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冒出了池塘挺高,堆得瓷實,大雪下了一下午,孫易就收拾了一下午,甚至自家的煙囪又冒出了煙他都沒有發覺。
天擦黑的時候,睡覺的白雲和柳雙雙都醒了,果酒的後勁大,但是自釀的果酒可不是酒精勾兌,就算是醉了也不會上頭。
中午吃得太多了,到了晚上誰都吃不進去了,好在柳姐熬了一鍋粥,濃香四溢,再配上小鹹菜,不知不覺的多吃了兩碗。
吃完了飯,白雲看著孫易堆得高高的雪堆,眼睛一亮,一拍手道:“我們堆個雪人吧!”
“那是我家冰箱,你要砸了冰箱不讓我過日子啊!”孫易黑著臉道。
在北方的冬天,根本就用不上冰箱這種東西,所有可以凍的東西,都塞到雪堆裏,既可以冰凍保鮮,又可以防止風化失水,一舉數得,就算是炎熱的夏天,水井下也是冰冷刺骨,有什麽怕腐壞的東西,放到筐裏墜到井口下,比冰箱還管用,存上三兩天都不帶有異味的。
“嘿嘿,我給你做一個小熊冰箱,放心,我的技術好著呢!”白雲拍著胸脯保證著。
看著她拎著鏟子興衝衝地撲向雪堆,孫易張嘴要叫,最後還是壞笑著停了下來,因為白雲現在奔向的地方,正是孫易下午剛堆了雪的地方,下麵可是一個池塘大坑啊。
果然,剛剛跑到雪麵上的白雲撲通一聲就矮了大半截,雪一直埋到她的胸口處。
“有陷井!”白雲大叫道。
“笨,剛堆的雪還鬆著呢,踩不住,去那邊!”孫易壞笑著把一身是雪的白雲給拎了出來,放到了另一頭,這邊堆的雪已經壓得很實了。
院子裏的四個人,包括柳姐在內,對雕塑似乎都沒什麽天份,一直忙活到黑夜來臨,也隻用兩個大雪球堆在一起,勉強做出了一個雪人的模樣,雪人的肚子就是孫易的新冰箱了。
看著這個奇醜無比的雪人,孫易覺得自己要是用這東西當冰箱,還不夠丟人的。
天晚了,也沒啥娛樂,電視隻有中央三個台,連個電影頻道都沒有,手機倒是有信號,但是孫易極度惡厭在別人家做客還抱著手機不撒手的行為,白雲剛掏手機,孫易就做了一個砸的手勢。
白雲嚇得一縮脖子,她天不怕地不怕,叛逆的青春甚至跟自己的父親都能吵翻天,可是在孫易的麵前,他一瞪眼睛,白雲就會一縮脖子,配合得極為默契。
“還用VCD呢,連個電腦都沒有!”白雲吐槽報怨著,然後翻著孫易那一大堆的光碟。
孫易抓著這些光碟扔到了爐子裏頭燒掉,然後又給了白雲一巴掌,“看什麽電影,不看了,咱四個打撲克,輸了貼紙條的!”
“嘿,打就打,老娘我在林市號稱絕殺美少女賭神的,大賭場我都進去過!”白雲哼了一聲道。
最後決定打這邊比較流行的詐紅十,簡單易玩又考驗配合。
孫易剛開始也沒當回事,不料白雲打牌真的很有天份,一連贏了好幾把,而且都是雙十在手,三個人的臉上都貼了一堆的紙條,白雲的臉上確是幹幹淨淨。
白雲一邊洗著牌一邊向孫易挑著眉毛,“怎麽樣,要不要打脫衣服的!”
孫易眯著眼睛看著白雲的動作,看得白雲有些發毛,手上一抖,一張牌飛了出來,竟然還是一張大王。
孫易笑了起來,“行啊,就打脫衣服呢!”
白雲嘻嘻一笑,“還要問問柳姐呢,脫不脫的,願賭可要服輸的!”
“我才不打這種牌!”柳姐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牌技太差了,她屬於隻懂規則,根本就不會打牌。
孫易壞笑道,“沒關係,就脫衣服的,冬天穿的多,能脫好一陣呢!”
在孫易的堅持下,柳姐也就半推半就了,隻有白雲暗道不好,總覺有些不太對勁。
抓牌的時候,第一張是個大王,這讓她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可是第二張是個小破三,這怎麽回事?按理來說,她這張應該是個二才對呀。
一把小破牌,最後兩張紅十全到手裏來了,白雲立刻就傻了。
白雲就出去幾張牌,剩下的全砸手裏了,對方三個一夥,手裏連一張小牌都沒有,而且還全都是大對子,她根本就沒法管,這是完全力量的對撞,跟牌技沒有任何關係了。
白雲撇撇嘴,算是認輸了,然後脫了一隻襪子。
孫易中規中矩地洗著牌,然後接著開打,一直打到白雲開始脫厚厚的絨褲了,幸好在柳姐給她穿了一條貼身的線褲,要不然的話小內內都要露出來了。
白雲一把都沒贏,而且每次都抓雙十,輸也是她一個人輸,白雲一咬牙,把毛衣就脫了下來,黑色帶蕾絲的小罩罩,大半個青嫩的球體鼓鼓脹脹的,雖然不豐滿,可也不小。
柳姐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趕緊打著圓場了,“要不我們打穿衣服的吧!”
“不行,就打脫衣服的,老娘寧可裸奔了!”白雲怒吼著,都快要輸紅眼了。
“行了,在柳姐麵前,稱什麽老娘!”孫易白了她一眼,“時間也差不多了,快半夜了,睡覺吧,明天還要起早呢,我們去打獵!”
一聲打獵,總算是熄滅了白雲的怒火,還有點小失望呢,她倒是很想看看孫易在這娘倆麵前看到自己光著身子時候會有什麽反應,她在孫易的麵前,這種事奔放得很呢。
三個女人住一層,孫易住在裏屋,幸好白雲累了睡得死沒有摸過來,要不然事情還真有些麻煩,女人越多,麻煩事也多,而且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也讓人很不爽。
孫易胡思亂想著,骨碌了好半天才算睡著,直到被一陣香氣勾得醒了過來,柳姐已經熬了粥,又把昨天剩下的肉重新鹵煮了一下,因為要去野外,所以早上這頓就不能以清淡為主,一定要吃好吃飽,要不然的話挺不過冬天的寒冷。
吃了一頓飯,孫易帶上外出的調料之類的東西,再把鹵肉帶上一大塊,都背在一個迷彩背包裏,這還是路誌輝送他的軍用品,質量沒得說。
因為是帶著三個女人,柳姐又比較體弱,還喝著紫蘇花種子泡的水,所以隻在附近的林子裏轉轉,看看山林野色就完了,所以孫易規劃的路線是隻從冰麵上過大河,在北林裏轉兩圈就行了。
這麽近的距離,大獵物肯定是打不到的,不過野雞兔子之類的肯定是不少,不愁吃就行了。
白雲非要玩孫易手上的軍弩,孫易說什麽也沒給她,塞個彈弓子唬弄一下算了,軍弩這東西挺危險,萬一不小把傷了自己人就麻煩了。
孫易帶著他們一路向北走,這些年少有人冬天進山了,小路都被大雪覆蓋了,林間都有近一尺厚的雪,趟著雪走起來最累人。
想當年,村子裏還很熱鬧的時候,年年冬天大雪傾天下,大河封凍之後,女人們就會帶著孩子,拖著爬犁浩浩蕩蕩的從冰麵上越過大河,在密林裏尋找著枯枝,或是站立就已經枯死的小枯樹,截短之後捆在爬犁上拖回家當柴燒。
勤快的一個冬天拉回來的柴都能堆起幾個大柴垛,能燒足足一年,在這地方的農村,是沒有人燒煤的,漫山遍野的樹木,還要花錢買煤燒,還不夠丟人的。
走上冰麵的時候,四周無遮無擋,寒風一吹,把白雲吹得直打哆嗦,做為一個城市裏生活的人,還不適應這種山林中的寒冷。
大雪厚厚的像棉被,柳雙雙咯咯地笑著在兩尺多厚的雪地裏打著滾,別提多開心了。
孫易撫開上層的雪麵,在厚雪的下部分,雪已經形成了冰晶一樣的晶體,抓上一把塞到嘴裏暖著,可以當水喝。
“走了走了,別在這裏瘋玩,小心掉河裏去,冰雪封冰麵,掉下去誰都救不上來!”孫易高聲叫道。
剛在雪地裏骨碌一圈的白雲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跟著孫易踏著冰實的冰麵向山林裏走。
孫易不時地回頭看著柳姐,怕她會撐不住,柳姐有些氣喘,呼吸時噴出的白霧把她的麵孔都遮擋住了,如夢似幻一般,不過看她精力似乎還很好。
一點白領著兩個小跟班一路飛奔著,搶先一步鑽進了林子裏,一會功夫就鑽了出來,嘴上還叼著一隻一尺來長的大耗子,嚇得白雲嗷的一聲跳起老高,整個人都掛到了孫易的身上。
“耗子,耗子啊……”
“對啊,就是耗子,有什麽好怕的!”孫易沒好氣地把她從身上扯了下來。
一點白把這隻咬死的大耗子扔給了後頭的跟班,它還不餓,但是那兩隻跟班卻爭搶了起來,一會功夫就吃得幹幹淨淨。
白雲嚇得直咧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竟然會怕老鼠蟑螂這些小東西,讓人很難理解。
走了一個多小時,孫易怕凍著三個女人,進入山林,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停了下來,清理了四周的雪,讓她們稍等一會,自己跑進了林子深處。
一會功夫,孫易懷裏抱著一株足有大腿般粗的枯樹回來,從背包裏取出斧頭剁開,然後升起了一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