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雄風不振？
雁塵雪的話一出，原本嘰嘰喳喳的院子忽然安靜了下來。
聽這話，雁夫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直戳容世子的痛處，她又驚又怕地打量起容世子，見他臉色確實有些蒼白，甚至有些腰膝酸軟、兩腿無力的感覺。
在聽到她說自己需要用藥才能重振雄風的時候，容世子的表情幾乎是扭曲著的。
事關男人尊嚴的一件事就這麽被她當著大家的麵說了出來，他也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怒吼道：“你放屁！一個女人你瞎說些什麽！？”
“我是不是瞎說你自己心裏有數。”雁塵雪諷刺地冷笑著，“世子，聽我一句勸，下回再吃這藥的時候，把握點分寸，免得快活在溫柔鄉裏丟了性命。”
早在他進門的時候，雁塵雪就已經聞出他身上一股壯陽藥的氣味，還有前一夜在煙花之地鬼混之後濃鬱的脂粉味。
甚至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臉色青白無光，神疲乏力，精神不振，不需費力就能知道他是縱欲過度，就差成個陽痿了。
“你一個女人家嘴裏說出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害臊？”雁夫人酸溜溜地在一旁嗤笑道。
雁憐月未經人事，雖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些什麽，但見容世子暴怒的神情，也能猜出一二分來。
不過她也不是傻子，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錯話，再惹得容世子對自己有意見了，那可就得不償失。
“姐姐你怎能把謊話說得跟真的似的……容世子不是那樣的人啊。”
這關乎男人的尊嚴，容世子自是逞強的否認，“月兒莫要信那個賤人瞎說，雁塵雪你設計傷了月兒，現在還想汙我聲譽，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不動聲色的輕靠在容世子懷裏，纖弱地伸手拍拍容世子的胸膛讓他消消氣，“世子莫動氣呀，姐姐平日足不出戶，意氣之言不必當真。”
“月兒說的是。”這雁憐月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故作鎮定地整了整衣裳，順著台階就下了，怒指著雁塵雪道，“你雁塵雪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瞎子，久居深閨出了毛病，汙人清白到本世子頭上了？！”
雁塵雪勾了勾唇角，順著他的話說：“既然世子你也覺得我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瞎子，怎麽又能說我故意傷了你的月兒呢？”
容世子指著雁憐月身上的傷口，有些嫌惡的別開臉，“月兒身上的傷就是佐證，你敢說不是你故意傷的她嗎？”
然後用一副至高者的姿態，俯視雁塵雪道，“你方才對本世子說的大不敬的話本世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便不與你計較了，但是月兒是本世子的人，你傷了月兒，本世子要你給她斟茶認錯。”
“請問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故意傷你家月兒了？”雁塵雪懶洋洋得伸了個腰。
“大膽！”榮世子怒斥道，“難不成你還想賴賬！？”
“榮世子，我明明就隻是坐著好好的喝了個水，怎麽就變成我故意傷了你家月兒了？”雁塵雪也應言作委屈狀。
她可憐巴巴地繼續說道，“你們看我是個瞎的，所以好欺負是吧，於是便胡亂按個罪名在我身上，我一個人也說不過你們那麽多張嘴……”
雁憐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竟矢口否認這件事？
“你！”容世子被這話噎住了，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你什麽你，”雁塵雪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伴著顫顫巍巍的哭聲，“你們一群人浩浩蕩蕩來我閨房到底是又居心何在？來欺負我個瞎子的？”
此話一出，人群後麵一些才進府的下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原來容世子是這樣的人……”下人們嘰嘰喳喳地輕聲議論道，“真看不出來啊，連大小姐一個瞎子都不放過，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雁塵雪對這些下人的議論表示很滿意，狡詐的一笑“所以，你們該不會讓我這個瞎子去認我沒做過的事情吧？”
“夠了！”雁老爺也覺得這鬧劇簡直丟盡了雁府的臉麵，還被下人們看了笑話，“有工夫在這說閑話，還不如給我幹活去！”
幾個下人見雁老爺氣怒，趁著雁老爺還未怪罪，連忙離開。
“所幸月兒沒有大礙，否則你就會是雁家的罪人。”雁老爺訓斥著雁塵雪。
雁塵雪心裏也明白他說的是什麽，若是雁憐月真的毀容，雁家大概就斷了聯姻這條趨炎附勢的捷徑了。
“鬧夠了就回去！夠丟人了！”雁老爺轉頭訓了雁夫人一句，甩甩袖，示意幾人趕走離開，然後邁步離開。
容世子走在最後，他臨走前走到雁塵雪身邊，湊到她耳邊悄聲說：“如果你今天的種種舉動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麽你成功了。”
這話惡心的雁塵雪直在心裏罵娘。
“含秋，回房！”
含秋乖乖的跟著雁塵雪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雁塵雪剛想說些什麽，便聞見一股子藥味便問，“含秋，我的藥買的如何了？”
她雖然看不見東西，鼻子卻是異常靈敏，順著味道探過去，一下子就找到了藥材的位置。
利落的拆開藥包，捏了點藥材放在手心上細細品聞著。
這可把含秋嚇了一大跳，她被告知這些藥材有部分是帶有毒性的，這樣貿然的去聞萬一中毒了怎麽辦！
一聞便知道含秋拎回來的兩捆藥材，裏麵的藥材總共三十二種，而她方子上的共有四十一種，雁塵雪有些疑惑的問含秋，“含秋，我不是讓你照著方子抓藥嗎，怎麽少了幾味藥？還多了些不需要的東西？”
含秋趕忙護住那些藥材不讓雁塵雪聞，嘴上解釋道，“小姐，我今兒去買藥，那藥房的大夫非說你給我的方子是胡謅出來的，不讓我抓藥還隨便弄了些藥材把我打發出來了。”
雁塵雪沒有做聲，靜靜的聽著她講。
“藥房大夫問我患者何病，我便說是你的眼疾，誰知道他們笑我說你的眼疾根本就是不治之症，別說用藥了，吃什麽都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