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見舒子研連忙走過來，二話不說就行禮。
「離殤見過王妃，實在是對不起，讓王妃久等了，抱歉抱歉。」
急沖沖的樣子，那一頭凌亂的頭髮還有些濕意，明眼一看就是剛洗了頭跑過來的。
「老奴見過離殤郡主。」藍嬤嬤的聲音響起。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無所謂的擺擺手，壓根兒就沒把事情放在心上。
白水汐猛然回神，一把抓住舒子研的手，怎麼也隱藏不住的喜悅，「小研，你……」
淚水忍不住瀰漫眼眶，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心裡的又感動又酸澀，明明有很多話要講，可是張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
看著她，真好。
舒子研臉上急切的表情一僵，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驚恐。
她上前，看著白水汐滿臉的淚水，又懵逼是又無措。
「怎麼了怎麼了？王妃，您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哎喲喂，拋去偏見不說，白水汐哭起來真的是梨花帶雨，惹人心疼啊。
白水汐開心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連忙擦乾臉上的淚水，別開頭，不想讓舒子研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只是心情太過激動，她抑制不住的路。
「哎喲喂……」舒子研那個小心肝兒啊，心疼的喲，連忙拿出自己的寶貝裙子的衣袖，隨著白水汐轉到一邊去，連忙給她擦著。
「王妃，不哭不哭哈，您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不是？你跟我說，我絕對給你出頭。」
舒子研那心疼的模樣，真的是在哄自家女兒啊。
「你看，哪個挨千刀的，居然把我們王妃給惹哭了，人家平常掉根頭髮都心疼的，怎麼還掉眼淚了呢，不哭不哭，不哭，王妃，我等會兒就去給你出頭，一定去。」
她信誓旦旦的模樣，配上那小心翼翼的小表情，心疼得心肝兒都碎了，只是那作死的哄人語氣，真的讓人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哄一個孩子。
藍嬤嬤和輕萍就這樣無語又冰冷的看著兩人，特別是輕萍，看舒子研的眼神不自覺中都多了些許鄙視。
人家白水汐是因為誰哭，您老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自己罵自己很開心嗎？
白水汐心裡很開心，連忙躲開舒子研的觸碰，生怕她會因為自己而影響情緒。
「沒有沒有，是我太激動了，是我太激動了。」白水汐連連開口，又哭又笑，瞬間變得狼狽，玉女形象完全崩塌。
舒子研心疼死了，「別激動別激動，要心情平和，心情平和，不激動不激動。」
白水汐搖搖頭，看著舒子研，心底無限的欣慰與自豪。
「小……小研……」
「在呢在呢，我在呢！」她忙著擦眼淚。
白水汐一把抓住舒子研的手。
舒子研身子一僵。
「小研，你……還好嗎？」顫抖的雙唇，她看著她，似乎是夢一樣。
舒子研眼底閃過一道流光，心底有些諷刺，面上卻是莫名其妙。
「好，我當然好了，這吃嘛嘛香，想睡就睡的，有什麼不好的，王妃，你這是怎麼了呀？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白水汐一愣，隨即搖頭，卻是笑得開心，「沒什麼，就是看到你，我很開心。」
這種喜悅，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啊？」舒子研一臉懵逼，似是理解不了白水汐的思維，「看到我……就很開心了？」
那表情就好像再說，你老沒有老眼昏花胡說八道吧。
白水汐點頭，開啟矯情模式，「是，看到你，我很開心，小研，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欣慰的心情無語言表，她再次低下了頭，眼淚還在悄悄的流淌，忍得她渾身都在顫抖。
舒子研的心底有些酸澀，只是也有些冷，她不知道舒灝翎當時都已經把劍對著她了，相信那時候那種情況，雙方所表達的意思也很清楚了，而現在過來，又是個什麼意思。
心裡媽賣批，臉上笑嘻嘻。
舒子研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王妃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自然沒事，整天活蹦亂跳的，別人都不喜歡我好呢，畢竟禍害人嘛，不過王妃，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傷了身子不值得，別哭了……」
安慰似的拍拍白水汐的肩膀，毫無心裡阻礙的做起了一個開導者。
然而，白水汐卻止不住眼淚，「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舒子研嘴角一抽，站得都有些累了，連忙把白水汐往一邊拉，「好了王妃，不哭不哭，來來來，有什麼話我們坐著說，不是說非見到我不可嘛，我人已經在這裡了，王妃你就不要傷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白水汐哭著她還是有些心裡不舒服的。
自始至終，白水汐確實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可是沒有辦法，在一開始，她沒有設身處地為她想過而離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錯了。
可能錯得不徹底，但是是自私的沒有錯，她可以選擇接受的。
白水汐坐在椅子上，還在哭。
不得不說，感性的女人，淚水決堤起來真的能淹死人，她實在不懂，多年前百姓口中的那個英姿煞爽，怎麼怎麼威武勇敢的人到底是不是白水汐，她也想問百姓們是不是認錯人了，但是為了白水汐的自尊，想想還是算了。
舒子研嘆了口氣，吩咐輕萍：「輕萍，趕緊上茶。」
不然等會兒淚水哭幹了沒得哭，得趕緊補上。
舒子研心好累，做著疼心肝兒的模樣安慰著：「哎喲喂我的王妃喲，您可別哭了，這小眼睛，再哭就腫了，這小嘴巴，再哭就紅了，這小臉蛋，再哭更白了，這漂亮的妝，再哭可就花了喲，別哭別哭，女人要愛惜自己的呀，王妃喲……」
她從來不知道，她是一個如此有母愛之心的人，能在這裡面不改色的哄一個可以當她媽的人。
白水汐死命的抽泣，終於終於是停住了。
「小研……」她輕輕喚道，裡面掩飾不住的哽咽與委屈。
「在呢在呢，我在這兒呢。」舒子研連忙道，生怕答晚了一步。
白水汐點頭，抓住舒子研的手，緊緊的不想鬆開，「小研……」
她的力氣很大，舒子研試探性的抽出來，可是並沒有什麼用，壓根抽不出來。
舒子研心驚，錯愕的看著白水汐，「王妃，你……你這是怎麼了？」
力氣挺大的，搞得她都有點怕怕。
白水汐搖搖頭，眨眨眼睛，那雙眼睛和舒子研極像，只是此時此刻被哭得紅腫，整個人格外狼狽。
「小研，你不必對我這樣，其實我……我都知道……是……是你受苦了……」她知道的，她什麼都知道的。
她不喜歡她這麼勉強而陌生的和她說話，不喜歡她對她這麼生疏，非常不喜歡。
舒子研身子一僵，又下意識的抽回手，「王妃說的什麼話，搞得我都有點糊塗了。」
手硬是抽不出來，舒子研無奈，懶得抽了。
浪費力氣。
白水汐輕笑，嘴角有些苦澀，她看著舒子研，那雙眼睛卻無比的明亮。
「小研，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真的很難過。」
她雖然在笑，但是白水汐知道，這個笑一定是假的。
舒子研咽了咽口水，「王妃，我我我……我沒怎麼啊，我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王妃，所以王妃心情才不好的？」
突然，舒子研就想通了，「哎呀王妃，實在是對不起，我這人大大咧咧的也沒禮數，得罪人了也不知道。這樣，你告訴我，我一定賠罪，該解釋解釋，該賠罪賠罪，我一定不會讓王妃委屈了的，王妃你儘管說，千萬別客氣。」
白水汐有些疲憊，也有些心痛，她搖了搖頭，「小研，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啥意思？」舒子研表示她懵逼了。
反正她就打算一傻傻到底，好歹是親媽，不必要喊打喊殺。
白水汐連忙搖頭，整個人有些奔潰，「小研，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我哭，是因為我心痛，也因為我開心，因為你無事，你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我開心。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你可以打我，你可以罵我，你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你不要這樣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這樣會憋壞自己的。」
白水汐真的奔潰了，說到後面，直接是用吼出來的，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又哭了好一會兒，她的頭霎時間被神經挑動的有些暈，但是她忍住了那些不適。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不忍住，她說不定就沒辦法和舒子研解決問題，他們就會一直這麼僵著。
她不想這樣，她要看著她開心，哪怕她恨她也好，也不希望她憋著所有的事情不說。
「呵！」舒子研卻是笑了，只是一剎那的時間，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眼底再無任何憐惜與笑容。
「所以？王妃你到底想怎麼樣？」舒子研反問，嘴角諷刺的笑容，一針一針的扎在白水汐的心上。
她已經自認為特別禮貌的對她笑了，是她自己不識時務的。
這與她何干？