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必死無疑

  楊涵丹收齊了詩作,從中拿了幾張出來,說道:“接下來,我就抽取這些詩作,請寫詩的小姐上來。”


  那些詩作被貼到了牆上,這些詩作中每個人都寫了自己的名字,大多的貴女們都用的是簪花小楷,其中有一張的字跡尤為突出,寫的是行書,貴女們都被這張詩作給吸引了。


  楊涵丹自然不會注意這些細節,而是從頭開始念詩,沈安心搖了搖頭,有才倒是有才,可惜這些貴女們寫的時都大同小異,實在乏味。


  拿出沈安心的那張詩作時,楊涵丹還愣了愣,不是說她大字不識嗎,為什麽能寫出這麽好的字,楊涵丹看了沈安月一眼,同樣的,沈安月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楊涵丹勉強的將紙拿了下來,粗略的看了一眼,扯出一抹笑容,“這張是沈四小姐的,請沈四小姐來念吧。”


  “楊大小姐若是能念一遍我的詩作,那就是我的榮幸了。”


  沈安心屁股都沒動一下,言下之意就是讓楊涵丹自己來念。


  不知道等楊涵丹念出來的時候,還會有什麽樣的精彩表情。


  楊涵丹定了定神,認真的看向手中的詩篇,朗讀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隨後楊涵丹頓了頓,心中雖然詫異,麵上卻是充滿著讚賞,“王妃果真是深藏不露,這詩寫的真令我佩服。”


  沈安心特地選了白居易的詩,既通俗易懂,又能顯出不凡。


  “楊大小姐謬讚了。”


  沈安月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沈安心什麽時候學會了作詩,一手的行書看上去像是練了許久,這篇詩作在場的貴女們恐怕是無人能及。


  楊涵丹強撐著舉辦完了這場賞花大會,本來應該是這場大會主角的沈安心,倒顯得很是平淡。


  那些貴女們在看到沈安心的詩作之後,紛紛都不敢再嘲諷她,畢竟她們心裏都清楚,這詩作已經是這裏寫的最好的,她們這些人哪裏還有資格去嘲諷她。


  沈安月對沈安心很是困惑,沈安心難道這麽多年來是一直在藏拙,讓眾人都以為她是個草包?

  然後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


  沈安月並不甘心,趁著人多的時候,去找了楊涵丹,“楊姐姐,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嘛?”


  “算了吧,你這根本沒把真實情況告訴我,你不是說她絕對不會寫的嗎?”


  楊涵丹不屑地瞥了沈安月一眼,自己妹妹的情況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讓自己來幫忙。“


  “楊姐姐,這事我也沒想到。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法子。”


  沈安月趕緊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楊涵丹。


  楊涵丹眉頭微微一皺,“這可不是什麽小事,你可想好了退路。”


  “楊姐姐放心就是了。”


  沈安月陰冷一笑,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就放過沈安心。


  就在這個時候,沈安心看到了兩人走了過來。


  “楊大小姐,這賞花大會已經結束了,我姨娘和弟弟呢?”


  “你先別急,人總會還給你的。”

  楊涵丹按照剛才沈安月的計策,淡笑著說道。


  沈安月跟著附和,連連點頭。


  “四妹妹急什麽,你別忘了,你母親和弟弟還在我們手裏,我勸你安分一點。”


  沈安月這話自然是惹惱了沈安心,她麵上表情不變,淡聲問道:“大姐還真是狗仗人勢啊,我姨娘和弟弟在你手裏的事情,父親知道嗎?”


  “你在胡說什麽?”


  沈安月感覺到自己被侮辱,氣的差點跳腳,大聲罵道:“你個賤人,你姨娘也和你一樣,都是癡心妄想。”


  “誰給你的膽子罵我姨娘?”


  沈安心冷眼反問,抄起桌上的茶壺,揭開蓋子就往沈安月的頭上澆去,另一隻手掐著沈安月的脖子,“說,他們在哪?”


  沈安月心中憤恨,自己什麽時候這般狼狽過,心中也恨楊涵丹就在那裏袖手旁觀,幫都不幫自己一下,於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按照原來的想法說道。


  “我們帶你去就是了,就在城郊的望月山。”


  “趕緊走。”


  沈安心心中著急,來不及細想這其中的漏洞,加上她的自負,以為沈安月是因為被自己教訓的實在害怕,才說了出來,沒必要再說謊,於是就讓沈安月帶自己先走。


  而沈安心沒有注意到,楊涵丹剛剛失蹤了一會。


  沈安月看著沈安心已經中計,心下一喜,也顧不得什麽形象,趕緊拉著楊涵丹和沈安心去了他們所說的地方。


  馬車飛奔而去,沈安心恨不得自己來騎馬過去,可惜她並不會,到了地方之後,沈安心匆匆下了馬車。


  四下環顧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沒有人。


  這時候沈安心才知道,自己這是被騙了,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沈安月和楊涵丹已經帶了人,而沈安心的背後正是萬丈懸崖。


  沈安心怎麽也想不到,沈安月竟然是想殺了自己,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沈安月,你這是要置我於死地?”


  “你才發現嗎?我早就想讓你死了。”


  沈安月也不再偽裝,身上的茶漬讓她看上去有些可笑,隨後冷冷的笑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嗬,你就這麽恨我?”沈安心看了看他們的包圍圈,還在故意拖延時間,想要尋找出逃脫的辦法。


  沈安月倒也不著急,在她眼裏,沈安心就已經是甕中之鱉,就算是垂死掙紮又能怎樣,沈安月心情大好,話也多了起來。


  “當然恨你,要不是你,我的臉會變成這樣嗎?”


  沈安月揭開臉上的麵紗,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紅腫痕跡,沈家成用了許多藥,也沒有完全治好沈安月的臉。


  沈安心隻覺得這不過是沈安月自作自受,但是她還是很惜命的,剛剛獲得了重生,難道又要死在這裏,“那我今日算是如你所願了。”


  “今天,你逃不掉的。”沈安月得意的笑道,“你必死無疑。”


  “所以我姨娘和弟弟不在你手裏是不是,他們還在沈家成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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