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栽贓
「手術中…」幾個大字在市中心醫院發著白光,在夜裡更顯詭異。從遠處看去,醫院裡大多地方只有微弱的光,唯獨手術室門口燈火通明,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註定了是個多事之夜,註定了是個不眠之夜。
老管家僵硬地杵在門口,臉上出現從來沒有的嚴肅與緊張,雙唇緊抿著,站在正手術室門口,無人敢過去與他說話。
家裡為數不多的傭人,也都靜默地站在一旁,空氣里靜得彷彿空氣都不流通了般,窒息般的感覺流竄在幾人之間,氣氛卻更加冷凝。
白今也是蒼白著小臉,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眼中似有血絲,讓那漂亮的雙眼多了一絲詭異,或許這詭異是由於那忿毒的眼神。
遠處,一個身材高挑,充滿冷冽氣息的男人溫柔地抱著看似柔弱,看似即將要倒下的女人,那女人的神色雖然恍惚,卻也隱隱的散發出堅強與隱忍,看著讓人心疼。
五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室門口的燈依舊亮著,就像是從來沒有熄滅過一般,每個人的心都是揪著的,每個人都在擔心白伯的安全。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不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她到的時候便恰逢白伯「咚咚咚…」便滾落到一樓,白伯好像就慘叫了兩聲,便再也沒有了聲響,當自己跑著下去的時候,見到的只是沒有一絲生機,像布娃娃一般的白伯。
那麼長的樓梯間,就那樣滾落了下去,白伯那麼大的年齡又怎麼會受得了,也不知道是黎明的緣故還是怎麼回事,洛傾舒感到特別的冷,瑟瑟發抖,不由得抓住了緊緊抱著自己的何斂。
感到洛傾舒在發抖,何斂微微放開她,看著她蒼白到幾近透明,臉色亦是蒼白到嚇人,何斂連忙輕輕地喚她,「傾舒,傾舒,洛傾舒!」何斂不禁加大了嗓門。
洛傾舒像是突然有了生命般,眼神空洞無力的慢慢地轉向何斂,「傾舒,你別這樣,求你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的,這事不怪你。」何斂心疼的快要哭了出來,哽咽的輕聲在洛傾舒耳邊呢喃。
「不、不不,要是我及時拉著白伯,不,要是我早點出來,白伯都不會成這個樣子的。」洛傾舒激動地語無倫次地吼著。
「你冷靜點!這事不怪你,況且白伯還在搶救,相信我,相信我,看著我,白伯一定會沒事的。」
像救贖般,洛傾舒看著何斂的雙眼,整個人不再那麼抓狂。
力氣好像被抽空,洛傾舒就那樣的在何斂的懷裡昏睡過去,何斂輕輕地抱起洛傾舒,走向白今和老管家的方向。
「傾舒睡著了,老伯,白今,我就帶傾舒先回去了。」語氣依舊是那麼的霸道,眼睛緊緊地盯著洛傾舒,容不下其它元素,渾身散發的也只有冷漠與清冽。
白今眼裡忽然暗芒一閃,可是那個當口,沒有人注意到,只見白今上前一步,「何總,你先把傾舒姐姐帶走吧,可是事情怎麼樣只有傾舒姐姐知道,能不能等她醒來,讓我們問一下?」
明明是問句,從白今嘴裡說出來,卻彷彿是肯定句,命令般,何斂微微眯了雙眼,盯著白今,嘴裡卻迅速吐出一個字「好。」
然後便大步抱著洛傾舒離開,又穩又快。
白今盯著何斂英俊瀟洒的背影,眼裡目光迷濛,似愛慕,似嫉妒,說不清道不明。
隨即轉向老管家,又是泫然若泣般的表情,真的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從小練變臉的。
終於,上午七點左右,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老管家和白今趕緊湊過去,詢問白伯的情況。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你們不用擔心,只是病人有些輕微腦震蕩,腦中會有瘀血壓迫著神經,可能暫時醒不過來,不過確實是生命指數已經正常。」
老管家和白今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外面待了那麼久,精神也是高度緊張,特別是老管家畢竟年齡大了,身體難免不支,便匆匆的觀望了一下自己多年的老友,就去歇了。
白今則去病房陪著白伯一會,白今坐在病床旁邊,看著叔叔沒有生機的臉,心裡也是充滿了愧疚。
雖說之前是想要洛傾舒滑倒的,那放在地上的化學試劑,想必現在已經揮發不見,證據已然沒有,沒想到洛傾舒剛好出現事故現場,這來個栽贓,也是正好。
這個方法也是看到洛傾舒抓狂的神情之後才突然想到的,哈哈,白今想著想著,不禁笑出了聲,自己怎麼那麼聰明呢。
這時,安以南的電話也打了進來,白今抓著電話,便躲到了陽台上,接通了電話。
「哈哈,寶貝,你真是太棒了,今天報紙上已經寫了,你叔叔住進了醫院是不是?哈哈哈。」
白今皺了皺眉頭,對這個男人自己真是厭惡到了極點,這副嘴臉,真的是噁心。
「我叔叔住進醫院有什麼可開心的,畢竟是我的叔叔,他受傷我當然也是擔心的。」
「哈哈,你?擔心?別逗我了,你會擔心你的叔叔,你擔心的也只有家產吧。」
白今氣絕,可是現在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畢竟還需要他的幫助不是?「隨便你怎麼說,現在你去找人製造輿論,就說洛傾舒把白伯從樓梯上推下來,導致白伯昏迷不醒,意圖爭奪家產,動作麻利點。」
雖說白今語氣不善,可是自己也得做,「哈哈,寶貝怎麼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行了,你趕緊去做,我還得陪著叔叔,以免引人懷疑。」
何家。
洛傾舒悠悠轉醒,一看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就急了,掙扎著坐起來,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擺設,裝修還是挺有格調的,想必人也不是什麼壞人,不清楚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反正自己相安無事,想必也不會傷害自己。
自己急著看白伯的情況,便穿上鞋,準備離開這裡,並留下了張紙條。
準備離開之際,突然浴室里有了動靜,聽聲音,貌似還是一個男人。洛傾舒微微地屏住呼吸。
「嘩——」浴室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