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賣劇跟賣菜差不多
現在還不興吹牛式營銷，一般的首映現場，記者問的最多的是『您對這部電影有怎樣的市場判斷』，然後導演回答『希望能讓觀眾喜歡』…
談到票房，則會來一句『當然希望票房越高越好，我們沒有給自己定目標』…
實在逼急了，會說什麼，電影上市后，就代表成熟了，能不能被市場認可，這要看觀眾…
反正堅決不談票房！
也就馮曉剛才把票房掛在嘴邊，動輒破億才算成功啥的。
所以，很多導演看不起他——有一檔紀錄片叫《人生在線》——《馮曉剛2000年的某一天》，裡面有一段馮曉剛參加組織部召開的導演會議的片段，一幫導演根本不理他，動輒談藝術，談情懷…
那是2000年…
現在是2006年，這種局面依然沒有大的改善…
大部分圈內人認為，導演是藝術家，電影是藝術，別總提什麼票房，沾惹上了金錢，會讓藝術變質！
所以，沈夢溪的那句『票房破億』成了圈內很多人的談資，直接把他定位成了只認市場的Low逼…
而且…
破億？
你怎麼敢說這話的？
不怕自己淪為笑柄嗎？
……
《石頭》的票房還得首周末結束才知道。
現階段的票房數據的官方報道是《中國電影報》，每周二出爐，每周四發布。
度娘的票房統計吧還沒成長起來，再有兩年，票房統計吧會成為各大電影公司實時了解票房數據的重要渠道…
沈夢溪心態雖然很穩，他知道《石頭》鐵定能賺錢，可這畢竟是第一炮，不容有失的！
但他也沒法做什麼！
該做的已經到位了，砸了200萬買票房…
乾脆琢磨起了《人在囧途》的選角…
徐爭給他發了信息，說李曉璐對劇本很有興趣，想要免費出演。
李小姐早些年事業心就還是有的，也能分辨好劇、爛劇。
後來大概是覺得無望，事業心降低，反正一部《天浴》夠她吃一輩子！
不過，平嘻王的稱號，還是讓沈夢溪有些顧忌…
想了想，他回復：「她願意來，我當然沒意見，可這部戲是男人戲，所有戲份都集中在你跟保強身上，她會不會有意見？」
「…我發了劇本給她，她沒有意見，可以出演曼妮…」
「行吧，你看著辦，對了，美麗可不可以邀請陶紅老師出演？」
隔了好幾秒，徐爭才發來簡訊：「沒問題！」
「行，那現在就差女騙子還有少婦了…」
「你跟柳亦非談好了嗎？」
談好個屁，我踏馬連面都沒見到！
「已經聯繫了，她正在考慮…甭擔心，咱劇本很不錯，她是個有演藝企圖心的女孩，應該會出演！」
這句話既是安慰徐爭也是自我安慰…
女騙子、性感少婦，多好的轉變形象機會…
你總不能仙一輩子吧！
芊芊，哥哥是在給你機會讓你轉型啊！
……
回到酒店，沈夢溪見到了陳立明，兩人簡單交接了一下工作…
那幾家電視台對《雙面膠》都感興趣，但是都不肯出高價…
都想等對方出價。
不過他們對劇組的招待很滿意，也是，劇組該做的都做到位了…
現在就等明天的具體的討論了。
陳立明算是搞明白了，歸根結底，還是明星牌面不夠。
《雙面膠》要是換成趙巴菲特，那幫電視台根本不待考慮的，直接就出最高價！
沈夢溪安慰他：「這部劇開播了，海青就有名了，之後的《王貴與安娜》也更好賣了。」
陳立明問他：「…《石頭》那邊怎麼樣？」
「觀眾反響很好，宣傳工作也已經啟動…」
「那你趕緊休息吧！」
沈夢溪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我有個想法，要是韓憨、徐才女針對《石頭》吆喝兩句，最好寫個簡單的影評，《石頭》的影響力就不一樣了！」
陳立明點頭：「想法倒是很好，可我不認識他倆…你認識嗎？」
「我也不認識！」
沈夢溪道：「…其實我們要是不要臉的話，才女徐肯定會寫博客…」
陳立明來興趣了：「怎麼個不要臉法？」
「《石頭》和《夢想照進現實》都算小投資，我們找人對比這兩部電影，暗中踩一下才女徐的《夢想照進現實》…」
都不用踩，《夢想照進現實》題材選擇太小資了，全篇探討『人為什麼活著』…
尼瑪，太裝逼了！
就這還有一堆媒體誇：徐導演三部電影三種風格，厲害！
厲害個毛，一部電影100分鐘，全踏馬在一間房子里聊天，這也能體現導演功力？
不過，陳立明立刻急了：「她可是京圈的繆斯女神，跟很多媒體交好…」
言下之意，咱們得罪不起…
沈夢溪退兒求其次：「那我找下英狀，他應該認識徐才女…」
「嗯…你趕快休息吧，明天還要你出馬呢！」
「…放心吧，賣劇跟賣菜差不多…咱倆去看看黃老師，聽聽他有什麼意見！」
賣劇，沈夢溪也經歷過，就像汪海林說的那句『電視台買劇是看那幾個明星的，你只要搞定了明星，平台就會買劇！』
……
先說一下，電視台採購電視劇的方式大致上有兩種，一種是買斷版權，另一種則是買播放權。
買斷版權的意思就是電視台直接把電視劇的所有版權買下來，電視劇的版權就是電視台的了，其他台都不能播，除非得到版權方的同意。
這種很少見，除非電視台參與制作的片子，正常情況下都是買電視劇的播放權。
沈夢溪他倆跟黃老師商議了一陣，都不想賣獨播權。
獨播權簡單講就是電視台出高價買下第一輪播放權，它在播放的時候，其他電視台不能播。
這種不利於擴大劇集影響力，除非是央視！
可央視明年的劇集採購任務已經完成了…
最佳選擇是跟幾大一線衛視達成聯播協議…
不過，這個也很難。
你沒明星啊！
事在人為嘛，第二天上午十點，酒店的會議室，陶昆先說了一通：
「我們做劇，最重要的是貼近現實，《雙面膠》展示的是真實的家庭矛盾，地域及文化所帶來的差異，包括兩代人往往有著不同的消費觀念和生活習慣，《雙面膠》就是把這些矛盾集中在一起，做成一部特有戲劇衝突的劇！」
「潘虹老師、李明啟老師都是德高望重的藝術家，她倆共同選擇這個劇，已經變相證明了我們這個劇確實不錯…」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自古以來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