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有事情問你
衛戰還是有些不放心。
寧歡見他動搖了,幹脆開始軟硬兼施:
“衛叔叔……”
“我要是見不到我爸,心裏也總是惦記他,我要是難過,就吃不下飯,那要是身體更加不好怎麽辦?”
她說著,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要是病了,霍厲琛會凶你的。”
衛戰:“……”
他默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早就知道,麵前這個看上去軟軟的小丫頭不是什麽好伺候的主。
沒辦法,衛戰又把寧歡帶到了市人民醫院。
這次,他果然寸步不離。
寧歡找到了寧振鴻所在的病房,直接推門進去。
裏麵的人都看了過來。
寧振鴻的臉色蒼白,繼母孟瑤正坐在床沿,一口一口喂他吃東西。
他們見到寧歡,神色都是一變。
還沒等他們開口,寧歡先揚起嘲諷的冷笑,看向寧振鴻:
“老東西,你還活著呢?”
站在她身後的衛戰:“……”
所以,這就是少夫人嘴裏說的“惦記爸爸”?還……飯也吃不下?!
怕了怕了。
衛戰渾身有點發顫。
孟瑤一看到寧歡,表情瞬間就變得冰冷,恨意布滿了眼底:
“你這個畜生!”
她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把碗往桌上一摔,朝寧歡衝了過來!
就在孟瑤要抓住她肩膀的時候,衛戰站出來,擋在前麵。
他冷著臉:“不要動手動腳。”
孟瑤被擋開,看向寧歡的神情裏含著濃濃的銳利寒意,片刻,忽然冷笑一聲:
“好啊,你現在是攀上大戶了。”
“寧歡啊寧歡,怎麽可以這麽自私?!你和陸謹行退婚隻是一句話的事,後麵的爛攤子卻全讓你爸來收拾!”
孟瑤說著,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寧歡臉上!
她粗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媚媚的事,我可以不再和你計較,畢竟她錯在先。”
“但是你爸爸又有什麽錯!”
“……”
寧歡靜靜地看著孟瑤。
她抿著唇,半晌,語氣淡漠地說道:“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孟瑤瞬間僵住。
她恨恨地咬牙瞪過去,對寧歡的恨意半分不減。
隨後,她冷哼著衝了出去。
寧歡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她垂眸,輕輕地說道:
“衛叔叔,辛苦你也出去吧。”
“是。”
衛戰頷首。
他不放心地看了床上的寧振鴻一眼,說道:“要是有什麽事,您盡管喊我。”
“嗯。”
寧歡點頭。
等衛戰出去之後,病房裏也冷清了下來。
寧振鴻掙紮著坐起來,看向寧歡的眼神複雜又生疏,似乎不知道說什麽好。
見狀,寧歡也覺得諷刺。
本來是親生父女的……
他們之間,卻沒有一絲親近的感覺,反而滿是陌生。
寧歡淡淡問道:
“陸謹行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寧振鴻聽了,張口想要回答,卻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
寧歡的眸子閃了閃。
片刻,她還是伸出手,輕輕拍拍他的背。
寧振鴻的神情裏劃過一絲驚訝。
他看向寧歡:
“你……”
語氣裏滿滿都是動容。
寧歡卻沒什麽情緒,她冷著一張臉:“你別誤會,畢竟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的,沒想到牽連你。”
寧振鴻輕歎一聲。
他低下頭,平複了之後,緩緩說道:
“陸少爺……他隻是把我綁了幾天,沒傷害我。”
隻是這幾天沒怎麽吃東西,有些低血糖而已。
寧歡的心放了放。
她抿唇,繼續說道:“以後不要和陸家往來了。”
“那我的生意怎麽辦?”
寧振鴻下意識地反問,一臉的痛惜。
“……”
寧歡沒說話,涼涼地看著他。
寧振鴻又縮了回來。
他歎口氣,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繼續問道:
“既然我們和陸家已經徹底決裂,那也就不去想了,哎?你最近和霍少怎麽樣?”
寧歡的臉色更冷了。
寧振鴻一開口,她就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主意。
想著,她忍不住冷笑:
“怎麽?之前不是還說,讓我少接觸霍家?”
寧振鴻那一番話,她可還沒忘。
那時候,他語重心長地說什麽為了她好,不希望她踏進霍家的渾水,結果現在呢?
又開始打霍家生意的算盤了。
寧歡冷著臉:“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借我攀霍家的生意,趁早死了這條心。”
“……”
寧振鴻老老實實不再說話。
這時候,他才終於發現寧歡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問道:
“你怎麽了?好像看上去有些憔悴?”
“關心完生意才關心我?”
寧歡冷笑一聲。
她淡然說道:“放心,死不了,還能繼續折磨你。”
寧振鴻又:“……”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寧歡原來這麽會懟人?
兩人尷尬地沉默了一段時間,寧振鴻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今天是特地來看我的?”
“不是。”
寧歡麵無表情:“我有事情問你。”
“哦……”
寧振鴻點了點頭。
寧歡見狀,也不再拖了,先開了個口:“你——”
說到這裏,又頓了頓。
她猶豫一會兒,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最近這幾年,我發生的一些事,你有沒有印象深刻的?”
寧歡仔細思考過了。
她沒什麽朋友,這兩年密切接觸的,除了陸謹行就隻有寧家的人。
或許,能從寧振鴻那裏問出些什麽。
“什麽?”
寧振鴻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怔了怔。
隨後,他思考了一下又重複問:
“這兩年?”
語氣加重了些。
寧歡點頭。
她看著寧振鴻,目光裏含著幾分期待:“你有印象嗎?”
寧振鴻思考了片刻,吐出一句話:
“和陸謹行結婚?”
寧歡:“在此之前呢?”
寧振鴻試探著問:“纏著陸謹行要結婚?”
“……”
繞了繞去,還繞不過了是嗎?
寧歡隱忍地咬牙,她幹脆問得清楚些:
“前兩年我有沒有受過傷?”
這下可難倒寧振鴻了。
他想了半天,臉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沒有……吧?”
說完,他又紅著老臉辯解:
“你自從長大以後就開始叛逆了,經常和我嗆,三天兩頭不著家,我又忙著做生意……”
寧振鴻本來就不怎麽管她,哪還會注意這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