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馨兒的過往
我癟了癟嘴，在腦海中又是浮現了當初馨兒痛苦的模樣，當即將自己的事情擱下，讓洪不公為我帶路，事實上有洪不公在一旁，我也不願意去做那樣的一種檢查。
當來到了一間單人病房，蒙馨兒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彩虹姐坐在床邊，將馨兒的手緊緊握住，即便是聽見了我們的腳步聲，她也沒有心思回過頭來。
「彩虹姐。」
我輕聲呼喚著，彩虹姐這才猛地回頭，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雙眼通紅，明顯徹夜未眠，眼角還有著一些淚痕，憔悴得讓人心酸。
我連忙迎了上去，緊皺起眉頭：「彩虹姐，你怎麼了？」
「你來了？這幾天，馨兒在一直問我，大哥哥去哪裡了。」
彩虹姐苦笑著，但我並沒有感受到她有責怪我的意思，更多的卻是感受到了一種挽留。
「對不起。」
我由衷地說著，從旁邊挪來一把椅子，順著彩虹姐的身邊坐下，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馨兒，彼此都沒有說話，場面陷入了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蒙馨兒緊閉著眼，呼吸卻忽然急促了起來，嘴中不斷呢喃著：「疼，好疼！」
「馨兒別怕，姐姐在旁邊。」
彩虹姐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色慌張，連忙安慰著蒙馨兒，而我們身後的洪不公，似乎早有經驗，連忙衝出了病房呼喊這醫生。
僅是片刻，一群白色大褂的人們便匆匆沖了進來，直接將蒙馨兒抬到移動病床上，朝著手術室衝去。
當我們跟隨著蒙馨兒到了手術室門口，彩虹姐整個人瞬間癱軟下來，洪不公眼疾手快，熟練地扶住了彩虹姐，這一刻，我不禁埋怨起自己，很明顯這段時間彩虹姐她們身上也發生了很多事，而我卻任性地不在她們身邊！
我緊捏著拳頭，而一旁的洪不公似乎看出了我的悔意，發聲安慰著我：「別自責，多個你也不過是多一個人著急。」
話雖是這樣說，但這股自責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因為三言兩語而消散，我渴望著為馨兒做些什麼，而這念頭，也讓我直接開口詢問了出來。
「馨兒，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我問完，彩虹姐不由長嘆了一口氣，但沒有立即開口，我以為是她不願意說出來，但是很快，才明白是彩虹姐在醞釀自己的說辭。
在十年前，馨兒八歲，與她的父母一起遭遇了一場車禍，導致父母雙亡，她雖然活了下來，卻腦部受損，智商永遠停留在了八歲，當時的蒙馨兒被一家孤兒院收留，聽起來還算不錯，但噩夢才剛剛開始。
起初的馨兒和普通孩子一樣成長，然而基因良好的她，在這成長中越發的美麗，美麗到勾起了常人不正常的慾望，侵犯便是從這時開始，實施者是孤兒院的院長，當事情曝光后，卻因為沒有證據，無法指控這名院長，而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領養了馨兒。
「為什麼會沒有證據？馨兒的證詞難道不能定罪嗎？」
彩虹姐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為智商問題，她說的話不能成為有效的證據。」
「現在那個人渣呢？」
不單單是我，洪不公也一臉憤怒地望向了彩虹姐，只見彩虹姐又嘆了一口氣：「算了吧，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
「那怎麼行！」
這次，我和洪不公異口同聲地吼了出來，顯然，這事已成功地勾起了我和洪不公伸張正義的情愫，但彩虹姐並沒有燃起這份熱血，興許在這幾年裡，這份熱血早已經在時光中被磨滅。
彩虹姐沒有再說話，半倚在牆邊，閉上了眼，興許是過於疲倦，試圖趁著這個機會小憩一會兒，見狀，我和洪不公雖然很想彩虹姐繼續說下去，但也不好在此時去打擾彩虹姐，她確實需要休息。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當醫生們從手術室里出來，人人均是展現出一身疲倦。
「誰是蒙馨兒的家屬？」
當話聲響起，彩虹姐瞬間從睡夢中驚醒，從座位上站起，回應著那名醫生，而我們也一齊靠了過去。
「病人的情況很嚴重，雖然性命是沒有大礙，但恐怕，她以後都會失去生育能力。」
對於一個女生而言，失去成為母親的可能，對她是一個莫大的打擊，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卻是苦笑了出來，這樣未免對於馨兒不是一種解脫，至少在這一生中可以少受一次折磨，相比於為人母，我們更傾向於馨兒像個小孩一樣快快樂樂地度過一生。
重新將手術完后的馨兒接回病房，她依舊陷入在昏迷之中，我們嘗試讓彩虹姐休息一會兒，她卻以剛剛的小憩作為借口，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馨兒的病房，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從了彩虹姐。
同時，我也將洪不公叫出了病房：「你不是丐幫的負責人嗎？找一個人應該很簡單吧？」
洪不公當然知道我的意思，但卻是皺起了眉頭：「找是能找到，但之後呢？現在是法治社會。」
「那就用法律的手段懲治他！」
我堅定著目光，洪不公與我對視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想必在他的心中，其實也是願意這樣的做法。
隨後，我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鈔票，將其遞給了洪不公，我以為他會直接收下，他卻是詫異地打量起了我：「你哪裡來的？」
「當然是自己賺的，喏，先還你一部分。」
「你，你不會是出賣自己的……」
「才沒有，你別亂想！」
我連忙反駁著，臉上卻不由紅了起來，事實上我這賺錢的方式，說白了也是出賣肉體的一種，但和洪不公所想的那種方式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洪不公偷笑著，依舊沒有接我的錢，轉身就鑽進了病房中，在空氣中留下了他的聲音。
「自己留著用吧，我也不差那點錢。」
我愣了愣，也許從一開始我就誤會了洪不公，雖然他整日將金錢掛在嘴上，但確實不是一個勢利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