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商議
不過，雁老爺得意之餘，還是有些憂慮，“這事若是直接稟明皇上有些不妥，我還是斟酌起草一份奏折，寫的詳細些，想必皇上也會理解。”
“我就知道這事老爺一準能辦成。”一聽雁老爺同意這事，雁夫人頓時眉開眼笑，熱情的湊上來，給雁老爺一頓捏肩揉腿的，嘴上也說著軟乎話，“不過雁塵雪那邊……”
“用不著管她。”雁老爺一想到自己供吃供住結果養了個白眼狼，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自己身子什麽樣心裏沒點數嗎，就算福氣砸到她頭上，她也沒這個命享。”
雁老爺頓了頓，繼續說道：“況且，她一個瞎子，我們替她做這個決定，也省的她受累折騰。”
“老爺，咱們是好心幫她，可是到了那丫頭的眼裏可就不是這樣了。”雁夫人一邊給雁老爺捏肩一邊說道，“你想啊，她就算眼睛瞎了都要跑到選妃大會上搶繡球，這必定是抱著麻雀變鳳凰的心態去的，咱們這一攪合，她的王妃夢碎了，您說她會忍這一口氣嗎？”
“以她的性子，免不了要演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雁憐月適時的補了一句。
雁老爺點頭應和，但是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雁憐月，“但是，月兒你和那容世子不是已經定了終身嗎，那容世子又是個藏不住的性子，恨不得昭告天下要娶你，這會怎麽好讓你嫁給四皇子？”
“爹爹你莫要說了。”雁憐月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爹爹對女兒的養育之恩，女兒無以為報，如今爹爹陷入兩難，女兒又怎麽能不為爹爹分擔解憂呢？”
雁老爺聽這話非常欣慰，他此時覺得自己真是生養了一個好女兒。
“老爺，莫要耽誤時間了。”雁夫人輕輕拍了拍雁老爺的肩頭，提醒道，“五日之後就是良成吉日了，早些去與她說清楚，讓她長痛不如短痛，好早點接受這件事。”
“對對，咱們這就去她屋院吧。”雁老爺經這一提醒，動作也有些急促起來。
雁憐月輕輕攔住了二人，“爹，娘。這事畢竟是我提出來的，不如就讓我去與她說吧。”
雁老爺有些擔心，“那丫頭最近性子狂躁，你又腹痛在身，身子不便，我怕她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不如讓爹娘陪你一同去吧。”
雁憐月溫柔的一笑，也沒有拒絕，在她看來，隻要爹娘在場，若是雁塵雪真的發瘋要攻擊她，那麽在那一瞬間也有爹娘的庇護，反正如何都是她占理。
而此時的雁塵雪正在房中給含秋講茶道。
一主一仆品著雁塵雪沏好的茶，正舒服的長舒一口氣，這邊的雁憐月就帶著雁老爺雁夫人踹開了雁塵雪的房門。
雁塵雪一聽是這幾個不速之客闖進了房間，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雁老爺自從雁憐月開始腹痛之後就再沒來過她這邊了，今兒這麽大陣仗，難道是為了雁憐月的肚子來興師問罪的？
他們跨步進來，雁塵雪根本懶得起身相迎，依舊跟含秋一起拿著茶杯品茶。
雁老爺看著她的所作所為，覺得她真的如雁夫人說的那樣，其實她一直記恨著雁府記恨著他。
這還沒加入皇家呢，依舊是這種態度了，若是日後讓她成為了四王妃，那整個雁府豈不是都要被她踩在腳底下了？
雁老爺有些氣急，可他還未開口，雁夫人留意到了雁老爺的臉色，於是故意用酸溜溜的語氣道，“大小姐好大的脾氣，這親爹站這半天了，見到親爹也不問候一聲？”
雁塵雪哪管他那麽多，自顧自的抿茶。
“你爹百忙之中抽空出來看下你，你就這樣對待你爹？”雁夫人見她沒回話，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樣子令人發笑。
“夫人，我一個瞎子又如何能知道我的親爹站在門口許久了？”雁塵雪繼續抿茶，幹笑一聲“您不似以前那般進門就大喊我的姓名，我還真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呢。”
雁夫人被嗆的啞口無言。
“夫人這麽興師動眾的，這會兒來我這是所謂何事？”雁塵雪悠悠地嘬了一口茶水。
雁老爺有些遲疑的跟雁夫人對視，眼神裏有半簇後悔的意思，雁夫人生怕雁老爺反悔，把手偷摸伸到他的背後，輕輕推了一下他的後背。
雁老爺被趕鴨子上架，也隻好訕訕的開口，“丫頭，既然你開門見山的問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雁塵雪不動聲色聽著周圍的聲音，她還以為這雁老爺是為雁憐月腹痛的事情來問罪的，但是雁夫人沒有像往常一樣發脾氣，雁憐月也沒有在一旁煽風點火，反而是雁老爺意外的開門見山，看來這幾人不是為雁憐月腹痛的事情而來的。
她耐住性子，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水，“爹，你說吧。”
“你不適合做四王妃，快些把今天公公頒給你的聖旨拿出來吧。”
雁老爺這話意外的直白，就這一句，雁塵雪就大概明白這三人的來意了，她也沒有驚訝，反倒是不緊不慢的反問。
“那誰適合？”
“自然是我家月兒！”雁夫人毫不客氣的回道，“就算你費盡心思搶到了繡球又如何，你一個瞎子，憑什麽嫁給四皇子？”
含秋被這兩人直白的言語驚到，呆呆的愣在當場，她也不敢講話，隻得看著雁塵雪跟這二人舌戰。
“那你女兒又憑什麽嫁給四皇子呢？”雁塵雪冷笑道。
“你也配和月兒比？月兒可是樣樣都比你強。”雁夫人不認輸的愣哼，“你若是嫁入皇家，隻能給皇家蒙羞，我勸你還是識相點，趁早把四王妃的位子讓出來，讓月兒代嫁給四皇子。”
“娘，你別這樣凶姐姐了，我怕她受不了，”雁憐月柔弱可憐的樣子，輕挽住雁夫人的手腕，“姐姐這幾日已經經曆過許多了，容世子不要她了，她好不容易攀上四皇子，這下又叫她讓給我，她怎麽受得了這種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