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親自探地牢
南君敖寢宮內,南君敖才剛剛躺下,就聽外面響起一聲尖銳的哨聲,南君敖神色微微一變,這是暗衛有事情要彙報的信號。
他設置暗衛這個組織之後,本來就知道暗衛見不得光,所以跟暗衛的一切吩咐行事都是按照信號進行,為了防止暗衛被別人發現,南君敖便跟他們約定,若是有事情要彙報的話,要以哨聲為信號。
如今這信號異常急促,想來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需要彙報。
「羅公公,朕有些乏了,這些人在旁邊伺候朕覺得很煩躁,還是安排他們都下去吧!」南君敖從龍榻上坐起身來,狀似無意的吩咐羅公公。
「是。」羅公公答應了一聲,揮揮手吩咐在寢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都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自己也緊跟著退了下去。
等整個寢宮內只剩下南君敖一個人的時候,南君敖伸出手,按了按龍榻一側一個被雕成龍眼的凸起,他的龍榻頓時旋起,緊接著整個龍榻都陷到了下面。
片刻之後,南君敖已經身處另外一個暗宮之內,他剛坐下,就見一個黑衣人急匆匆走了進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和驚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皇上,那些人,那些人,都,都死了!」
「什麼!」南君敖臉色一變,猛然站起,「朕不是吩咐過,讓你派幾個高手過去的嗎,怎麼會全部死了?」
那人渾身都在瑟縮,似乎還在後怕,聲音更是震驚無比,似乎現在還沒有從某種驚悸害怕中清醒過來,「皇上,屬下派去的二十幾個人,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高手,可是……他們是在白天一個衚衕中動手的,卻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在人潮來往的白天動手,沒有引起任何騷動,廝殺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二十幾個高手,片刻之間就被人殺死,那對方簡直強大到可怕!
「什麼?二十幾個高手,片刻之間就全被殺死了!」南君敖口中喃喃自語,一屁股又跌坐回座椅上,「他果然已經可怕到這種地步了嗎?」
那黑衣人這才鎮定了許多,凝神說道:「皇上,對方動手乾淨利索,而且根本不留任何活口。奇怪的是,在這種最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場合下,對方竟然沒有想到要將那些屍首都收拾一下!」
「他們不是沒有收拾,他們是壓根就不打算收拾!」南君敖鐵青著臉搖了搖頭,「你派去的人都死了,總得有人通知派他們前去的人,在京都的鬧市處有二十幾具死屍,就算想不知道都難。」
黑衣人驀然抬起頭來,震驚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說,他是故意讓咱們看到的?那,那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也知道皇上您的用意了?」
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個絕密的所在,因為凡是見到過他們的人都已經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在他們手下留下活口的,就只有南慕宸一個人!
而南慕宸,也是南君敖現在最忌憚的皇子!
想到對方殺死那二十幾個人乾淨利索的手法,又想到自己一干人其實早就暴露了,黑衣人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漸漸升到了心中,再也抹殺不掉。
「好了,朕知道了,前一段時間暗衛剛剛受到過重創,現在又損失了二十幾個高手,暫時先養精蓄銳吧,你現在先回去,朕自有安排!」南君敖沉吟片刻之後,終於找回了應該有的威嚴。
「是,皇上!」那黑衣人無聲無息消失在暗宮之內,只留下南君敖一個人。
片刻之後,南君敖又回到了寢宮之內,從龍榻上跳了下來,揚聲叫道:「羅公公,更衣!」
「奴才在!」羅公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南君敖面前,又吩咐兩個伶俐的小宮女替南君敖換了一身明黃色龍袍,自己又親自將金冠給南君敖戴上,這才恭敬說道:「皇上,一切都收拾妥當了!」
南君敖滿意的點點頭,「你先在寢宮候著,朕有些事情要去做!」
「是!」羅公公恭恭敬敬答應了一聲,等南君敖的腳步聲消失在寢宮之後,這才慢慢揚起頭來,在寢宮中稍微停留了片刻,便輕手輕腳朝寢宮外走去。
走到寢宮外之後,羅公公看著南君敖的背影,輕輕揮了揮手,就有一個小太監來到了他的跟前,羅公公伏在小太監的耳邊吩咐了一聲,那小太監點了點頭,緊緊跟在了南君敖的身後。
那小太監見南君敖也不帶什麼什麼人伺候,一個人朝皇宮一個不常有人去的地方走去,走了半個時辰之後,卻見南君敖越走越偏,他心中雖然直犯嘀咕,但是羅公公吩咐的事情他不敢怠慢,只好硬著頭皮一直不遠不近的尾隨著南君敖。
就在小太監暗暗猜測南君敖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的時候,卻見南君敖一個矮身,竟然不見了蹤影!
想到來時羅公公的吩咐,小太監悚然一驚,又不敢上前,只好緊緊將南君敖忽然消失的這個地方牢牢記住,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這才悄悄的回去向羅公公報告。
卻說南君敖只是矮身下了地牢之內,因這地牢的入口設置的極為隱秘,那小太監又不敢跟的太近,這才看上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
把守地牢的牢頭看到南君敖親自前來,趕緊畢恭畢敬行了禮,這才討好說道:「皇上,六王妃就在最裡面關著,奴才這就帶您去看看。」
「好,你前面帶路吧!」南君敖點了點頭,修長尊貴的身形在這地牢之中猶為突兀,只能微微側頭,才能暢通無阻的跟著那牢頭朝地牢里走去。
片刻之後,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拐角,饒過拐角之後,是一間單一的牢房,木鳶兒正坐在牢房內,百無聊賴的拿著手裡的饅頭喂幾隻老鼠。
那老鼠竟像是根本不害怕她一般,只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揮舞著小爪子吱吱吱吱不停叫著,竟像是向木鳶兒討要饅頭碎屑一般。
驀然想起了什麼,南君敖沉聲問道:「朕來問你,六王妃在地牢的這一段時間,一直是這樣嗎?」
「回皇上的話,是,六王妃不像是別的犯人一樣,關進地牢之後不吵也不鬧,而且還對奴才們客客氣氣的,無論讓六王妃做什麼她都很配合……」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在替木鳶兒說好話,這老頭飛快的閉了嘴,又想到自己還沒回答南君敖的問話,停頓了片刻之後又小心翼翼補充道:「六王妃一直喂這些老鼠啊什麼的,這些小東西平時惹人厭的很,但是卻好像聽得懂六王妃在說什麼一樣,乖巧無比,簡直是奇怪!」
沒有耐心再聽牢頭嘮叨,南君敖擺了擺手,那牢頭很識趣的緊緊閉住了嘴巴,南君敖這才朝牢房門口走去。
木鳶兒聽到腳步聲,卻依舊專心致志在喂那隻老鼠,並沒有扭過頭來,南君敖微微帶了慍怒,「六王妃,你如今被關進地牢之中,神情居然還這般倨傲,就連朕來了都不跪下行禮,反而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簡直罪不可赦!」
「皇上隻身一人前來,身旁未曾帶一人伺候,這分明就是以私人的身份前來。既然是私人身份,那我自己也不必行君臣之禮,皇上,您說對不對?」終於將手中的饅頭碎屑喂完,木鳶兒拍了拍手,那幾隻老鼠便銜了饅頭碎屑,迅速消失不見。
目送那幾隻老鼠離開之後,木鳶兒這才站起身來,一雙如寒潭般的眼眸朝南君敖的方向看來。
牢頭看木鳶兒看那幾隻老鼠比男君敖還要重要的多,心中暗暗為她著急,卻礙於南君敖在跟前不敢出聲,只好暗自在心底著急。
木鳶兒已經被關進了這皇宮之內的地牢之中,要是現在惹南君敖生了氣,木鳶兒的腦袋豈不是就保不住了?
可是,這六王妃似乎一絲一毫害怕都沒有,甚至都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只是拿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直直朝南君敖看來。
南君敖被木鳶兒頂的無話可說,他這次本來就是一個人來看木鳶兒的,身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帶,木鳶兒就算是不行君臣之禮,也沒有什麼罪責可降。
「六王妃,你如今被關進地牢之中,態度彷彿沒有絲毫悔改之意,你難道不想問問,你犯的是什麼罪嗎?」南君敖負著雙手,微微眯起雙眼,渾身溢滿了威嚴和尊貴。
他身為一國之君,居然被一個小丫頭說的毫無招架之功,這豈不是天下人的笑話?
木鳶兒淡淡一笑,笑容猶如蓮花一般徐徐綻放,「皇上,你既然已經定了我的罪,那自然就會找到定罪的明目,豈是我可以管得著的?再說了,我自問什麼罪都沒有,有什麼需要悔改的地方?」
「好一張尖牙利嘴!」南君敖不怒反笑,「朕倒是小看了你的膽識,沒想到你現在被關在這地牢之中,竟然還如此有恃無恐,你是覺得宸兒會來救你吧?」
木鳶兒沒有接話,南君敖的話戳中了她的心事。
其實,按照前世她被培訓的那些特技以及馴獸的本事,從幾千年前一座毫無高科技而言的地牢中逃出去,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她偏偏就想看看南慕宸的反應,想知道他會不會來救自己!
木鳶兒沒有反駁,南君敖就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冷笑著說道:「宸兒倒是來問了,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就回王府去了,六王妃,你還有什麼可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