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回國

  國內，機場。


  「終於又回到這裡了！」


  溫晴側過臉看向厲應寒，微微一笑。


  男人也正看著她，滿目柔光，揚起唇角，「回家了。」


  他不動聲色地牽住她的手，「機場人多，牽著才不會弄丟你。」


  溫晴的笑意更濃了，眉眼彎彎。


  「我又不是小孩，哪裡就會丟了。」


  雖然口中這麼說，她還是由著厲應寒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朝出口走去。


  厲應寒安排好的車早已在出口等著，上車后，他吩咐司機：「去溫家。」


  說到溫家，溫晴眸光微動。


  「好久沒有見到小北了，還有父親……我好想念他們。」


  厲應寒將她攬到身邊，讓她靠在肩頭，嗓音輕柔卻又帶著篤信。


  「這一次，我們一家人不會再分開。」


  「嗯。」


  溫晴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揚起臉看向厲應寒，下巴還抵在他的肩頭。


  「說起來，某人是不是還欠我一場婚禮？」


  微微眯起的眼睛帶著幾分打趣的笑意，好像在說「看你要怎麼回答」。


  厲應寒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正色道：「可我怎麼記得，是某人逃婚在先？」


  溫晴撇了撇嘴，說：「這麼記仇，小氣！」


  話音剛落，就見厲應寒低下頭靠近她，兩人之間只剩一指的距離。


  他溫熱的氣息悉數噴洒在她的臉上，痒痒的。


  她抬手想要推開，卻被他極其迅速地握住。


  一抹紅暈爬上她的耳根。


  厲應寒輕輕把玩著她柔軟的指尖，在她耳邊低語：「看起來，我的新娘似乎後悔了。」


  溫晴笑問：「那你的新娘還可以再擁有一次婚禮嗎？」


  男人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無名指，俯首印下一吻，抬眸看向她時，無比認真地回答道：「當然。」


  溫晴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


  溫家。


  溫晴在門口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些猶疑。


  「怎麼了？」厲應寒關切地問。


  她搖搖頭，「大概是近鄉情怯，我……」


  「沒事，放輕鬆。」


  男人緊了緊握住她的手，按下門鈴。


  腳步聲從門內傳來，越來越近……門開了。


  當卿姨看見門口站著的人，頓時愣住了，直到溫晴開口。


  「卿姨，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卿姨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是誰來了？」


  在客廳的溫守仁久久不見有人進來，搖著輪椅到門口。


  當他看到溫晴的瞬間，眼眶頓時就紅了——


  「孩子……是你，你回來了！」


  「爸！」


  溫晴也忍不住鼻子一酸，蹲下身子擁住了久別的父親。


  卿姨在一旁看著，眼中也隱隱泛著淚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吧。」


  溫晴和厲應寒一前一後地進了屋，剛一進門，一團小小的身影朝他們沖了過去，隨之而來的是小男孩奶氣未脫的呼喚聲——


  「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還未及看清，溫晴便被小北撲了個滿懷。


  小男孩抱著她的腿，聲音悶悶的，鼻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卻又因為男孩子的自尊心不肯讓人聽出來，強忍著。


  「媽媽是壞人！小北再也不要理媽媽了！」


  雖然嘴裡這麼說，可小北卻死死拽著溫晴不肯放手，好像一鬆開她就會不見。


  溫晴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北的頭，眼睛里也泛著淚花。


  「是媽媽不好，媽媽再也不離開小北了，好不好？」


  小北點點頭，這時才看向一旁的厲應寒。


  「爸爸！」


  厲應寒單手將兒子抱起，另一隻手將溫晴攬入懷中，溫聲說：「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


  一家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溫晴簡單地講述了自己在國外的一些遭遇。


  卿姨握著她的手，心疼地說：「孩子，你受苦了……」


  溫晴搖搖頭。


  「卿姨，我不在的時候，多虧有你照顧父親，辛苦你了。」


  卿姨看向溫守仁，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小北太久沒見到媽媽，賴在溫晴懷裡不肯走，小嘴一刻不停地跟她說著自己在幼兒園交到的好朋友、剛買的新玩具，還有最近在看的動畫片……


  說得久了，小北開始犯困，打了個哈欠揉揉眼，明明眼睛都快要睜不開，還要強撐著不肯睡。


  可最後他還是沒能敵得過「瞌睡蟲」的召喚，直接枕在溫晴的腿上睡了過去。


  厲應寒動作輕柔地將孩子抱起，和溫晴一道把小北送回兒童房，放到床上，掖好被角，然後退出了房間。


  「今晚……」


  兩人頗有默契地同時開口，卻又同時打住。


  「你先說吧。」


  溫晴抿著唇角，輕輕將鬢邊的碎發挽到耳後，「我……」


  正待開口，厲應寒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恰到好處的氛圍。


  他看了一眼，眉宇間生出幾分無奈。


  「先接電話吧。」


  厲應寒「嗯」了一聲，接通電話，他面色凝重了幾分。


  「怎麼了？」


  溫晴見他面色不好，不免擔憂，眉頭也跟著微蹙。


  「沒事。」男人勾了勾唇角，「很久沒回公司了，有些事務需要我處理。」


  「那你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溫晴輕輕推了他一下，卻被他反拉進懷裡，圈住腰身。


  他微垂著眼眸，低頭凝視著她，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就這麼急著讓我走，嗯？」


  「不是那個意思……」


  男人埋首在她頸窩，輕輕呼氣：「真想時時把你拴在身邊，一刻也不離。」


  溫晴輕笑著躲避，「別鬧，好癢……」


  厲應寒低嘆一聲：「真想當個從此不早朝的『昏君』啊。」


  見他如此，溫晴忍不住笑出聲。


  「好啦！我送你出門。」


  一直到溫家大門外，厲應寒都沒有鬆開溫晴的手。


  溫晴一臉無奈，「快去吧。」


  厲應寒走下台階，復又轉身面對著她，這樣的高度差，溫晴光潔的額頭恰好到他下巴。


  他堪堪一低頭，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個輕吻，帶著眷戀與溫情。


  「什麼時候搬回家住？」


  溫晴當然知道，他所說的「家」指的是哪裡。


  她輕巧地向後退開一步，俏皮地眨眨眼。


  「新娘出嫁前當然該住在自己家了。」


  厲應寒摸了摸她的臉頰，笑言：「那我希望婚禮越快越好。」


  她揚起唇角，淡淡一笑。


  「好了，快走吧。再不走一會兒又該來電話催你了。」


  厲應寒轉身上車，發動車子。


  看著消失在視線里的汽車，溫晴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