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逆天而為的代價
“這是……你有沒有覺得很眼熟？”白霜突然出聲。
青承聞言，仔細看了看四周，也覺得怎麽越看越熟悉？
“是……不周山？”青承不確定。
“好像是。”
青承說道：“不周山住著西王母，這個“尊者”，會不會跟西王母有關？”
他為什麽不認為是西王母本人？他又不傻！
西王母在神界是出了名死板守規矩，卻很是公正。
像這種傷害鳳的神魂去救一個凡人的事情，寧可魂飛魄散，她都不會去做的。
對她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白霜突然說：“也不一定是不周山的神……”但她心裏猜測的誰，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了。
青承見她沒打算說透，心中無奈了一下。
自己沒她腦子好使，無時不刻不再受打擊的他，漸漸都習慣了。
不用自己浪費腦細胞，挺好！
青承心裏自我安慰。
像是沒有任何阻攔，兩人成功過了不周山，見到了隱在雲海間的浮空島。
浮空島的主人像是知道有老鄉要來，揮手撤去了結界。
剛還被雲海遮擋的浮空島，瞬間雲霧往兩邊散去，露出清晰完整的浮空島全貌。
兩人的腳邊出現了一朵朵白雲，朝著浮空島延伸，形成一條雲梯，直抵浮空島。
兩人對視一眼，先後登上了雲梯，上了浮空島。
梨花樹下站著個人，他背對著兩人，認不出是誰。
“尊者”看樣子，已經在梨花樹下等候多時。
就在青承想出聲打擾對方的時候，對方先轉過身來。
青承有些震驚，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白霜倒是了然的神色，像是之前就猜到是他一般。
“禹？”
沒錯，就是幾千年後華夏兒女仍然熟知的那個禹！
有個成語，大禹治水。
主角就是他。
禹凡壽盡後，被招到神界，位列神位，與四大水神齊名，隻是世人少知道禹登神位之事。
隻因，禹成神後，一改為人時的舍己為公、因公忘私。
反而沉默不言，對萬千生靈不再帶有熱情，曾眼睜睜看著無數生靈因災禍而喪命，仍無動於衷。
隻因，成神，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生都在為他人付出，無人知道，他在空暇時，想起還在家中等候的妻子，內心有多麽的愧疚。
她懷孩子的時候，身為丈夫的他、不在……
她十月懷胎，他不曾歸過……
一朝分娩，也沒有陪伴……
孩子咿呀學語，都是她一點點教的。
禹覺得自己一生最虧欠的人，就是他的妻子。
他以為自己死後可以跟妻子一起輪回，許諾了來世隻一心陪伴她。
不曾想，等著他的，卻是成神……
他情願與她一起生生世世輪回，不懼生老病死。
可他……
終究是負了她……
得知眾神有下凡曆劫的機會，他沒有自散神魂，而是帶著記憶隨著女嬌的轉世一起轉世。
女嬌，就是他妻子的名字。
然而，女嬌輪回的次數太多了，早就不記得他了。
或許，她是傷透了吧？以至於，他出現在她麵前，她的心裏都已經不再有一絲波動。
她還有了命定之人，曾幾世都婚姻美滿的人。
他還有什麽理由去打擾她的幸福？
如果她還是一個人，他想，他會選擇陪在她身邊，生生世世守護。
可是，沒有如果。
宋衡，就是她前幾世的情緣。
隻是不知為何，宋衡的上一世，道侶卻是白霜。
而女嬌的轉世，是白柔兒。
禹看到過她遠遠看著他們的目光，愛而不得，小心隱忍隱藏的樣子，禹心疼了。
上一世，白柔兒至死都沒有愛上其他人，哪怕他是這片大陸的至高者，她都不曾動心……
禹知道，他徹底沒機會了。
白柔兒上一世的壽命並不長，他為她找尋續命的辦法，也就那一次離開，去收取鳳的神魂碎片……
再見到白柔兒時，她屍體都冷硬了。
禹是在她頭七魂歸的時候，將她的魂魄鎖在了軀體了，再將鳳神魂碎片打進她的軀體內。
他看著白柔兒的軀體在他眼前一點點化成鳳羽，往天上飛去，消失。
禹知道，他成功了！
成功將她送回到、她想回的時間點。
“所以，你為了已經不記得你的人，就可以做出傷害鳳的事情？”知道真相的青承，氣笑了。
“我欠她的。”禹說。
“那鳳呢？你可知道，一旦出現意外，鳳將會在世間徹底消失？”白霜質問。
禹沉默。
他當然知道。
可他當時隻一心想為白柔兒續命。
在鳳分身壽盡的那一刻，鳳神魂會飛出凡體。
他就是那時候感應到了鳳的氣息，突然就想到將白柔兒改成鳳命格、可以讓白柔兒延壽。
之後他也這麽做了。
禹看向白霜，忽然掐指，越過白霜，看向她身後的雲霧。
隨後，手指突的停頓，眼底流出了然，再次看向白霜，眼裏盡是複雜之色。
原來，白柔兒之所以上一世沒能和宋衡再續前緣，原因竟是出現在白霜身上。
上一世的白霜雖然不是冰龍白霜，卻與冰龍有著一絲血脈聯係。
有個解釋，就是現在的白家，上千年前，也是冰龍白霜的家族，一直延續至今。
禹也是猜測，到底是不是，隻有白霜自己知道了。
禹前世看原主白霜，隻感覺她眉眼有些熟悉，因為沒有感覺到冰龍的神魂氣息，所以也沒有往她身上想。
而今，：“我不知道她重生回來會害了她。”這後麵的她，是白霜身體的原主。
“你該知道，你所做的事，都是在逆天而為？將來是會報應在她身上的。”白霜說。
禹知道。
但要他看著女嬌的轉世那般難過，他做不到。
“你明明可以直接送她去輪回，等待下一次的相遇。”可你卻做了最損人不利己的選擇。
禹眉眼露出一絲痛苦。
他，等不到了……
白霜察覺到情況不對，連忙讓係統掃描禹。
係統這次掃描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卻是讓白霜沉默了。
【叮！掃描完成！信息如下：
姓名：禹。
身份：第五位水神
神魂掃描結果：神魂破損程度呈紅色，無法修複，壽命進入倒計時……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