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要臉
「想不到,你還有點脾性。」
何斂盯著那顆汗珠掛在洛傾舒的臉頰邊緣,馬上要滴落下來,伸出手指擦拭掉了她的汗珠,洛傾舒微微仰起頭來。
「我想去看看我媽媽,可以吧。」洛傾舒就像是剛結束了一場戰爭,勝利后想的便是邀功。
何斂看向洛傾舒微動的櫻桃紅唇,忍不住再次逼近,呼著熱氣挨在了洛傾舒的面前,眼睛沉醉地看著洛傾舒,好像要把這個多滋多味的女人好好品嘗一番。
「可以啊。」何斂往前一步,把洛傾舒再次撲倒在沙發上,桃紅色嘴唇卻被一根細長的食指擋在中間。
「你這樣我吃不消。」洛傾舒是應該有點脾氣,畢竟自己還「傷痕纍纍」。
何斂遭到了拒絕,擾亂了要繼續的興趣。
眼皮抬起,目光與洛傾舒的目光相對,堅定的拒絕感,讓何斂的喉結抖動了一下。
洛傾舒心裡平靜如水,沒有其他的反應。
何斂起身靠在沙發上,左右看了看,順勢拿起遙控,打開了那一整面液晶牆。
屏幕上正是現在鬧得火的輿論新聞,洛傾舒和夏依歡在店裡拉扯的畫面顯示在兩人面前。
洛傾舒瞳孔慢慢放大,看著一個畫面,一個畫面重複地換放著,來自各個不同的網站,都在播放同一個新聞。
「是不是你做的。」洛傾舒用肯定的語氣猜疑著。
「你這是在質問我?」何斂把遙控器丟給了洛傾舒,示意她自己看。
洛傾舒拿起遙控器胡亂地調著,大屏幕上滿是這個新聞,夏依歡偷上原配位,原配讓位不夠,夏依歡犯賤動手不得,遭原配先揍……
新聞的主題只有一個,便是夏依歡的作孽行跡。
「你……」洛傾舒看著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開闊的眉間明顯緊蹙了一些。
洛傾舒雖然沒把夏依歡看在眼裡,對她也只有厭惡,但是確實沒想把事情鬧得那麼大。
「就是你。」何斂的這種做法讓洛傾舒從心底里覺得幼稚。
何斂並沒有否認什麼,只是為了洛傾舒,卻得到洛傾舒的不滿,那鋒利的眼神射向屏幕上的身影。
何斂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往樓上走。
洛傾舒看他那個樣子,心裡就升起來一種無可奈何的火。
生悶氣不好,這誰都知道。
「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做好何夫人。」踏上樓梯的皮鞋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洛傾舒的眉頭舒緩了下來,香甜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
看著他的背影,洛傾舒覺得高大了不少。
晚上八點鐘,晚會正式開始。
洛傾舒挽著何斂的胳膊走進了會場,心情平靜。
紅色高跟鞋有節奏地踏著地,不敢有任何出錯。
「張老闆,最近可好啊。」一個老頭子端著酒杯喜形言笑著。
洛傾舒總覺得他有些眼熟,突然,老頭子喝著酒扭過頭來。
洛傾舒與他的眼光相對,不自覺地心頭顫了一下,只見他臉上滿是慈笑,洛傾舒咧了一下嘴唇,示意禮貌地點了點頭。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洛傾舒很清楚,她現在的身份很複雜。
洛傾舒,安氏集團繼承人的前任女友,何氏集團總裁的現任,更主要的是,她做了兩年牢剛出來沒久。
而老頭子是一個集團的董事長,人很熱情,曾經安以南帶自己見過他,當時見的第一面,老頭子給洛傾舒的正是這種感覺。
德高望重的品質在商業界里眾所周知,更是作為一個有經驗的長輩。
「白伯。」何斂看到他就主動地走過去,隨手端起宴桌上的酒杯向他敬酒。
洛傾舒的臉頰變得紅撲撲地,睫毛忽閃著,躲閃白伯的目光。
「呵哈哈,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奪得美人歸啊。」說著那兩條細長的白眉上挑了一下,瞟了洛傾舒一眼。
洛傾舒只是微低著頭,心裡緊張地不得了,「傾舒啊,怎麼了,好久沒見,不認得我了。」
洛傾舒連忙抬起頭看著白伯的眼睛,「沒有,白伯,我記得。」
「哈哈哈。」白伯爽朗的笑聲直擊洛傾舒的心底,還記得兩年前,她挽著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胳膊。
同樣的場景,卻回不到過去,變化得太多。
何斂還準備特別向他介紹一下洛傾舒,這樣一來,直接撒開了洛傾舒的手。
洛傾舒好似被嫌棄,丟在了一旁。
「白伯,只有好男人才會識得好女人,你們倆慢慢聊,我去那邊看一下。」
何斂瞞著心裡的不舒服,臉上再也表現不出禮貌的笑意。
碰過一杯酒,下肚,何斂點了一下頭,離開了兩人。
洛傾舒的目光跟著那帥氣的背影離開。
「怎麼,是個好伙子吧,魂都被勾走了。」白伯舉杯給洛傾舒。
洛傾舒回過身來,眨了一下眼睛,「白伯。」
兩支紅酒杯相碰,洛傾舒輕揚起頭,深紅色液體經過兩片紅唇從杯中殆盡。
「你的事我都知道,有什麼跟白伯說,這做人跟做事一樣,有道兒。」
白伯說完這句話轉過身,用那帶有智慧沉澱的下巴朝何斂那邊點了一下,「去吧。」
洛傾舒的眼睛里,仍是一個慈笑的老人。
老人白髮蒼蒼,精神氣兒卻十足,自然還是一個老當家,不會把集團讓給他那不爭氣的兒子。
洛傾舒往何斂那邊走著,一想到白伯給自己說的話,甜甜的感覺襲上心頭,嘴角不經意地上揚。
「你真有臉,竟然還敢來!」一個粗壯的男中音響徹在會場里,隨後就是杯子摔碎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門口看去。
那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全身透漏著不羈,指著那個踩著細高跟的夏依歡大罵。
「怎麼回事,這不是……」
「夏依歡,還有臉啊,這種女人。」
「就說嘛,安老闆怎麼回是那種人,大多是被這女人給騙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著,相互碰撞。
何斂看了一眼,不屑地拉起洛傾舒的手要離開會場。
他不想看到這無用的人渣。以免髒了自己的眼睛。
有人注意到了何斂的行動,「哎,何少都走了,他們真不應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