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0章 天災其實是人禍
「祭壇在這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還有你這麼就認定，建武帝要拿王陵獻祭瘋神？」
崔有愧與雲路，都被秦少游的這句話，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崔師兄雖然知道建武帝為了成仙已經瘋狂，卻沒有想到這貨竟是瘋狂到了這個程度，連自家祖墳都不放過，連列祖列宗的屍身都能挖出來當祭品，獻給血月里的瘋神……
建武帝為了成仙，還真是徹底豁出去了啊！
這個事情如果是真的，如果讓世人知曉，怕是朝野上下都會達成一致，要抬出祖訓，行廢立之事！
秦少游眯著眼睛，眺望著下方的谷地，沉聲道出理由：
「我在這裡發現了瘋神的氣息。
太廟裡面雖然有混亂力量存在，但是比起這股瘋神氣息，要上弱了不少。而且太廟裡的混亂力量，更像是血月之力，而非瘋神氣息。
所以我判斷，王陵這裡才是真正的祭壇。
至於太廟那邊，我們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幌子，一個陷阱。
建武帝這個狡猾多疑的老賊，應該是察覺到了有人想要破壞他獻祭瘋神的儀式，故意將太廟布置成了陷阱。」
秦少游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崔有愧和雲路。
他在來到了王陵后，食慾就蠢蠢欲動，若非竭力忍耐，早就流口水了。
等到發現釘住龍形的塔，鎖住虎地的河后，他想吃的慾望，更是越發的強烈。
在太廟的時候，他的食慾都沒有這樣強烈過。
以秦少游的經驗，他確定這個地方，遠比太廟更重要！
所以這裡，才是建武帝獻祭瘋神的祭壇！
而且在祭壇中，說不定還藏著有某個瘋神的一部分殘軀、器官，所以才能讓他的食慾，被勾的如此強烈。
甚至就連祖師像，嘴角也受了潮，口水正止不住的往下流……
崔有愧和雲路在聽了秦少游的解釋后，還有些疑問。
他們正要發問，卻聽見了一陣夜鶯的叫聲，在有規律的響起。
這是左子雄發出的聯絡信號。
秦少游他們在來到這處山上時，便發了信號，告知左子雄等人自己的新位置。
現在這幾聲夜鶯叫，正是左子雄尋到了附近，在詢問秦少游三人的具體位置。
崔有愧立刻模彷夜鶯叫聲進行回應。
片刻過後，幾道人影摸到了秦少游三人跟前。
除了左子雄，還有朱秀才朝思暮想的岑碧青，以及幾個盧邴的徒子徒孫。
他們在盧邴被免職之前，就給派了出來。
當時的任務，是搜查、剷除黑蓮教。
在姒秀失蹤后，盧邴悄悄傳信給他們，讓他們秘密趕到王陵這裡展開調查。
雖然那個時候，盧邴已經被免職，但他們還是遵照執行了這一命令。
看到過來增援的，是秦少游三人，左子雄也很高興。
他一直認為秦少游是福將。
現在福將來了，事情肯定能夠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而秦少游也果然沒有讓左子雄失望。
雙方在碰頭后，秦少游就講出了他們在王陵這裡的發現與猜測。
左子雄聽了后非常激動，也講出了自己這邊調查到的一些情況：
「我們這幾日，一直在王陵附近調查，雖然沒有找到姒秀皇子的蹤影，卻也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情況。
有輯事廠的番子，在守陵衛所士兵的協助下，正不斷的往王陵裡面運送東西。
他們對外的說辭，是在修陵。
可是當今陛下，除了在繼位初期動工修了一下陵，後來就給停了，一直沒再動工，因為他一門心思要成仙，嫌棄修陵不吉利。
所以我們覺得這個事情有古怪，就暗中展開調查，結果發現，被送進王陵的東西，根本不是修陵用的石材，而是建武帝從各處搜刮來的修行綱，以及……一批一批的活人！」
「活人？」
秦少游和崔有愧、雲路聽到這裡，齊齊一驚。
「哪裡來的活人？」
「是青塘的俘虜嗎？這麼快就被押送來了？」
「建武帝把人送進王陵，是想做什麼？」
岑碧青搖頭說道：「我們看的很清楚，那些人不是什麼青塘俘虜，全都是大夏朝的百姓。光是我們發現的人，就有上千之多！」
左子雄的臉上儘是憤然怒色，接過話茬，冷哼道：「這些年裡，西北連年大旱，偏偏官府賑災不力，又有黑蓮教等邪教挑唆，使得不少人揭竿造反。
咱們的皇帝陛下，在賑災的事情上面不積極，派兵剿滅流民卻是積極的很……」
秦少游眉頭一挑。
「你的意思是，建武帝在故意逼反百姓？送進王陵的人，就是這些為了求活，被迫造反的百姓？」
不等左子雄回答，他又開了口，卻是將許多線索串到了一起：
「看來這些年的天災，根本就是人禍。建武帝用利用天災逼反百姓，再殺民獻祭瘋神……呵，難怪天災不斷。只要建武帝還活著，這天災就斷不了！」
雲路在聽了左子雄的發現，以及秦少游的猜測后，吃驚不已：「這個事情，你們鎮妖司以前就沒有一點察覺嗎？」
那幾個盧邴的徒子徒孫，常年待在京城附近，對於王陵這邊的情況，遠比旁人了解。
聽到詢問，他們紛紛苦笑：「以前王陵這邊，並沒有這種事情發生，至於天災與百姓造反，我們雖然有過懷疑，卻只往黑蓮教之類邪教的身上猜，哪能想到，竟是咱們的那位好陛下在作祟？」
是呀，誰能想到造反的是皇帝呢？
要不是建武帝這一次的大祭比較特殊，需要用到活人活祭，由此露出了馬腳，眾人也不會將天災與他聯繫起來。
確定了此處是祭壇，新的一個問題又來了。
「姒秀皇子會在何處，是不是在這裡？」
「姒秀就在這裡！」
秦少游忽然眉頭一挑，果斷的說道。
眾人愕然不解，忙問理由。
「原因有二，之一，是祭壇在這裡。作為重要祭品的姒秀，不可能離得太遠。
尤其是在王陵這裡，很可能還藏著有某個瘋神的殘軀、器官。把姒秀藏在這裡，無疑更穩妥。」
「至於這第二個原因嘛。」
秦少游抬起手，朝著下方的山谷一指，咬牙切齒的說：「是這個臭小子來了……崔師兄，你遁術了得，幫我走一趟，把這個臭小子逮過來！」
眾人順著秦少游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鬼鬼索索的人影，趁著夜色的掩護，出現在了王陵外圍。
正是薛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