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別靠近我
第147章 別靠近我
「出去。」
男人冰冷的話語,讓管家的身子一僵。
他張了張嘴,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厲先生,需要我給你拿醫藥箱嗎?」
「滾出去!」
男人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讓人不容違背的森冷。
管家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慌張關上房門,離開了。
他知道先生可怕,可卻從沒見過他今天這般失控的模樣。
管家慌張的從樓上跑下去時,剛好看到溫晴從外面回來。
管家求助一般朝溫晴走去,焦急說道:「厲先生受傷了,手一直在流血,太太快去看看吧!」
溫晴漠然看了管家一眼,又轉頭看著書房的方向,抿唇不語。
她現在回來,可不是來看他表演的。
既然真相大白,溫思柔即將受到應有的懲罰,那她也該跟這個男人劃清界限,而不是繼續糾纏不清。
管家看到溫晴這不以為然的樣子,急得滿頭大汗,愈發急切:「太太,你就去看看吧!」
女人眼瞼低垂,而後還是上了樓,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她剛進去,就聽到男人暴戾的呵斥聲傳來——
「我讓你滾!」
溫晴挑了挑眉,充耳未聞。
男人神情不耐轉身,朝房門口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他瞳孔猛地一縮,周身的戾氣也跟著消散不少。
女人走進書房,神色淡然,目光掃過地上的血跡,以及厲應寒手上的傷口。
男人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溫晴,他知道她看到他的傷口了。
他在期待,期待這個女人,對他還有一點關心,還會擔心他。
他的雙眼凝視著那抹身影,可似乎,從她的目光里,他只看到了漠然。
女人紅唇微張,冷漠的聲音傳來,不帶一絲情感:
「這一次我不會放過溫思柔,如果你想替她說情,那我們就法庭見。」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厲應寒眸色深邃,眼底帶著幾許難以置信與痛色。
女人看著他,不以為然反問:「不然呢?不管厲總想不想保溫思柔,總之這次,我絕不退讓。」
聽到這話,他心裡堵得慌,很疼,疼得他快無法呼吸。
此刻在她心裡,只怕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救溫思柔嗎?
「我不會保她。」
如今,再也不會。
溫思柔不是他要找的人,而她做的那些事,沒人比他此刻更恨。
厲應寒眼中是愧疚,更是後悔。
溫晴聞言,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
這個男人在環島的時候,不是說溫思柔對他有恩,恩情對他很重要麼。
現在溫思柔說不定要把牢底坐穿,他竟然不保她?
只聽下一秒,男人暗啞的聲音傳來,打斷溫晴的思緒——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
溫晴蹙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厲應寒抿唇,薄唇微掀,嗓音沙啞:「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女孩是你,是你陪我度過了喪親之痛。」
溫晴盈眸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原來他知道了啊。
但那又如何,都太晚了。
「我之前並不知道……你認錯了人。」
她還以為,厲應寒就是非常喜歡溫思柔,所以才對溫思柔那麼好。
僅此而已。
見女人那雲淡風輕的態度,似乎這事於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深黑黑色的瞳孔漸深,心底是說不出的苦澀。
是啊,他從未懷疑過溫思柔是否是那人,只因她的一句話,就輕易相信了。
卻沒想到,另有其人。
他明明把那段恩情看的比什麼都重,卻又以那恩情的名義,傷害了給他施恩的人。
驀地男人喉嚨一緊,聲音愈發喑啞:「那在環島的時候,為什麼不解釋?」
那個時候他和她等待救援,獨處的時間,他都將一切告訴她了,而她明知道真相,卻不告訴他,為什麼?
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反駁?
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男人目光灼灼,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努力想要看到她臉上能有別的情緒。
哪怕是憤怒,是恨,是生氣都好。
只是,讓他失望了。
除去淡漠,只剩冰冷與毫不在意。
溫晴唇畔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反問對方:「有那個必要嗎?」
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說誤不誤會的,對她都不重要了。
她受過的傷害,也不會因為所謂的誤會澄清而減輕痛苦。
時間會撫平傷口,但不會讓傷口復原。
況且……呵,以過往的種種來看,她說的話,他何曾信過半分?
厲應寒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麼。
沒錯些痛苦早就造成了,破鏡無法重圓,覆水難收。
但是他不甘心,曾經她那麼喜歡他。
現在,他再也找不到半點關於她的在乎。
那萬般情緒湧上心頭卻又無從發泄,最後沉重的三個字,透著無限的穿透力,幽幽傳來——
「對不起。」
溫晴定定的看著說對不起的男人,她也不知聽到這話,該不該意外。
沒想到厲應寒也會說對不起。
記憶中,他永遠都是對的,永遠不會錯。
他高高在上,他冷厲無情,這句對不起,不符合他過往的形象,聽著怪讓人膈應的。
對不起要是有用的話,那她經歷過的那些痛苦又算什麼?
女人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嘲諷,抿唇沒有說話。
厲應寒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想要靠近她一點,哪怕只是一步。
可他還未有所動作,溫晴冷漠的制止聲傳來,疏遠冷清——
「別靠近我,保持這樣的距離就很好。」
男他腳下的步伐一頓,身子僵硬的停在原地。
薄唇動了動,但說不出一個字。
此刻,她明明近在咫尺,可她身上的冷漠,卻讓他無比陌生。
這不是溫晴該有的模樣,可是以前的溫晴是什麼樣的呢?
他忘了。
這一秒,厲應寒腦海里浮現出那個視頻里的畫面。
女人無助地躺在手術台上,面對沒有生病的溫思柔和無良的醫生。
她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痛苦,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她。
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溫思柔,可若不是他逼迫溫晴捐獻骨髓,她又怎麼會面對這些?
想到這裡,厲應寒心口處再次傳來綿長的疼痛,一下一下,猶如報應,要他生生嘗試她曾經經歷過的痛苦。
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