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白樺如曦
安靜的躲在房間的角落聽外麵的綿長細雨是一種享受,小時候沈木雨在外婆家,清晨醒來窗外總是一片濃綠,耳朵裏塞上好聽的音樂,呼吸著一大段一大段的美好,那樣的生活像一曲似水流年,飄渺到夢裏都笑著去追尋。
陸朝顏,我們會相遇嗎,我的夢是真的嗎,或許我一個人的旅行的真的會遇到你,或許那不是夢,或許你說的桀驁島真的存在。
沈木雨迅速的打開電腦,在百度上快速的搜尋著桀驁島,但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個島嶼也許真的很少有人知道,就像他說的。那塊石壁到底上麵寫著怎樣的故事,是什麽的故事隻有一個男孩與一個女孩才能找到,沈木雨這些日子腦袋裏一直充斥著這些。
這些天,木雨一直在想著那個夢,一直想把那個一直做下去,可是好像隻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進入那個夢,很多時候,木雨覺得那個夢裏的自己才是真實的自己,那個夢裏的男孩是自己最深的牽掛。
在家幹什麽呢,小木木。
我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呢,好久沒出去了,心裏很悶。
今天我和幾個朋友聚會,你來嗎?
什麽時候啊?
就現在。我的車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10分鍾後見。
木雨幹脆的把電話掛掉,還沒等白樺林說完。
木雨迅速的穿上白色恤,淡藍色背帶牛仔褲,粉色的帆布鞋。
去哪啊?沈木雨的爸爸現在已經是部隊裏軍長了,媽媽在家裏當全職太太,每天管著沈木雨,但是知道白樺林是一個富家子,也是一個不錯的男孩,也就允許他們以普通朋友的名義交往,白樺林也偶爾會到木雨家來吃飯,1米8的個頭,雖然家裏很有錢,但是白樺林從來沒有覺得很了不起,特別是對木雨,從遇到她時就小心的嗬護著,沈木雨對白樺林沒有什麽感覺,他確實很優秀,但是總覺得他少了點什麽。
去哪裏呢,木雨
和同學聚會。
早點回家,注意安全。
恩,知道啦,媽,你就放心吧。
白樺林和水果是木雨高中三年最好的朋友,白樺林像保護天使一樣保護著木雨,水果永遠是他最堅實的後備支柱。在不平淡的歲月裏他們走過了那個硝煙紛飛的6月,走過了寒冷卻又渴望到來的冬。
今天我們去哪玩呢?
到了你就知道。
紅色的敞篷跑車在林蔭道上迅速的穿越著夏日的陽光,一大棵大棵的香樟向後交錯,以同樣的速度告別著短暫的相遇。
車子在曲夢湖停了下來,還是很久以前木雨和她媽媽來過這裏,那時木雨的青春還沒有開始飛揚,一切都很美好。
水果和一大群朋友已經提前到了。
大小姐,你總算到了。
你好,我叫夏子風,你是木雨吧。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孩站在眼前,皮膚曬成麥色,天藍色的襯衫穿的很特別,一點沒有很古板的感覺。
你的名字很有意思,你是水果的男朋友吧。
不是的,嗬嗬,你怎麽會這樣認為,我們隻是朋友。
水果,你什麽時候有這樣一個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他是我今天才認識的,木雨,你別亂點鴛鴦好嗎,正式向你介紹,陳良宇,我的正牌男友,怎麽樣不錯吧。
木雨一直沒有注意到水果旁邊的那個男生,穿的很簡單,很老實的樣子,臉上架著眼鏡,有點成熟。這是木雨對陳良宇的第一印象,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有點土氣的男孩在那個特定的時段裏還是值得信任的,陳宇良朝我笑了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好了好了,大家別隻顧著認識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去劃船吧我們。
好啊,好啊,我好久沒劃過船了,水果拉著陳良宇第一個跑到了船上。夏日裏劃船似乎有點不太合適,或許在人年少的時候總是覺得一切很美好,就算是很多年以後會覺得很荒唐的事情。從小木雨就不會遊泳,長大了也是,水對於她來說,應該是一種向往也是一種夢境。木雨一直用手觸摸著湖麵,由於船沿有點高,木雨隻好傾斜著身子,白樺林一邊說著笑話,一邊注意著木雨,怕出現什麽意外,大家都特別高調的講著自己如何奮鬥著,如何考上名牌大學,如何在學校風光的,夏子風偶爾插上幾句話,木雨在談話中得知,夏子風是中央美院的學生,剛上大二,他的吉他也彈得特別好。
嘭的一聲,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此時沈木雨已經在水裏拚命的針紮,差不多同時,夏子風和白樺林都跳下水。
木雨在洗漱間漱口,鏡子裏可以看到陸朝顏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一個勁笑著。
喂,沒想到你刷牙的樣子也那麽可愛。
你沒看到過女孩刷牙呀,真是的。木雨滿嘴的牙膏含糊不清的說著。
我家就我一個,我媽媽又不是女孩了,難道我還為了看女孩刷牙跑到同學家去嗎
木雨在有點大的純白睡衣下看起來特別的瘦弱,亂亂的頭發很可愛。陸朝顏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孩,特別想過去抱住她。
呆子,你怎麽還站在這。
我想上廁所了,老大。沒等陸朝顏說完,木雨憋著笑屁顛屁顛的走了出來。
木雨換好了衣服,天藍色的棉布短裙,米色的帆布鞋,她對帆布鞋一直有著執著的偏愛,她覺得那是青春的標誌,是一個永不退色的諾言,她的旅行包裏裝滿了她喜愛的帆布鞋。
生活在無邊無際的蕩漾著,蒼茫過後便是陣陣的心痛,或許我們無法選擇一些過往,但是未來卻不再那麽模糊。遇到的某些人會讓我們看到生活的光芒,縱使隻有黑色,那也還有人在身邊陪伴。
吃過午飯,他們回到房間休息了一會,午後的陽光懶懶的躺在樹葉上,屋頂上,一點也沒有回家的意思。
收拾東西,沈木雨,我們等下去搭汽車。
這裏有通往桀驁島的汽車嗎
是的,跟我走,沒錯。
路上還是特別泥濘,木雨小心翼翼的走著,怕弄髒了帆布鞋。
來,我背你。
木雨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從小到大,除了他爸爸背過她外,陸朝顏是第一個男人說要背自己的,這一天特別明媚。
陸朝顏早已蹲在那裏,木雨把身子慢慢的伏在了陸朝顏的背上,他寬大有力的肩膀讓她覺得特別安心。
年少時,父母把她丟在鄉下,每個黃昏沈木雨坐在山坡前聽火車的聲音,木雨一直覺得不會再有幸福了,12歲的時候,轉瞬即逝的年華再一次為自己開花,而那時兒時最好的玩伴卻離開了她,去了很遠的很遠的城市,從此再也沒有了聯絡,收不到她的信件,也等不到她的電話。現在,一個男孩緊緊的被自己依靠,但是她不知道這樣的美好到底能存在多久。
想什麽呢?沈木雨,不會睡著了吧。
木雨裝作沒聽到,心裏在暗暗的發笑。
喂,懶家夥,醒一醒,我都快累死了,那麽重的豬。
誰是豬。木雨扯著陸朝顏的耳朵,現在你任我宰割吧。
哎呀,我倒了幾輩子的黴,為你做苦力,你還打我,親我一下就算了。
喂,你企圖不良,我要下來了,木雨強烈的掙脫著,陸朝顏隻好把她放了下來。
那麽著急幹嘛,我又不吃了你,你還真以為我要你吻我啊,就你那樣,算了吧,拿100塊給我我都不吻。
誰要吻你這個大頭豬,醜八怪。說完木雨便大步大步的向前走了,其實前麵的路已經很幹淨了。
到底要走多遠才有車啊,我的天。
就在前麵了,快點。
陸朝顏大步向前走著,時不時停下來等木雨。
師傅,這是去雪村的車嗎
是的,快上車吧,這是今天最後一趟了。
一天有幾趟?
平時有四趟,但是這幾天隻有一趟了。這幾天下好大的雨,來往的路上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泥石流,很多路現在都被堵了,現在還在疏通中。
哦,謝謝你了,師傅。陸朝顏示意木雨趕緊上車。
我們是要去桀驁島,不是去雪村啊。
現在火車不能開了,桀驁島就在雪村。你跟著我走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廢話。說完。陸朝顏捏了木雨一把。
汽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的走著,由於路不是很寬,司機也顯得特別謹慎,有些地方由於長久的被壓塌,已經出現了了許多小山溝,車上的乘客隨著汽車的搖擺而極有規律的扭動著,沈木雨和陸朝顏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他們的位置是在後車輪的正上方,好像在坐蹦蹦車一樣,經常把木雨彈的很高。
聽他們說,雪村其實是有由來的,它的海拔有一千多米,夏天的時候由於雪還不融化,所以就稱之為雪村,雪村的北部一座島,有人說那是一座愛情島,有人說那是一座隻開花不結果的島,反正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由於在雪村與島嶼之間隔著一條藍色的河流,河流環繞著島嶼,所以很多人都把這條河稱作海,住在島嶼周圍的居民每年都會去島上采集一些花種,這些花種無論是泡茶還是養身都是極好的配方。
陸朝顏認真的聽旁邊的老人們說著,窗外又開始下起了磅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