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九層塔烤魚
夜暝一顆心越沉越低,幾乎要沉到地底下去了。
若救真身,就只能犧牲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即便他的元神就此潰散,他也不可能會犧牲她呀。
等等,夜暝突然想到,雲靈鳶是不是早就知道解開封靈血禁是要她的命的?
他渾身僵硬,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如此,雲靈鳶該是怎麼看他這個人?
為救自己真身,對她百般哄騙?
到頭來,還是一樣要她死?
越想,心跳的越快,還不及想真身無法解封他自己的元神就面臨潰散,就擔心著心愛的女子誤會了自己,他安慰自己道,好在,一切錯誤尚未釀成。
這時,扶風和雲靈鳶回來了。
扶風雙手用荷葉捧著十餘條肥美的白鯽魚,皆是開膛剖肚,清理乾淨了的。
雲靈鳶遺憾道:「天狐沒找到,不過你別灰心,肯定能找到的。」她見夜暝跳下樹后就一直盯著荷葉上的魚看,她吐了吐舌頭道:
「剛才路過霧河,看到一片荷花池,水下竟然有這麼大的魚,那個,我餓啦,不介意咱們先烤個魚吃吃?嗯,我有秘方,保管你喜歡吃。」
夜暝道:「什麼秘方?」
雲靈鳶道:「九層塔。」
夜暝的心臟砰砰狂跳,九層塔。
就聽扶風問道:「九層塔是何物?」
雲靈鳶道:「九層塔又叫羅勒,其實只是一種香料。」
說罷雲靈鳶從碧靈里取出一袋子的種子,拋給扶風。
「這九層塔種子是我在碧靈里尋到的,放了幾萬年了,並不是我們這時代的產物,普通泥土應該種不活,扶風,你看看你的妖力,是不是能催發生長。」
雲靈鳶一直有分心注意夜暝,說起九層塔時,夜暝目中有微光閃動,她沒有深想,認為夜暝與她愛好一致,只覺心中高興。
扶風已經架起了魚,一邊就催動妖力生長九層塔,竟然是一種葉卵圓形味似茴香的植物。
雲靈鳶輕輕摘下嫩枝嫩葉,塞進魚肚子里,一起烤,不一會,九層塔帶出魚鮮味,惹的大家食指大動。
扶風吃的正香,頭也不抬的問:「女主人,你是如何知道這九層塔可以與魚一起烤?好吃。」
雲靈鳶憶起紫惑,微微一笑,只道前陣子朋友烤來給她吃過,仍然心心念念著那烤魚的滋味。
夜暝卻聽的一噎,臉色微沉。
夜暝的元神恢復之後,雲靈鳶就一直極為仔細的注意他的動向,就怕他有什麼不妥,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臉色細微的變化,她立即知道多半是提起紫惑令他不悅了。
她心中有數,夜暝既叫她未婚妻,她並不懷疑是真的當她是未婚妻,而且這麼久以來,二人同生共死,也算交心,那麼,對於未婚妻心裡存在過的男子,說是不在意,那就不可能了。
於是她極為巧妙的轉了話題,以一種請教的口吻問夜暝,甚至還往他邊邊上靠了靠,道:
「這九層塔很是奇怪,普通靈力催長不了,我後來看捲軸才知,需得使用妖力,可是,碧靈的前主人不是聖女嗎,何來的妖力?」
聽她聊起這個,夜暝瞬間來了興趣了:「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那是聖女為神魔君準備的,他本慣於控妖,催發九層塔都是信手拈來,其實,聖女的神力也能催發九層塔,並不存在必須要用妖力的說法,只是普通靈力催不開。」
說著夜暝嘴角為彎,有一種莫名的自豪感。
夜暝接著道:「九層塔的種子是神魔君和聖女一起收回來的,原來有這麼大一袋。」
夜暝比了比,那大小,想必是用麻袋才裝的下。
雲靈鳶自奇怪夜暝怎麼知道這些,夜暝卻還忍不住輕笑著說:「有一日,神魔君突發其想,派妖上天,將九層塔的種子撒滿世界各個角落,這樣一來,他每去到一處,都有可能就近尋到九層塔來做調料。後來,九層塔還真被一部分人認知和食用,曾在某些靈城也有用九層塔做的吃食,美味異常。對啦,南靈城就有。」
「南靈城?真的嗎?以後我們一起去嘗嘗?」雲靈鳶心中驚喜,道:「沒想到你還知道這些,我以為都是些野史傳聞,我聽說,神魔君曾為了一珠九層塔滅了鰲魚一族,有這種事嗎?」
夜暝乾乾淨淨吃完手上的魚,看著心情大好,一條胳膊隨意搭在支起的膝蓋上,漫不經心道:
「這麼傳也沒錯,其實只不過是因為他有一次相約聖女泛舟,不料被一隻不長眼的鰲魚拖進深潭,他一氣之下連快要化龍的鰲魚老祖宗都拖出來抽筋剝皮,畢竟管教不力乃是同罪。」
這,在她看來,有點狠了。
雲靈鳶眨巴眼睛道:「可那與九層塔何干?」
夜暝道:「第一珠九層塔正是生在深潭壁縫裡,聖女突發奇想摘來烤魚吃,從此,神魔君便對那九層塔烤魚欲罷不能。當然了,聖女也喜歡,所以,在那的許多時候,他們總相約一起烤魚。」
說著夜暝調皮一笑,道:「你和我,也喜歡九層塔調配的烤魚,不是嗎?」
他那樣模樣,彷彿在說,「就像你我現在這樣。」雲靈鳶只覺臉頰一陣微熱,含糊道:「呃,這個,的確。」意識到自己竟有些害羞,她趕緊找話道:
「對啦,你發現了沒?碧靈里的九層塔品種與外面野生的不一樣。」
平常的九層塔只有極微的消食、活血、解毒的功能,然而這個品種的九層塔卻有修復元神的功效,像是經人精心培育改良而成的。
她說出這一句,夜暝就抬眼看著她,然後站起來,走到她的旁邊與她前排而坐,反問道:
「鳶兒覺得這九層塔的品種為何會不一樣?」
近日與夜暝基本上都是肩膀挨著肩膀,甚至有時,他的手還會伸過來直接抱她,她只當他元神剛恢復需要人靠一下,這個也是事實不是嗎?所以,她並不會像之前那樣反應劇烈,非要與他保持男女距離,她甚至都開始覺得,他們挨的這樣近,並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