殿的廊簷了,鑾駕一路行到殿門處,皇帝翻身而下,鑾駕撤了下去,容德祥跟了上去,此刻正往殿裏頭走的皇帝卻頓住了,側頭道:“去太史局叫陸之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