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撕破臉皮
「不,傾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沒有證據,你不能就這麼污衊我。」
饒是洛傾舒已然這般說了,安以南還是沒有承認。
也不肯承認。
他不相信,以這個大小姐的行事風格,撞破了他與她好朋友的那檔子事,不可能不直接衝進來。
所以,她只是這麼說說罷了。
而其目的,也不過是想得到他的垂憐罷了。
思及此,安以南那顆微微懸著的心,也算是著了地,唇邊漾開一抹冷笑。
像她這種女人,他真是見多了。
而洛傾舒,在聽聞安以南的話后,當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
她簡直不敢相信,事態已然到了這種地步。
他,居然還不肯承認?
難道,非要她親手將照片拍下來了,他才肯相信嗎?
呵……
可笑。
什麼叫做,沒有證據,又什麼叫做,她在污衊他?
洛傾舒笑了,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比哭還要難看。
她沒再說話,她說不出來。
唯有那抹心底的悲傷,化作一抹哀涼,將周遭的空氣凝結了一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見著洛傾舒這幅模樣,安以南將其當做了心虛,想著她沒有真的看到,一顆心也是徹底安穩了下來。
好在沒有看到。
他就說了,這種死板卻又清高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去公司里找他呢。
尤其,是在剛剛出完獄,這種極為惹人注目的時期。
「恩,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今天來這裡,也只有一個事。」洛傾舒再開口,面色儼然一片淡漠。
若不是那通紅的雙眸,沙啞的聲音,旁人根本無從知曉,她方才,經歷了多大的人生大落。
見證了一個人的心,是可以何等的冷漠與絕情。
他難道,真的就當自己是小孩子嗎?
連稍微找一個好些的借口哄著她,也不肯,總以為,自己會永遠的在他身邊。
愛極了他,是嗎?
洛傾舒苦笑著搖搖頭,隨即,晶亮的雙眸中便被一抹堅毅所取代。
心,只有一顆,從此以後,她不願它在受到任何的傷害。
然而,對於洛傾舒的所說,安以南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在眸底的深處,有著一抹嗤笑的意味在當中流轉。
也更是有著一抹,深深的厭惡以及不耐之色。
若不是為了不在這種節骨眼兒上將事情鬧得更大,所以,他現在便也只能好言好語的在這裡哄著這個女人了。
只要她願意出來說話,說這一切都是她做的,那麼,他那些損失的名譽,就會回來了。
而依歡,也不用像父親所說的那樣,被當做替罪羔羊了。
到底,她現在對自己還是有些吸引力的,就這麼沒了,也著實可惜。
所以,這次這個事情,無論是不是他面前這個女人做的。
他都要,想方設法的,讓她頂罪!
反正,她都可以為了自己去做兩年牢,那麼,這一次這個,也無妨,不是嗎?
「我只想告訴你,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這兩年,我就當是還債了,以後,再也不要見面。」
洛傾舒蒼白著面色,極力忍住自己輕顫的聲音,緩緩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說罷,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般的,眼神一片空洞。
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也終於,可以解脫了,那段虛假的愛情。
然而,洛傾舒是說出了這句話,但安以南卻是沒有同意。
「傾舒,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你要相信我好嗎?」
見洛傾舒居然說出了這種話,安以南當下也急了,只得轉變了自己的語氣,態度愈發的好了起來。
不行,若是這個女人與他撇清關係了,那他的名聲還怎麼恢復?
要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說他沒良心,連自己女朋友的閨蜜也碰!
這可是,讓他很不爽啊!
聞言,聽著安以南死皮賴臉的求著她,洛傾舒險些一個血壓飆升,直接就這麼昏過去。
「滾啊!事到如今,你還在把我當傻子??!你是硬要去看我出獄那天你公司的監控才肯罷休是嗎?!」
面對自己曾經一心一意對待的男人,居然一而再的欺騙自己,溫順的洛傾舒,終於怒了。
在她的印象中,這是自己第一次發這般大的火。
豈料世事弄人,她是對著自己曾心愛的人發的。
但她不後悔,這個男人,不配得到自己曾一心一意的歡喜。
不配。
洛傾舒吼完后,有些莫名的傷感,也有些莫名的想哭。
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如果,安以南是真的從未對自己有過感覺的話,那麼,自己的這份愛,到了他那裡,便成了一種負擔了。
這麼多年,倒也難為他了。
思及此,洛傾舒失了血色的唇,緩緩漾開一抹苦笑,而後,便調轉身子,朝著門口走去。
結束了……
都結束了。
卻不料,在堪堪轉身之際,洛傾舒頓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道大力給扣住。
「洛傾舒,好啊你,我好心好意在這裡與你溝通,沒想到你居然還是這般的冥頑不明,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當下間,安以南惱怒的瞪著洛傾舒那張清美的面容,心中一片波瀾。
洛傾舒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安以南不相信也不行了。
但偏偏他氣就氣在,他不能承認。
因為,這樣徹底會讓這個女人死心,那麼,自己的名譽也算是毀了一大半了。
雖然,他已經極力的剋制住自己的怒火了,沒想到,最後見她走了,還是有些莫名惱怒了起來。
他不甘心,這個對他唯命是從,以他為天的女人,怎麼可以,就這般輕易的離開了?
安以南可以肯定,自己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看上去著實太呆板了。
對於那檔子事,看著她自己也提不起勁來。
但也就是這樣一個呆板的女人,現在正牽制著他的名譽問題。
「安以南,你夠了,放我走吧,我不想多說什麼了。」
見安以南仍然沒有承認他自己與夏依歡的事情,洛傾舒疲倦的嘆了口氣,聲音有些飄忽起來。
看來,從前的她,是眼瞎到了極點,才看上了這個男人。
「你!!」見洛傾舒執著的離開,當下安以南再也忍無可忍,眼眸帶著濃烈的怒火,直直的瞪向了洛傾舒。
那唇邊,也勾起了一抹陰鶩的弧度。
在那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的驚心駭人。
饒是在這灼熱的午後,洛傾舒也能明顯的感覺到,那股子來自安以南身上的陰冷氣息。
他動怒了。
洛傾舒清楚的知道這一點,雖說,她心下略微有些發顫,但,她還是得離開。
「安以南,我不知道,已經到了這種狀況了,我也很清楚的知道了,你和夏依歡之間的關係,那麼,你又還在隱瞞什麼呢?」
洛傾舒直接忽略掉了那幾欲快被安以南捏斷的手腕,勾唇淺笑。
當中,儘是那顯而易見的嘲諷之意。
隨即,不待安以南組織好語言,洛傾舒又輕輕的開了口哦:「還是說,你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這一次,洛傾舒話語中的嘲諷之意,要比先前所有的,都要來的猛烈些。
她不傻,也是有著高學歷的人。
不可能面對如今這般反常的安以南,還不可能從其中猜出個大概。
這一次,她到沒有多大的訝異。
因為,這就是安以南啊。
那個無情冷漠的男人!
就在洛傾舒的話音過後,安以南有片刻的沉默,隨即,那空蕩的咖啡館內,便陡然響起了一道穿透力極強的怒喝聲。
「洛傾舒!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彼時,那被洛傾舒一語戳中的安以南,顯得尤為的惱羞成怒。
說話間,他猛的抓住了洛傾舒胸前的衣服,將她提了起來,拎小雞一般的提著。
「是啊,那又如何呢?」見著她從未見過的安以南的怒顏,洛傾舒心下有些微緊,卻還是倔強的昂起頭,直直的對上了安以南的眼睛。
「好,很好,非常好!」幾乎是在洛傾舒的話音剛落,安以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他一連用了三個好,再看向洛傾舒的眸光,一片冰涼。
宛若,洛傾舒已然是一堆死物。
看來,這個女人,是鐵了心的要離開了。
那麼,他既然阻止不了,給她點教訓,還是可以的吧?
念及此,安以南扭曲的面上陡然裂開了一道笑意,卻是宛若那地底的寒冰。
他緩緩抬起了手,居高臨下的睨著洛傾舒,見著她陡然蒼白下來的清美面容,眸中極快的閃過了一道殘忍的笑意。
後悔了嗎?
可是,晚了!
想到這裡,安以南猛然眸光一狠,身形微動,堪堪猛的對著洛傾舒的臉,用力的揚起手臂,直揮了過去。
一時間,洛傾舒被這突然的變故而驚的老半天沒能回神。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安以南那扭曲的面容,神色微怔。
他居然,要打自己?
好吧,隨便他吧……
很快,洛傾舒便接受了這個結局,任由著自己被安以南提在手中,略帶決絕的緩緩瞌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