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只是個機器
「程江澤，你到底說不說？！」
傅修斯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想要發火的念頭，然後語氣不善地質問著電話另一頭的程江澤。
「我說傅總，你現在可是有求於我哦。」
程江澤忍住笑，然後繼續試探著傅修斯的底線，好不容易能夠整一整傅修斯了，他可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
「那你想怎麼樣。」
傅修斯沒好氣的說道，雖然他此時不能發飆，但他也不會任由程江澤挑釁。
「我哪敢怎麼樣啊，只是好奇你找蔓蔓有什麼事情嗎？」
程江澤一早就知道顧綺蔓是這傢伙的軟肋，只是他一直沒有想明白兩人為什麼離婚，雖然表面上是為了孩子。但他明白，傅修斯動了情，和能不能生育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所以程江澤故意說著「蔓蔓」兩個字，好刺激刺激傅修斯，看看這傢伙對顧綺蔓到底有多上心。
傅修斯一聽程江澤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項季同叫顧綺蔓「蔓蔓」就算了，他管不了，怎麼程江澤這傢伙也開始觸碰他的底線！
「你說不說？！」
傅修斯有些不悅的問著程江澤，話里多少帶著些怒氣。
「哎呦，這就不行了，這顧綺蔓如今可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怎麼？我叫『蔓蔓』你不開心啊？」
程江澤這句話無謂是火上澆油。傅修斯一直覺得顧綺蔓只能被印上專屬於他的符號，而程江澤這一句話卻告訴傅修斯，他的確是和顧綺蔓沒有任何關係了。
傅修斯一怒之下就掛斷了電話，而另一邊的程江澤卻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看來這傅修斯可真是陷得夠深。」
程江澤想了想，還是給傅修斯發了個簡訊，告訴了傅修斯顧綺蔓的住址。
說實話，其實他有時候也心疼顧綺蔓，畢竟他能看出來顧綺蔓的單純和用情至深，只是每次提到傅修斯和顧綺蔓，他的心裡怎麼就堵得慌呢……
程江澤剛發完簡訊，程錦雅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哥，怎麼剛一回家就有人給你打電話啊？工作這麼繁忙？」
程江澤雖然一個人住在外面，但是每周都會回家陪著程父程母吃飯，這剛回來，傅修斯的電話就來了，還恰好被程錦雅給聽到了。
「沒什麼，是傅修斯。」程江澤也沒多想，直接說了實話。
「修斯？他說什麼了？」
程錦雅一聽是傅修斯的電話，立馬兩眼冒著桃心的衝到了程江澤的身邊。
程江澤無奈的看著程錦雅，他這個妹妹，除了只喜歡傅修斯之外，其他的什麼都好。
「只是問我顧綺蔓的住處而已。」
程江澤本想著再勸勸程錦雅呢，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還是讓程錦雅自己覺悟吧，別人說的遠不如自己想清楚的好。
而程錦雅聽到程江澤的話之後臉色瞬間變了，但礙於程江澤還在，程錦雅也只好先忍了下來。
可是心裡她卻暗暗的又恨起了顧綺蔓。
……
傅修斯收到程江澤的簡訊之後，立馬起身收拾了一下，就獨自開車去往顧綺蔓所住的公寓。
顧綺蔓和許喬正在吃晚飯，傅修斯就敲響了門。
「難道又是程江澤？」許喬皺了皺眉頭，然後有些無奈的看著顧綺蔓。
顧綺蔓只好起身去開門，她也以為是程江澤來蹭飯了，所以一開門就說：「你來遲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顧綺蔓卻突然發現門口的人竟然是傅修斯。傅修斯還沒說什麼，顧綺蔓就又把門給關住了。
「誰啊？難道不是程江澤？」
許喬睜著大眼，看著突然反常的顧綺蔓，然後好奇的問出口。
顧綺蔓一時間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怔怔的走回餐桌，此時傅修斯卻又敲響了門。
許喬正要起身去看看來的是誰呢，結果顧綺蔓卻直接拉住了許喬。
「是傅修斯。」
顧綺蔓一開口，連許喬也愣了，傅修斯怎麼突然會到這裡來呢？
許喬愣了一會兒，聽見傅修斯還在繼續敲著門，然後看著顧綺蔓失神的模樣，許喬還是將話說了出口：「蔓蔓，有什麼你們就趁現在說清楚吧。」
不等顧綺蔓開口，許喬就起身打開了門，然後又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公寓，只留下了傅修斯和顧綺蔓兩個人。
「你來做什麼？」
顧綺蔓見傅修斯只是站著不說話，然後就開口問著他。
「來看你。」
傅修斯一直盯著顧綺蔓，目光都不捨得離開，眼裡也是充滿了柔情。
這一幕真的是令顧綺蔓心動，只是她想起她心裡的痛，她就不想再看見傅修斯了。
「蔓蔓，我想你……」
傅修斯看著顧綺蔓傷神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一痛，他不知道顧綺蔓這幾天過的好不好，只是看著顧綺蔓已經消瘦了一圈的臉龐，傅修斯沒理由的心疼面前這個女人。
不等傅修斯說完，門鈴卻又響了。
顧綺蔓還以為是許喬回來拿什麼東西了呢，所以快速的起身去開了門，可是打開門才發現門口的人竟然是項季同。
項季同還不等顧綺蔓說什麼，就直接進了屋子，還笑容燦爛的說道：
「蔓蔓，這公寓住的還習慣嗎？這幾天沒來看你，有沒有想我？」
項季同剛笑著說完，一抬頭就發現傅修斯正站在客廳的中央。項季同皺了皺眉，然後將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放下，拉著門口的顧綺蔓走到了客廳。
「你怎麼來了？」項季同不悅地看著傅修斯。
而傅修斯此時也是將他周圍的氣壓降到了最低，他想起了顧綺蔓給他開門的時候，滿心歡喜地說的那句「你來遲了」，又想起顧綺蔓剛才開門時的迫不及待。
傅修斯看著項季同和顧綺蔓拉在一起的手，心裡痛到不能呼吸。原來柳清夢說的是對的，顧綺蔓已經不屬於他了……他來遲了。
顧綺蔓不敢看傅修斯，便略微抬頭問著項季同，「你怎麼來了？」
項季同摸了摸顧綺蔓的頭，笑的溫柔，「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其實項季同是收到了程錦雅的簡訊，說顧綺蔓有麻煩，要他到顧綺蔓的住所去幫她解圍。
而項季同並不知道這是程錦雅發的簡訊，他也沒有多想，隨便買了些吃的，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裡。
但現在看來，顧綺蔓是真的需要解圍……
傅修斯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真的很刺眼，他不敢相信顧綺蔓真的離開他了，但現在的狀況又逼得他不得不相信。
「顧綺蔓……」傅修斯別開眼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愛過我……」
顧綺蔓感覺到了傅修斯的不尋常，也聽出了他話里的傷心。
她突然有些心疼傅修斯，她覺得他們之間是有誤會的。她想要鬆開項季同的手，然後去抱抱傅修斯，可是項季同早已經察覺到了她的舉動，於是緊緊地握住了顧綺蔓的手。
項季同將顧綺蔓擋在身後，然後盯著傅修斯說道：「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見蔓蔓，又有什麼資格來問這些話！」
傅修斯看著在項季同背後躲躲閃閃的顧綺蔓，然後又看了看牢牢擋在她前面的項季同，突然覺得他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傅修斯嘆了口氣，然後低著頭說道：
「顧綺蔓，現在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吧。顧家公司欠下的錢你也不必還了，既然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只是把你當做一個生孩子的機器而已，既然無用，我也不再糾纏。」
傅修斯說完就奪門而出，而顧綺蔓的心卻深深的被刺痛了。
傅修斯僅憑著最後的一點理智回到了公司，說出那些話，他的心又何嘗不痛……只是顧綺蔓既然選擇了項季同，那麼便恨他吧，兩人都不要留有對彼此的希望才好。
傅修斯躺在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睛，「顧綺蔓，既然不同路，那麼，再見。」
……
傅修斯離開之後，顧綺蔓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死心」。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支走了項季同，然後開始無聲的痛哭。
她之所以在前幾天過得那麼「瀟洒」，就是因為心裡還藏著對傅修斯的一點希冀，她想著傅修斯既然對她愛她，就不會一直誤會她。
可是現在，心底里的希冀被傅修斯刨開了曝晒在陽光下，她真的很痛，痛到開始懷疑她這二十幾載活過的時光。
原來她真的只是個機器，為傅家生孩子的機器；原來對於傅修斯來說，她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東西而已，無用了，就可以拋棄掉了……
顧綺蔓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再次清醒的時候，她像是已經死過了一回一樣。
顧綺蔓聽見門鈴聲，起身去開了門。而門口的程江澤看到了顧綺蔓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真的是嚇了一跳。
「顧綺蔓，你……」
程江澤一把扶住顧綺蔓，然後將她扶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顧綺蔓兩眼紅腫，臉色慘白，像是經歷過什麼打擊一樣。程江澤看著顧綺蔓莫名的心痛，他很想去抱著顧綺蔓，告訴她有他在，可是他伸出手又收了回來。
他此時心裡竟然怕顧綺蔓會拒絕……
程江澤巡視了一遍屋子，發現許喬並不在，而門口的地上還放著兩袋子零食，似乎是顧綺蔓經常吃的那些。
程江澤看了看眼睛有些仍紅腫的顧綺蔓，還是開口問道：「是不是傅修斯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